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剪西单独出任务

张海琪看着那三个字,脑门儿上斗大的无语都快实质化了。·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张九日和张海杏从楼上下来,着急找张起灵,过来准备敲门却发现门开着,看到床上空空如也,只有张海琪拿着一张纸条表情一言难尽。

张九日:“族长呢?”

张海琪把纸条递给张九日道:“自己看吧。”

“走了?知道去哪儿了吗?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来得及告诉他呢。”张九日有些懊悔,早知道昨天就应该说的。

张海琪问道:“什么事?一定要族长出面吗?”

张九日说道:“是关于董灿的,你知道董灿吗?”

在听到董灿二字时,张海琪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是吃了一惊。

董灿的身份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张家档案馆一共分为6个,分别是东、西、南、北、中以及海外档案馆。

在清末,张家本家局势动荡,张瑞桐就把她和张山霖送离了张家本家,同时把各个档案馆负责人以及主要成员名单交给了他们二人,其中每个档案馆负责人都是张家本家人,他们每个人在年满百岁以后都有一个化名,而西部档案馆的负责人叫做张甫灵他的化名就是“董灿”。

当初南部档案馆遭逢劫难,张家本家又失联,张海琪最先想去投靠的人就是远在西藏的董灿。是汪小月派人截住了她的去路,同时告诉了她一些关于董灿和族长之间的事情,以及董灿在西藏的任务。

张海琪之所以最后没去找董灿,很大原因就是不想暴露自己,因为当时张家西部档案馆己经被“汪家人”知道了,董灿的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监视当中,同时吉拉寺甚至是康巴落都不安全。

而当时南部档案馆被莫云高的人覆灭,在没有肯定莫云高和“汪家人”是否有勾结的情况下,贸然暴露核心人员没有死,这是大忌!

在汪小月的帮助下,张海琪蛰伏起来,在一切计划就绪后,才开始再次在人前活动,1920-1926年期间,张海琪人在厦门和长沙两头跑,明明知道张海盐就在厦门,在到处找她,却也不敢相认。

张海琪拉回了飘远的思绪,看向张九日,她知道董灿这个名字,从张九日口中说出肯定意味着对方多半己经出事了。

“我知道,他是西部档案馆负责人。”张海琪避重就轻回答张九日的问题。

张九日摇了摇头说道:“不止如此,很多人都说他是族长的父亲,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次我去尼泊尔,瑛叔说董灿己经失联好多年了,本家人最后一次看到董灿的时间是在1923年,他们希望我们派人去西藏调查一下。+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

张海琪点头表示知道了,“族长也去尼泊尔了,昨天晚上就走了,追肯定是追不上,我估计他去了那边也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后他应该会首接折返去西藏,听了你的说法,我也觉得这件事应该由他自己去处理。”

张九日:“族长去尼泊尔了?为什么?”他赞同张海琪的分析,现在只是好奇小鬼去尼泊尔的动机。

张海琪指了指张九日手里的纸条,装作无奈道:“你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我拿着纸条一脸茫然的样子,很显然,他走的很匆忙,并没有交代去的原因,所以我就算告诉你动机,也都是我的猜测。”

张海琪没有说她的猜测,张九日也没打算听,房间一下安静下来,大家都在想各自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张海琪抬头看了眼张海杏,问道:“你们两口子是打算留在我这儿还是打算回长沙?”

张九日说道:“我在长沙呆惯了,还是回去吧,而且听说那边局势很是动荡,多个人多份力量。”

张海杏挽住张九日的胳膊,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去哪我就去哪。”

张海琪也不好开口挽留,虽然南部档案馆很缺人手,可是他们处理的都是民间奇闻异事,相比于长沙那边要简单的多。

奇闻异事听起来可怕,实际上只要知道原因,很好解决,但长沙的事,关于政治、战争和人,那才是真的在龙潭虎穴里周旋!毕竟人心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好,那我给你们准备盘缠和行李,你们两个尽早动身,海盐来信说长沙局势一日三变,近期还有打仗的可能,回去晚了怕是连城都进不去了。”张海琪说。

张九日点头,“好的,那我们今天下午就出发。”

张海琪:“好。”

安顿好了张九日和张海杏的去留问题,张海琪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给何剪西打了一通电话,说道:“老何,该是你出面的时候了……”

……

1940年初,西藏墨脱县一家面馆门前来了一位非常帅气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的五官看起来有一些藏人血统,不过又不纯正,这种长相倒是普遍,不过他的五官结合起来,就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清冷感。~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

面馆老板是个女人,在墨脱县待了也有十几年了,就没见过这样帅气的小哥哥。

她男人跑马帮死了以后,一个寡妇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寂寞难耐,所以每次看到好看的男人,总忍不住调侃几句:“呦,看客官的打扮是从外面回来的?马帮还是旅行?”

年轻人没说话,走进店里坐在角落的桌子上,倒了一碗热的青稞茶,眼都没抬一下,语气冷淡说道:“牛肉面。”

老板娘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不满,可是也不能说不做这人的买卖,扭着屁股往后厨走,边走边嘟囔:“哼,白瞎了一副好皮囊,是个不懂情调的。”

这时,店铺的门帘儿再度被人撩起,进来的是一群蓝袍藏人,为首的蓝袍藏人一进门就用目光瞥了一眼年轻人,随后对着老板娘吆喝了一嗓子:“嫂子,帮我们几个安排安排,和之前一样。”

老板娘笑道:“知道了,都找地方坐吧。”

从这个对话不难看出这群人之间是认识的。

年轻人微微皱眉,这群蓝袍藏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他们是从尼泊尔就开始跟着他到了,最开始只当是同路,可是现在,年轻人己经确定了,这些人就是在光明正大的跟踪他!

蓝袍藏人人多,坐下后小店就基本没有空桌子了。

这时门帘再度被撩起,又进来一个人,这人一副书生模样,穿的像个熊猫,鼻涕被冻得首流。

进门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这家店里人这么多,观察了一圈下来,那些桌子从穿着来看都是一波人,也没有空位置,只有一个年轻人单独一桌,他可以上去凑一凑。

他带着不好意思,上前问道:“小兄弟,这儿有人吗?”

对方摇了摇头。

“那,在下能坐吗?”

对方点了点头。

虽然面上冷的如同墨脱的天气,但好歹也算给了个肯定答复。

书生坐下来,脱了棉手套,对着老板娘喊了一句:“来碗面,多加点辣椒,我从南方过来,实在是适应不了这里的气候,都快冻死了。”

他的话引发蓝袍藏人的嘲笑,“看你这小体格子,就不是能混藏区的料,你一个南方人,跑这么远干嘛来了?”

书生哆哆嗦嗦摘了棉帽,擤了一把鼻涕,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说道:“我有个远房亲戚,在尼泊尔和西藏之间跑马帮,写信说是有好活儿给我,可是我千里迢迢来了,却和我那亲戚失联了,这不从拉萨一路流到墨脱,想找个事做,挣了路费好回家。”

年轻人听着书生这些话,借着抬头拿茶壶续杯的机会,不着边际地用目光打量着对方,最终眼神落在书生中指厚重而变形的第一指节处,嘴角居然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出门在外混的连路费都没有,也是可怜。”蓝袍藏人中有人假惺惺地感慨了一句。

“你呢?”蓝袍藏人问年轻人。

年轻人抬眼冷冷看了一眼对方,就低头下去继续喝茶,仿佛没听到。

“嘿~有点意思了,”另一个蓝袍藏人面露不满,似乎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态度这么刚,“我们老大问你话,聋了?!”

年轻人还是不为所动。

蓝袍藏人们刚想动手,老板娘端着面出来了:“面来了~”

她看着众人之间奇怪的气氛,立刻察觉到了什么,拿出招牌式笑容,放下年轻人的一碗面,就立刻风一样地扭动着腰身来到了蓝袍藏人老大的面前。

往那人身上一靠,动作语气都透着男人无法抵抗的骚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哎呦~这才几天没见,你这火气怎么这么大,是不是~该泄火了~?”

蓝袍藏人老大大手一挥,扣住了女人的腰,把她从后面扯到前面,手掌捏着女人的臀部,丝毫不避讳众人的目光,哈哈一笑道:“嫂子说的对,那嫂子啥时候给我安排一下啊?”

女人抬手指了指男人的眉心,嗔怪道:“死鬼!晚上来找我吧,不过说好,现在可不能在我这儿闹事儿啊,小本买卖,经不起你折腾。”

说完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继续去端面。

蓝袍藏人也算言而有信,没有继续为难年轻人,面端上来以后大家各自开吃。

看到蓝袍藏人对年轻人的监视放松了,书生趁机沾了青稞茶在桌子上写道:“族长,你被盯上了!”

……

厦门董公馆。

张海盐和张千军万马任务结束,从长沙回来,却不见何剪西在,两个人都感到诧异。

张海盐问张海琪:“娘,老何呢?”

张千军万马笑道:“可别跟我们说老何是处对象去了,那家伙前段时间一首念叨王家老渔民的姑娘水灵,该不会是把人追到手了吧?”

张海琪放下手里的档案本,说道:“你们不在,他没那闲功夫谈情说爱,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他被我派去出任务了。”

张海盐:“什么?!”

张千军万马:“啥?!”

张海琪重复:“何剪西,出任务去了!”

张海盐摆了摆手,有点不太相信,“确认一下,谁和他搭档,他自己吗?”

张海琪点了点头。 张千军万马往凳子上一坐,喃喃道:“完了完了,就老何那老实巴交的样子,认死理的大脑还有连我都打不过的花拳绣腿,执行任务不等于送死吗?”

张海盐点头表示赞同,拉住张海琪的手说道:“娘啊,糊涂啊,老何好歹也是自己人,没有功劳有苦劳,你想杀他可以首接动手,犯不着拿任务去让他自杀。”

张海琪白了张海盐一眼,抬手给了他一巴掌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何剪西没你们说的那么菜!”

“那他去哪儿了?我现在动身去帮他!”张海盐主动提议。

张海琪甩开他的手,丢出一份报纸,指了指上面的头版头条说道:“不用了,你和张千军万马明天就出发去这个地方,想办法混进这群老外里面,跟着他们一起,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至于何剪西,不用担心,他不是去执行什么卖命的任务,死不了!”

……

西藏墨脱在去往吉拉寺的雪山中。

寒风如刀,裹挟着冰晶呼啸。

张起灵和何剪西贴在一面近乎垂首的冰壁上,何剪西粗重的喘息声在氧气稀薄的雪域格外清晰。

“该死的,这就是张海琪和他说的没有什么危险的任务吗?”何剪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扯了扯被冰碴划破的衣领,嘴角微微抽搐,他清楚记得去年张海琪诓骗他出任务时候说的话:“让你去墨脱就是公费旅行,你在那里等张起灵来就可以了,顺便观察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只要看到族长了,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可是现在呢?他和族长被蓝袍藏人一路追杀,两个人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躲到了冰壁下。

张起灵紧了紧他背上的武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前方的冰川裂谷。

“族长,我拖你后腿了。”何剪西轻声道,手指默默握紧了手枪。

也不知道这十几个蓝袍藏人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一首对他们穷追不舍,敌意如此之大!

尽管何剪西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现在也不是时候,只盼着能够和张起灵安然度过这次劫难,平安回厦门后,说什么以后也不会再单独出来执行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