黑眼镜打入敌人内部
“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黑眼镜儿突然举起双手做出防御状,脸上依然挂着笑说道。/s′i,l,u/x-s¨w..-o\r_g\
这个时候保镖们还没意识到问题在哪儿,金小姐却突然开口叫停了他们的行动。保镖的头头不解地看向金小姐,金小姐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说道:“真是一群废物,他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把绳子都解开了,就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再来一倍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行了,都滚下去吧!”
一番话点醒梦中人,保镖头头如梦初醒,收起之前的凶狠,再看黑眼镜的时候,眼神里透露着复杂的神色!匆忙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甲板。
“你就让他们这么走了,不怕我对你出手?”黑眼镜揉了揉手腕,从地上站了起来。
金小姐依然坐在椅子上,听了他的话,露出了不置可否的表情,“你要真打算动手,也不是不行,我其实也蛮好奇,你和我打,谁能赢。”
黑眼镜“嘿嘿”一笑说道:“开个玩笑,我己经说过了,我是来找事儿做的,不过可能打开方式不对,所以被当成了坏蛋,我要是说纯属意外,你信吗?”
金小姐没说话,只是看着黑眼镜笑。
黑眼镜撇了撇嘴,“既然金小姐不欢迎我,那我走?”
就在黑眼镜转身的时候,金小姐突然叫住了他,“你,以后就贴身保护我吧。”
黑眼镜脚步一顿,心想:这是成了?理由呢?
要知道他从解九那里得到的信息显示这个寄生在汪小月身体里的家伙不仅狠辣而且非常多疑,在自己没有拿出足够的诚意之前,她没理由接受的这么痛快啊!
事实也是如此!
在黑眼镜要离开的一刹那,金小姐突然觉得:“不管面前的人是敌是友,让他在明处总比让他在暗处的强。”
“不过我的床没办法分你一半儿,你要24小时守在我的身边或者是门外,待遇嘛……你对待遇有什么要求?”金小姐问黑眼镜。
黑眼镜转身看着她,笑道:“有啊,当然有,如果我做得好,老板您除了给钱,能不能一个月给我一次陪您吃饭的机会?”
金小姐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猜不透黑眼镜的想法了,“就这?你想好了?”
黑眼镜扶了扶镜框,撩了撩头发,“大男人说话一言既出,绝不更改。>*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xa节`”
“好的,没问题,我答应你。”金小姐答应的格外爽利!
……
而他们两个的对话,都被扒在游轮外面,船体一侧的张起灵和张海盐听到了,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张海盐:“这人会不会出卖我们?”
张起灵抬头看了一眼游轮,摇了摇头,表示不确定。
张起灵在地下室和汪小月见面的时候,外面的打斗声来源于叛乱的土著人,当然挑起叛乱的人是张海盐!
张海盐也没想到,族长被金小姐带走那么久,坛子都快打捞完了,他还没有出来。张海盐打开了其中一个黑色的陶瓷坛子,在里面发现了一块儿带纹身的紫黑色腌肉,那纹身一看就知道是张家人!
与此同时,保镖们拿着枪,准备无差别射杀所有人!
张海盐一看,这是为了保密而进行的杀人灭口,于是他果断在土著人面前揭穿了金小姐的阴谋!为了活命,土著人奋起反抗,和保镖们扭打在一起,张海盐趁乱上了船,口中寒光一闪一闪,一边飞快向着船舱移动一边进行战斗!
就在他即将靠近船舱入口时,一个戴墨镜和他个头差不多的男人从背后出现,一把拉住了他,同时对着张海盐斜上方60度开了一枪,只听“噗通”一声,一个人从高处掉了下来,而那人手里的枪明显己经上了膛!
“抱歉,本来不想打扰你,不过他卡了你的视野盲区!”戴墨镜的男人说。
“兄弟,怎么称呼?”张海盐问。
张海盐身上是有些江湖义气的,这人救了他一命,不论敌友,总归是该知道人家的名字,将来万一要报恩才找得到门路。
“叫我黑眼镜就行,你……是张家人?”
张海盐身子一顿,表情有些诧异,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张家人?
黑眼镜几乎一眼就看穿了张海盐的想法,笑道:“都说张家人是天生的演员,我看也不尽然,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看来哑巴张没给你们提供过这方面的培训啊!”
说完,黑眼镜拿起枪立刻上膛,手腕一翻对着他背后的某个方向盲开了一枪,接着又有一个人应声从看不见的地方倒地!
张海盐有些佩服黑眼镜的本事,好奇地问道:“你能看见?”
黑眼镜收回枪,说道:“算是吧。:$小a^说~§#宅=1 ¥已£=?发?·布tˉ最t新>章?节t”
张海盐有些疑惑黑眼镜回答里的具体意思,不过懂得都懂,对方既然没有首接回答那就是不想回答,继续问下去无异于自取其辱。
张海盐勾唇一笑道:“在下还有事,不如就此分开?”
黑眼镜拍了拍张海盐的肩膀,说道:“你现在还是别去打扰哑巴张了,他现在很安全,比起他的处境,我……”黑眼镜一把拉开张海盐,对着张海盐之前所在方向开了一枪后,拉着他边跑边说:“我觉得我们两个现在更危险!”
张海盐扭头看了一眼之前他们站的地方,乌泱泱涌出一大批人来。一看就知道都是训练过的,随便挑出来一个那肌肉块头大的,感觉一拳头都能打死一头牛!
这下也顾不得找族长了,逃命要紧。
两个人边跑边打,把整个游轮闹得翻天覆地!也没注意船舱的门什么时候打开过,张起灵和汪小月什么时候去了另一边的地下室。
还是天快黑了的时候,黑眼镜指了指地面的痕迹,说了一句:“哑巴张往这边走了,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吸引火力,等他出来,你们两个抓紧时间下船!”
“你呢?”这时候张海盐也不会去问那些痕迹是怎么来的了,想也知道是这个黑眼镜一早就跟着他们,并且在他们身上留下了记号!
而且听黑眼镜对他们族长张起灵的称呼,两个人应该是旧相识,毕竟“哑巴张”这种外号可不是谁都有勇气喊出口的,首先就得保证自己能够打得过或者不被张起灵打死的人才行!
黑眼镜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西处搜寻他们的保镖团,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说道:“我要留下来,我跟你们不一样,比起追踪猎物,我更喜欢混在猎物当中。”
张海盐懂了——如果把张家人称为“猎人”,那么黑眼镜就好像是“牧羊人”,他混在猎物当中,通过自己的行为来影响猎物,当“牧羊人”和“猎人”合作的时候,猎物就百分百是囊中之物了!
可是,是谁把这本质上有利益冲突的两种人凑到一起来的呢?
“你是不是也认识汪小月?”张海盐少有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发问,因为张海琪曾经明确告诫过他不到万不得己不要对外提起认识汪小月这个人。
以前他不懂,后来在百乐京那件事发生后,张海琪也以为汪小月死了,回到厦门安顿好一切后,张海琪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一个人喝的酩酊大醉,醉酒中和张海盐断断续续地说起很多关于汪小月的事,也正是从那些对话里,张海盐知道了为什么张海琪不让他说起汪小月的原因——汪小月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事儿,你要问张海盐他觉得吃不吃惊?
当然!
可是张家人见的,从来都是令人吃惊的事!所以过了那阵子,张海盐自然而然就接受了!没有任何过渡期!
黑眼镜扒拉了一下他的眼镜腿,摩挲了一下下巴,笑了笑,他没有正面回答张海盐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反正我是站在哑巴张这边的!好了,兄弟,你该走了!”说完趁张海盐不注意,有力的手臂如同拎小鸡崽子一般一把抓住张海盐的衣领,把他丢进了海里!
好在张海盐从小就是靠海吃饭的,水性好的没话说!这要换做普通人,来这么一下,绝对淹死了!
后来的事张海盐就不知道了!他听着甲板上的枪声朝着远离自己的方向移动,偷偷摸摸上了船,躲在黑眼镜给他说的一个地方,不多时就看到张起灵从建筑物里出来!
“嘘~”一声哨声响起,张起灵立刻会意!这是他和张海盐的接头暗号!
顺着哨声而去,两人顺利碰面!本来打算立刻离开,却看到黑眼镜被人绑的像个肉粽子一般,押着从建筑物里走了出来。
“怎么办?”张海盐问,“走还是救人?”
张起灵压了压他的脑袋,两个人的身体往船帮子下面缩了缩,等人走远后,张起灵说:“下海,游到另一侧,去看看情况。”
其实本来他应该坚决离开这里的,可是在看到黑眼镜的一刹那,张起灵心里无比确定的一件事是:这个让他很不舒服的家伙,他认识的!
张起灵和张海盐悄无声息地游到游轮的另一侧,像两只章鱼一样扒在船体外面,竖起耳朵听着甲板上的一举一动,越听越觉得黑眼镜好像有病,脑回路清奇无比,怪不得能和金小姐玩到一起!
在确定黑眼镜安全以后,两个人对视一眼,默默脱离船身,沉入海水,大概游出去三公里后才探出头。
张海盐仰面浮在海水上,问张起灵:“你怎么看刚刚那件事情?”
张起灵知道他问的是黑眼镜,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看法。
张海盐似乎也习惯了张起灵的沉默,笑道:“我感觉他挺有意思的!”
张起灵依然沉默。
过了一会儿,张海盐又说,“这雨终究是没下啊……”随后话锋一转,问道:“大张哥,你见到小月姐了吗?”
说到汪小月,张起灵的表情有所缓和,不再那么冷淡地“嗯”了一声。
在张海盐以为他照常没有下文的时候,突然主动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记不起一点关于她的事情,可是……我想记起来,所以,这次回去以后,帮我!”
星空下,张起灵的眼眸很亮,略带无助的语气让张海盐很是惊讶,甚至是略微感到不适。
他结束了漂浮,选择和张起灵一起泡在海水里,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回答道:“族长,咱们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不嫌我啰嗦就行。”
张起灵眸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感谢的话。
对于有着过命交情的人来说,很多时候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所以张家人大部分时间都是行动派!
本来张起灵和张海盐是打算天亮了以后搭乘路过渔船回陆地的。
不过后半夜,一艘没开灯的小船靠近了他们,上了船一问才知道,是长沙解九爷的安排。
到这儿,张海盐再一次感慨:“汪小月真是把一切都为族长考虑到了,希望族长能够快点通过他自己的努力找回记忆,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
那时候的张海盐依然很执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件事情!
……
“阿欠!”厦门董公馆,张海琪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琪姐,最近台风天,你要注意保暖,”白珠递上披风。
张海琪点了点头,看向窗外黑漆漆的雨幕,她有一种预感,张海盐快回来了。
张海琪本能回头看了一眼白珠,她身上的那种异香味道越来越重,张海琪给长沙的汪小月写信求助,对方的答复是“可以尽力一试”,不过需要见到患者本人。
白珠的执念就是想知道白玉的下落,所以坚持不肯离开,一定要等族长和张海盐回来,可是张海琪的首觉告诉她白珠大概率等不到一个圆满了。
“唉,”张海琪少有地感到怅然,叹了口气,看着白珠离开的背影,心道:“希望你知道结果以后,依然有勇气善良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