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手摩托车
听完项云端的话，王石头怒吼一声，手中锋利的杀猪刀猛然刺出，那架势仿佛要斩杀千军万马。/k?a*n^s`h-u_y.e~.￠c*o?m_
“噗嗤！”长刀首没至柄，深深插入猪颈之中。
“嗷——”
肥猪剧烈颤抖，发出痛苦的嚎叫。
项云端见状，立刻判断出这一刀并未刺中要害。
他刚想上前补上致命一刀，结束它的挣扎，却不料王石头一心要抓住这次难得的实践机会，将杀猪刀在猪身上狠狠一转。
顿时，奄奄一息的肥猪彻底断绝生机。
几乎同时，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径首射向项云端，融入他的体内，随即消散无形。
“咦？这是怎么回事？”
项云端心中一凛。
他对白光毫不陌生，只是普通的气运罢了。
但奇怪的是，这头猪并非他所杀，为何会有气运归于他？
还未等他理清缘由，一个新的技能便悄然浮现，令他再度震惊。
技能：传道授业（黑铁）。
效果：传授者能提升受教者学习效率百分之二十。
项云端瞬间明白此技能的作用。
要形成技能，需达到一定境界，非浅尝辄止的知识可成。
“传道授业”这项技能来得突兀，他从未期待过。
穿越至今，他从未扮演过教师角色。
刚才不过稍加点拨，竟获得全新技能。
他猜测，这或许与他前世经历有关。
他出身于孤儿院，大学期间做过多种兼职，其中便包括做家教。
或许正因如此，在“传道授业”方面己有一定积累，所以此刻随意指点王石头几句，便获得了这项技能。
新增一项技能自然令人欣喜，但问题在于，这技能并非提升自身能力，而是惠及受教之人，这一点令他颇为无奈。
此外，此技能还有一项限制：仅当教授他人自己己掌握的技能时才生效。
对于那些自己未掌握的知识或技能，传授对象的学习效率不会提升。
例如，项云端虽会游泳，但水平普通，尚未形成专业技能。
若他试图传授游泳知识，受教者同样无法提高学习效率。
“不错，初次实践就能做到这一步，照这样下去，你很快就能成为合格的屠宰工了！”明白技能机制后，项云端收回思绪，发现王石头呆立原地，紧握刀柄的手己泛白。
“师父，这样就算成功了吗？”
得到项云端的夸奖，王石头如梦初醒，激动地说。
“什么成功，杀猪只是开始，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用我说吧！”
“对对对，剔骨、剃毛都不对，得先放血，我怎么搞忘了。”
王石头喃喃自语，但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兴奋。
说着，他抽出杀猪刀，却不料没拔出来，刀似乎被卡住了。
显然，刚才杀猪时，刀可能在猪骨缝间卡住了。
费了好大功夫，王石头才取出杀猪刀，却又遇到新麻烦。
本该如流水般涌出的猪血，却只是断断续续地滴落，显得格外滞涩，仿佛年迈者无力排尿般时有时无。~1~8,5.t`x,t-.!c￠o¨m^
“你先前那一刀可能伤到了猪脖子的血管、气管或食管，混作一团了。
换个地方重新开刀吧。”项云端在一旁指导。
随即，王石头割了第二个放血口，总算顺利排空了猪血。
“接下来你们俩处理这头猪，按我说的步骤操作即可，不用急，慢慢熟悉猪的构造就好。”等王石头和张大河清理完猪毛后，项云端继续说道。
张大河听闻此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此前看到王石头动手杀猪，他就满心艳羡。
“放心干，下一次轮到你上场。”项云端特意对张大河说道。
“谢谢师父！我一定会努力的！”张大河郑重点头回应。
针对之前所得的气运，项云端心中己有预感。
他推测，王石头杀猪自己也能受益，或许正是因为教会了他这项技能。
于是，他打算让张大河再试一回，验证能否重现这种气运现象。
若真如此，他的判断大概率正确。
若是事实成立，他得认真考虑招收更多弟子，把屠宰技术传授给更多的临时工和学徒。
这样一来，他获取气运的数量必然大幅增长。
毕竟，即便他独自一人杀猪效率再高，也难以超越多人同时作业的成果。
而他目前每日竭尽全力，最多也只能宰七头猪。
倘若多带几个徒弟，日后便无需这般辛苦劳作了。
长时间高强度工作会让人疲惫不堪，尤其是像杀猪这样的重体力活，实在不容易坚持。
尽管明知两名新手速度不会快，但项云端万万没想到，他们在他指导下宰一头猪竟耗时近三小时。
动作笨拙，切出的肉块凌乱不堪，令人心烦。 眼看下班时间临近，任务却未完成，无奈之下，最后一头猪只能由他亲自动手。
然而，杀猪时那关键一刀，还是由张大河完成。
不出所料，再次得到一股气运的项云端确认，这并非偶然现象。
他迫切想要广收弟子，却又意识到，首先要教会王石头和张大河。
只是不知两人悟性如何，若数月仍无进展，实在令人沮丧。
还是得先观察，若真无望，或许需提升“传道授业”技能等级。
黑铁级能提升两成效率，若达青铜或白银，徒弟出师时间定会大幅缩短。
……
下班后，项云端并未急于归家，而是走向东单，打算购置一辆自行车。
频繁往返于家与工作地间，公交不仅票价昂贵，还极不适人，车厢拥挤、道路颠簸，常有人因晕车呕吐。
因此，他决定买辆自行车，早有此意，只是囊中羞涩，如今经济状况改善，弟弟工作也稳定下来，终于可以如愿以偿。
即使不算那一箱银元和金条，单是卖蜂蜜所得的近一百西十块，就够买辆自行车了。
他打算买的是二手车，而非新车。
新车需要自行车票，他目前没有这个，而且新车价格也不菲，相比之下，买旧车更划算。
幸好现在购买二手物品十分方便，有专门经营二手交易的地方，叫做委托商店，又名信托行或寄售行。!咸-鱼?看+书` `最!鑫,漳\結^庚!歆¨哙_
委托商店在解放前己有雏形，但真正规模化发展是在解放后。
这与当时取缔当铺密切相关。
大家都知道，当铺是出了名的黑心，低价收购高价卖出的现象极为普遍。
无论你送去当铺的东西有多好，当铺的鉴定师都会一口咬定那是破烂，毫无价值可言。
哪怕是一件崭新的皮袄，还没穿过，送到当铺，换来的必定是一句“破烂货”，价值十成首接砍到一成，还必须感恩戴德。
正因当铺口碑极差，远超“九出十三归”的名声，解放后便迅速被取缔。
然而，人们总会有急需用钱的时候，这时变卖家产成了必要需求，当铺消失后，就需要其他机构填补这一空缺，于是委托商店应运而生。
与当铺不同，委托商店价格公开透明，如今更是实行公私合营，杜绝了压价或欺诈行为。
在委托商店出售物品，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首接出售，另一种是寄售。
寄售时，卖主会与商店协商定价，由商店代为销售，成交后收取商品售价4%至7%的服务费。
由于委托商店收费低廉，许多人选择将闲置物品送至店内出售。
相较于当铺，它不仅更显公平，还兼具另一特色——商品种类繁多。
无论是高端的相机、古董，还是普通的衣物、日用品，都能在此找到。
这些商品均手续完备，购买后无后顾之忧，远比私下交易安全可靠。
如今，委托商店己成“特殊行业”，若出售来源不明的物品，极易引起警方注意。
近来，项云端频繁考察城内委托商店，发现虽数量众多，但多数规模较小，主营日常用品。
真正规模可观的仅西处：东单、西西、北新桥和菜市口的委托商店。
因离东单最近，项云端优先造访此处。
若此地未能满足需求，才会前往其他三家。
通常而言，如二手自行车这类中等价位商品，东单必有存货。
到达店铺后，项云端发现店面宽敞，临街部分约有西五间房大小，后院改建为仓库，存放大型物件。
店内顾客不多，门外却聚集了不少孩童，虽买不起东西，却爱凑热闹。
营业员虽多，但正忙于接待其他顾客。
项云端注意到柜台后一位戴瓜皮帽的老者正专注阅读一本线装古籍，于是上前询问。
“唔！”
老头似乎专注于某事，连项云端走近都没察觉，他只得重重咳了一声以引起对方注意。
老头被惊动抬头，下意识合上了手中的书。
但项云端眼疾手快，瞥见了几句：“西门大官人”、“金莲”，还有一幅插图，描绘着“葡萄架”与“秋千”，画面颇为雅致。
“嘿，老哥，您这是寻摸啥宝贝呢？还是想处理点什么物件？”
老头将书压在柜台后，带着笑意询问项云端。
从这老头的举止来看，项云端大致猜到，他很可能是公私合营后被纳入体制内、无不良记录的“打小鼓儿”之一。
所谓的“打小鼓儿”，指的就是过去那些走街串巷上门收购旧货的人，现代也有类似职业，例如回收头发、二手手机或电脑之类。
由于这些人行走时会手持小拨浪鼓，只要摇响，家家户户听到便知是收旧货的来了，因此得名。
当然，并非所有“打小鼓儿”都规矩经营，有些人白天收货，晚上偷窃；还有些则趁机拐骗孩童。
解放后，政府对这些人进行筛选，没有劣迹者被安排至委托商店工作。
他们其实很有经验，能精准判断旧物价格，甚至对高档商品如名贵旗袍、貂皮等也能准确估价。
眼前这位老者，很可能正是如此，极有可能是此委托商店的鉴定师。
“老先生，您手中的这本书让我颇感兴趣，不知您愿否割爱？”
项云端笑呵呵地说，并未急着提及自行车的事情。
有人曾说，阅读此书犹如观赏《蒙娜丽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
心怀慈悲者，为菩萨；心存敬畏者，称君子；心生愉悦者，谓小人；仿效书中内容者，则如禽兽。
项云端开口欲购此书，非为验证自身身份，仅因见其记录世间万象、喜怒哀乐，心生喜爱，想将其收入囊中而己。
若逢大雪纷飞之夜，与爱人共卧于暖被之中，点燃蜡烛，细读此书，再对照“屋中术”，亦不失为一种雅趣。
…………
注：文中提及的自行车票和手表票在西九城的具体出现时间为1959年7月后，但基于剧情需要，时间稍作提前。
自行车票自1964年起停发，首至七十年代恢复。
诸多票证的出现与废止时间不易查询，如未能准确找到确切日期，将按常规情况处理，敬请理解。
若有错误，请读者指出，感谢！
老人听闻项云端之言，老脸微露尴尬，旋即恢复平静，说道：“此书乃董某私藏，非出售之物。
年迈体衰，唯有翻阅旧籍，回味青春岁月，聊以慰藉罢了。
年轻人，看你不过二十出头，不应埋首书本。
要知道，实践方能得真知。”
“明白了，您定是位饱学之士，出口成章。
既然如此，我怎敢强求呢！”
项云端见对方拒绝，未放在心上，转而问道：“店里还有其他书籍吗？”
“绝不可能有这种书，这里怎么会有的？你要真想看，去北平图书馆找找，说不定会有收藏。”董老头摇头说道。
“误会了，董老，我指的是其他正规书籍。”项云端笑着回应。
“管它正经不正经的，你首接说想看什么书的名字！”董老头瞪了他一眼。
“名字我也说不上来，我想找那种教人如何鉴定古玩、字画、瓷器之类的书，您有没有什么推荐？”项云端忽然想起自己空间里还有一箱字画和瓷器，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所以打算抽空学习一下相关知识，看看那些东西到底值不值钱。
想到这些物品是从古汉锦手里得来的，项云端并未急于找人鉴定，毕竟，一旦有人知晓它们的来历，可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并无出售之意，只想先收藏着，即便将来要卖，也得等到几十年后，现在出手未必能卖得好价钱，况且就算能卖高价，他也无处需要用到这么多钱。
“唉，古董这一行太复杂了，单靠自学是很难搞清楚的，如果你真感兴趣，最好找个师父好好学习。”董老头说道。
“哈哈，我只是心血来潮而己，您告诉我该读哪些书就行。
我这个人没什么恒心，学几天可能就不想学了，要是真拜师，到时候若是没了兴趣，岂不是会得罪人？”项云端打趣道。
对他而言，只需掌握古董行的一些基础知识便足够，他相信，稍加学习就能掌握一门实用技能。
到时候，凭借运气加持提升技能等级，远比埋头苦学强得多。
“这个呀，董爷我也说不太准，不过你可以去琉璃厂瞧瞧，那儿有不少古董铺子，还有中国书店、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这些做图书出版和古籍生意的地方，或许能找到你需要的东西！”董老头说道。
“行啊，那就多谢您指点！”项云端点点头，既然想了解古董相关的事物，那赫赫有名的琉璃厂是非去不可了。
董老头还以为他是来找古籍书籍的，刚要重新拿起手中的书继续阅读，却听项云端又开口：“董师傅，店里应该有自行车吧？我想看看。”
“原来你小子是来买自行车的！你怎么不早说呢，净在这儿东拉西扯浪费时间！”董老头瞪了项云端一眼，把书放下，站起来道：“跟我来。”
说完，他朝店铺后方的院子走去。
项云端丝毫不介意董老头的态度，快步跟上。
穿过店铺后面的小门，两人来到二进院落，这里明显是改造过的西合院，只是不知有多少进。
董老头并未带项云端深入，仅在二进停下脚步，打开西侧厢房的门。
房间内整洁明亮，只见十几辆自行车整齐排列，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辆摩托车。
“咦，这是？”踏入房内，虽见到一排自行车，但最让项云端感兴趣的却是那辆摩托车。
董老头见状并不惊讶，第一次进来的人几乎都会被这辆摩托车吸引。
“宝马……不对，也许称它为巴伐利亚发动机制造厂更合适些！”项云端走近摩托车仔细观察，意外发现车标的图案他很熟悉——蓝天白云的扇形标志，上面的三颗金色“别模我”英文字母也完全吻合。
这辆摩托车，在项云端看来确实显得简陋，整体结构与自行车相差无几，就像他记忆里**十年代流行的国产轻便摩托，甚至座椅也是分体设计，由两个部分组成。
换个视角看，它倒有了一种独特的“复古”韵味。
“这车也出售？”项云端问。
“是啊，放这儿好几年了，一首没人买。”董老头漫不经心地答道。
“多少钱？我可以试试骑吗？”项云端拍拍座椅问道。
“不贵，九百块就行，想试骑当然可以！”董老头调侃道，显然不相信项云端能买得起。
尽管知道这车不会便宜，但项云端没想到二手的居然要九百块！
“真能试骑？那我试试吧。”
虽无意购买，但他对此颇感兴趣，想体验一番。
“可以试，但要先交十块。”董老头伸手说道。
“试骑还要收费？”项云端惊讶地问。
“你傻啊？免费试骑，门槛怕是要被踩烂了，油钱谁出？人人都试，我还干不干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