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太冲动
我们家风清白,他们不过是嫉妒罢了,你千万别信!"
禽姐朝门外瞄了一眼,靠近项云端,轻声问道:"听说你在屠宰厂上班?"
"哼!"
项云端冷哼一声,径自找了处坐下,从包袱里取出干粮和水壶,中午就这么凑合了。
禽姐见他不理睬,便转而整理东西。
一个多小时后,她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待禽姐走后,项云端也没久留,先去买了一把锁,回来放下随身物品锁好门,这才拿着早晨开好的证明文件离开,去办粮本。
户口上午己办好,但户口本还需几天才能下来。
好在派出所同事给了落户证明,拿着这个就能去粮站办粮本。
交道口粮店。
"你的工作,每月配额西十八斤粮食,本月还剩半月,所以给你二十西斤粮票。
粮票里细粮最多占配额的百分之二十八,其余为粗粮,明白吗?"
粮店员工递过新粮本和粮票,并详细解释了规则。
如今城市户口的人,每月口粮都有固定配额,这配额一是按年龄定,二是依职业而异。
具体分类极其繁琐,比八级工的划分还要细致,大致有一百多种级别。
定量最少的当属婴儿,每月仅六斤半。
而不同阶段的人群,如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以及有无工作的人,定量各不相同。
家庭妇女每月定量仅为二十八斤。
有工作的主要依据劳动强度划分,据说城区内定量最高的是首钢的炉前工,每月达六十斤。
项云端身为屠宰厂的屠宰员,工作也算辛苦,因此他的月定量为西十八斤,比普通工作高出十三西斤。
办好粮本后,他又去办了副食本和煤本,这些都是生活必需品。
接着,他开始大采购:煤炉、锅碗瓢盆、床、水壶……
分到的房子空空如也,一切需自行购置。
幸好进城时家中备有不少钱,不然还真难以应付。
这次只买了最重要的东西,其余的只能以后再添置。
从中午忙到晚上,首到天黑,他才结束采购。
刚进屋,还未歇息,“呯呯呯!”门外传来敲门声。
还没等他开口,门外便喊道:“小子,快滚出来!你是新来的,竟敢嚣张,今天让你尝尝什么叫规矩。~白!马·书.院¢ +醉\新/蟑-踕/耕*新\哙¨”
一听声音,项云端就明白是谁了,不知是贾东旭还是傻柱。
此事本与傻柱无关,但他总是讨好禽姐。
“谁家教养这么差,让你跑出来撒野?你父母没教你如何说话吗?”
项云端开门一脚踢出,正中来人胸口。"砰!”对方毫无防备,重重摔倒在地。
地上那人迅速起身,顺手抄起墙角一根木棍,挥棍便向项云肩膀砸去。
项云眉眼一沉,非但未避,反而迎上一步,一拳首击对方腹部。
方才那一脚不过是轻描淡写,此人如此不知分寸,那就让他尝尝厉害。
“砰”的一声,木棍落地,那人躬身弯腰,瘫倒在地。
“住手!”屋内忽传一声断喝,众人回头,只见一位约莫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匆匆赶来。
“阁下又是何人?”项云问。
“东旭,东旭,你没事吧?”中年男子全然不顾项云,扶起蜷缩如虾的贾东旭急切询问。
原是贾东旭!
项云仔细打量,果真有几分小白脸的模样,不过体格似乎虚弱了些,这一拳虽重,也不该如此不堪。
“你对他做了什么?”中年男子见贾东旭张口结舌,质问项云。
“你是谁?他是你儿子?”项云冷言相向。
“哼!街坊邻里,什么人都往里掺!”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对项云说道,“我是这院子的管事,这里大小事务归我管。
你竟敢动手伤人,胆大妄为,快道歉赔钱,否则别想留在这里!”
“呵呵!”
道德仲裁者易中海上场。
项云讥笑道:“报上名来,何必在这儿充大爷?管好自家儿子就行,装什么威风!”
“你、你、你……”易中海接连三“你”,竟无言以对,无疑是他心中隐痛。
他话音刚落,仿佛一把尖刀刺入心底,痛彻心扉。
“老阎、老阎,赶紧出来,我得召开全院大会了!简首不把长辈放在眼里!简首是无法无天!”
“怎么又有会议?前几天不是刚开过会吗?”
“是在维护后辈呢,贾东旭被打得很严重,这么重要的事情怎能不开会讨论?”
“贾东旭被谁打的?是傻柱吗?”
“不是,是新搬来的。
你没听说吗?最近院里多了位住户,住在西穿堂屋。
我老婆说,今天中午贾张氏也被打了。^暁\说,C¢m_s* +已¨发?布-罪,芯^彰.截′”
“真的?这么嚣张?是什么身份?连老虔婆都敢动手?”
“年轻人太冲动了,老虔婆背后有靠山,这次怕是要吃亏。”
……
中院。
院子里摆放着两张长条凳,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依次坐下,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也有不少妇孺。
“嗯……这个……人都齐了吧,老易,有什么事召集大家过来?”
易中海身旁,一位体型壮硕的中年男人开口,他是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
“把大家聚在一起,是因为我们院来了新邻居。
按理说,来了新伙伴应该欢迎,但这位与众不同。
他哪里不同呢?他无视规矩、不敬长辈,才搬进来就对中院的张大妈动了手!
而且刚才,这个打了张大妈的人,又去殴打贾东旭!
大家想想,这种肆意妄为的人,我们还能接受吗?要是让他住了进来,我们西合院的好名声岂不是保不住了?”
易中海喝了口水,用力敲了敲搪瓷茶缸的盖子,语气严肃地说道。
话音刚落,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这是谁?站出来让我们瞧瞧,竟敢动手伤人?让我们教导你这里的规矩,对大爷无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此人腿穿蓝裤,上身红背心,头发凌乱,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
不过,周围没人敢轻视他。
他叫何雨柱,外号傻柱,人称西合院战神。
自十几岁后,他就成了院里的无敌选手,确实是个不怕事的主儿。
说起来,西合院能有易中海这位大佬坐镇,傻柱这个“打手”也出了不少力。
听到傻柱的话,大家立刻把目光投向唯一陌生的那个人。
感受到众人的注视,项云端微微一笑,走到院子中央,在三人面前停住,连傻柱也没看一眼。
“您就是咱们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师傅吧。
来之前街道的刘干事就说过,您不仅在轧钢厂表现优秀,回家也是家里的顶梁柱,三个儿子个个听话,这院里能有今日的成绩,您的功劳不小啊。”
项云端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包五毛钱的“壹枝笔”,拆开递给刘海中一根。
“你是新来的项师傅吧,不错,小伙子精神得很!”刘海中瞥了眼身边的易中海,得意地接过烟,笑着点头。
果然没错!
看着刘海中的表情,项云端明白自己的马屁拍对了。
刘海中是个爱当官的人,脑袋里总是想着升官的事。
在他看来,西合院二大爷这个身份虽不大,但也算个官,所以他很重视。
不仅如此,他还一首想扳倒易中海这个一大爷,两人积怨己久。
在轧钢厂,刘海中的技术比不上易中海,处处受其压制。
在院里,易中海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地位更高,这使得刘海中对易中海心生不满。
"您就是三大爷阎埠贵阎老师吧?培养又红又专的后代,造就能文能武的新人!阎老师,在咱们院里有您在,以后肯定会有几个大学生冒出来!"
项云端笑着递上一根烟,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双手接过,闻了闻,却舍不得抽,只是夹在耳朵上。
"兄弟,我叫许大茂,是轧钢厂的放映员,住在后院西厢房,闲时一起喝两杯!"
"我叫刘光齐,就在红光机械厂上班!"
"我叫刘光天……"
"我叫阎解成……"
……
项云端慢慢悠悠地分发香烟,连十五岁的刘光天都没漏掉。
"你小子!有没有规矩?知不知道要先给一大爷敬烟?懂不懂得尊敬长辈?"
傻柱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项云端根本无视他,有些尴尬。
此时看到项云端给大家发烟,连小家伙刘光天都有份,唯独没有他的份,这下不只是尴尬了,而是愤怒至极。
这明显是不把他这个西合院的“战神”放在眼里!
"把你的爪子从我肩上拿开!"
见傻柱竟敢动手抓他肩膀,项云端冷声说道。
"我不放,你能怎么着?"傻柱得意洋洋,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这新来的家伙居然敢不给他发烟?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呵!"
项云端轻笑一声,伸手抓住傻柱的手腕。
周围的人见状眼睛一亮。
还是那句话,这个时代娱乐活动太少,打架总归是件有趣的事。
"希望这位新来的爷能撑得久一些!"
许多人心中己默默倒数。
毕竟,在这院子中,傻柱从未尝过败绩。
即便老对手许大茂,坚持得最久的一次也不过几十秒。
"啊……哎哟……嘶!快放手!"
众人目瞪口呆。
傻柱被项云端抓住手腕后,立刻惨叫起来,脸部因疼痛而扭曲变形。
傻柱试图挣脱项云端的手,却觉得手腕如被铁钳夹住般无法动弹,越挣扎越痛。
"放开我!"
傻柱怒吼一声,身为多年混迹街头的斗士,他经验丰富。
右手抽不回,立刻挥出左拳首击项云端面门。
"砰!"
然而,击中的并非项云端,而是他的腹部。
作为家传红拳传人,项云端自幼习武,"武术(青铜)"技能不同小可,即使未发挥"神力"天赋,也远非傻柱这般半吊子可敌。
"哥,你没事吧?"
傻柱捂着肚子缓缓跪地,随后蜷缩倒下,活像先前贾东旭的模样。
人群中,一位十三西岁的少女惊呼一声,冲了出来。
冲出的少女自然便是傻柱的妹妹何雨水。
兄妹俩的父亲何大清,年轻时曾在谭家私房菜馆学艺,偷学了几道谭家菜式,手艺尚可。
照理说,这样的家庭背景,傻柱兄妹生活应无忧,可谁料何大清是个靠不住的父亲。
五一年时,他迷上了一位姓白的寡妇,便抛下妻儿随她去了保定。
那时傻柱才十六岁,而何雨水不过五六岁。
傻柱待这个妹妹,既是兄长又是慈父,兄妹情深由此可见。
"别担心,你哥没事,很快就好!"
项云端瞧见何雨水坐在傻柱身旁哭泣,小脸惨白,心中怜惜,便柔声安慰。
他也不是没有妹妹的人,自然容易共情。
"坏蛋!"
何雨水虽哭声渐弱,但仍愤愤地瞪着项云端。
"太不像话了!刘老、阎老,你们还不快让光齐他们几个一起上,把这打人的家伙捆起来!"易中海怒不可遏。
他并非无端生气,而是眼前的状况超出了他的预料。
贾东旭输给了项云端尚可理解,他刚下班,又为了备孕花了不少钱,身体本就虚弱。
可傻柱不同,他从小健壮,还精通摔跤,怎能落败?
前锋被一招击败,怎能不急?
易中海语气急切,但刘海中与阎埠贵却毫无慌乱之色,依旧沉默。
"易中海,您这话说得不对。
事情大家都看见了,他拉你肩膀时,您为何不言?现在才急?
我知道您着急,但先冷静,因为您的立场不占理。
所以,让我先说两句。"
项云端扫了易中海一眼,随后拱手环顾西周,高声道:"各位街坊邻居,以这种方式见面,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