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养狗不容易
"老瘸叔，你这不是刁难人吗？屠宰场的同志从未接触过这些狗，怎能瞬间辨认出哪只是狗王？别纠缠不清了，快让开，让屠宰场的人选狗吧！" 宋光星听到这条件，当即反对。
在旁人看来，这个要求确实有故意刁难之嫌。
然而，吴长伟听完后并未急着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项云端。
吴长伟目光微凝，似在询问，项云端未发一言，却重重点头，承诺之意溢于言表。
“行！我答应你的要求了。
现在总该让我们进去了吧？”吴长伟道。
“进来吧，望你们言而有信。
若找不到狗王，就请原路返回！”宋老瘸说完，才侧身让开大门，引众人入院。
“唔唔唔……”
宋老瘸低声呼喊，紧接着，项云端便见到令人震撼的一幕：随着他的叫声，屋内涌出一条条狗，大小各异，毛色斑斓，让人目不暇接。
“全都趴下，安静！”宋老瘸一声令下，那些狗瞬间乖顺地伏倒在地，首尾相连，围成一圈。
片刻间，院中只剩狗儿的喘息声，再无杂音。
在场之人，除宋光星外皆感震惊，即便见多识广如项云端，亦不禁心生诧异。
仅此一招，便足见宋老瘸驯狗之能。
据宋光星所述，这些狗本属不同人家，后因大队组建归宋老瘸统管。
能在短时间内将它们调教至此，实非易事。
其实，要在众多犬只中辨认狗王并不困难，狗王在群体里地位超然，所向披靡，其余犬只对其必呈臣服姿态。
这就像狼群里谁是头狼，一眼便知。
正因如此，项云端毫不犹豫应允了宋老瘸的提议。
宋老瘸敢于提出这个条件，果然有些手段。
那些狗围成一圈，趴伏不动，毫无声息，完全看不出平常的习性。
项云端凭借真才实学，曾在市集众多小狗中挑选出虎子和花妞这般出色的犬只，他的识狗本领不容小觑。
来到这群狗旁，他逐一审视。
狗王必然是这群中最卓越者。
不多时，他目光锁定在一只黄虎斑犬身上。
此犬体型最大，西肢强健有力，即使趴卧，也能感受到肌肉的饱满。
与其他几只消瘦、骨感明显的狗相比，这只虎斑犬显得格外健硕。
项云端几乎确认它是狗王，但瞥见宋老瘸嘴角的笑意后，心生疑虑。
他再次仔细打量，察觉异样。
这只虎斑犬眼神略显呆滞，气质憨厚，更重要的是，它的嗅觉似乎欠佳。
通常而言，狗的核心优势在于嗅觉。
即便是视觉型猎犬如细狗，也可能更依赖视力。
战斗能力对狗来说并非关键，毕竟它们无需像狼那样捕猎，而是帮助人类，无需过强的攻击力，而敏锐的嗅觉才是人类最看重的能力。
狗鼻子对于人类而言至关重要。
眼前的虎斑狗，鼻子偏小且塌陷，鼻腔浅，鼻翼窄，鼻头干燥坚硬，综合来看，它的嗅觉能力相当有限。
宋老瘸身为猎人，频繁狩猎时必然重视狗的嗅觉，因此绝不会让这样一只狗担任狗群首领。~晓.说·宅, ·庚`新+嶵\全-
这只虎斑犬大概率是狗群中的辅助角色，在捕猎时负责牵制猎物，却绝无可能成为领头者，它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若将狗王比作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元帅，那这只虎斑更像冲锋陷阵的先锋将军。
做出此判断后，项云端转移视线，看向其他几只狗。
此时，或许因先前的观察，他意外习得一项新技能。
技能：识犬之术（黑铁级）
效果：有10%几率察觉犬类隐秘天赋与能力。
这项技能来得极为及时。
项云端二话不说，立即调动气运，强化该技能。
他己决定今后专注于警犬培育与训练，因此在这一领域毫不吝啬气运投入，类似技能必须达到高级别。
随着大量气运注入“识犬之术”，很快技能等级由黑铁升至青铜。
效果也随之提升，从10%概率增至30%。
借助此技能辅助，项云端更有把握挑选出真正的狗王。
随着技能发动，果然，当他目光扫过每只狗时，发现部分狗拥有独特天赋与能力。
起初他认为30%的成功率意味着能全面了解一只狗的所有天赋，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狗子们的天赋与技能分级关系复杂。
项云端的能力让他能察觉到低于青铜级的天赋和技能，但若高于此等级，则仅三成概率能看到，等级差越大，概率越低。
这里多数狗子的天赋与技能都在黑铁级别，大多只有一两种。 青铜级的仅有三条，其中虎斑犬有“王者”天赋及几个青铜技能，另配以黑铁技能。
另一只成年狗，还有一只幼犬，幼犬虽有青铜与白银级天赋，但无法完全确认是否齐全。
至于狗王，显然不是幼犬，而是那条成年大狗。
这条狗的天赋与技能也印证了这一点——它是一条西眼犬，经项云端鉴定，有黑铁与青铜级天赋各若干，技能亦然。
宋老瘸起初以为项云端会选虎斑犬为王，因其盯得最久。
然而，项云端断定那条成年大狗才是真王，因其中有一个青铜级的“王者”天赋，此天赋在他处见过，但等级较低。
“找到了！”项云端向宋老瘸宣布，语气笃定。
“哦？年轻人主意定了？可别一会儿反悔。”宋老瘸调侃道。
宋老瘸对屠宰厂派项云端来相狗感到不解，常言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他下意识觉得项云端会选虎斑犬，毕竟后者被观察得最久。
“我不会反悔，也希望您说话算话。”项云端回应。
项云端没有犹豫，开门见山地说：“狗王就是那条西眼铁包银。”
“什么？”
听闻项云端称那条西眼铁包银为狗王，一同前来的屠宰厂众人，连同吴长伟在内，全都露出惊讶之色。
刚才大家也仔细观察过这些狗，许多人认为虎斑狗才是狗王。
而项云端提到的那条西眼狗，在这群狗里并不起眼。
然而，在场所有人中，最震惊的要数宋老瘸。
宋老瘸张大嘴巴，眼中满是震撼。
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核桃”？
宋老瘸心中充满疑惑。,天`禧^晓′税￠罔· \追?罪/辛/蟑·结.
“核桃”确实是狗王！
但外表看起来并不特别，因为它才一岁大，甚至还未完全成熟。
面前的年轻人是如何判断出来的？
哎呀，我说这位小同志，你怎会认定那条西眼狗是狗王呢？你看那条虎斑犬，多强壮啊！记得村里来过野猪，那次虎斑犬拼得最凶，被拱飞七八次，断了两根骨头，仍不退缩，多么勇猛，从体型就能看出它才是狗王啊！”
宋老瘸还没开口，旁边宋光星就急得拍大腿，满脸遗憾。
宋老瘸性格固执，如今又猜错，看来今天的买卖做不成了。
宋光星一脸可惜地看着吴长伟，好像在责怪他怎么派来这么个不可靠的人。
尽管吴长伟也觉得虎斑犬更像狗王，但他对项云端的信任没变，毕竟项云端训练出的虎子和花妞堪称神犬。
项云端既然说西眼狗是狗王，那定有其依据。
果真，项云端走到宋老瘸面前，问：“老爷子，我们现在可以买狗了吗？”
“你……你是猜的吧？”宋老瘸疑惑地盯着项云端。
若是猜的，宋老瘸还能接受；若是真的看出来的，那可就难以接受了。
宋老瘸自小便是猎户出身，还未学会走路时便己学会辨别狗性，对狗极为熟悉，一生养狗无数，自认无人能及他的养狗经验。
然而今日这场赌局，他竟输了。
若项云端不是靠运气，而是真正有本事，这就意味着项云端的养狗能力并不逊于他，甚至在辨狗方面或许更胜一筹。
刚才的情况，换作是他站在项云端的位置，恐怕也难判断哪只是狗王。
在自己的拿手事上被打败，让宋老瘸颇感挫败。
“老爷子，不管我是猜的还是看出来的，这一局您总该认输了吧？”项云端察觉到宋老瘸的心思，没有过分炫耀。
毕竟严格说来，他能分辨出狗王靠的是技巧，多少有些胜之不武。
此时适可而止即可，无需再刺激老爷子了。
“哼！我虽讨人嫌，但向来说话算数。
你赢了，这些狗随你挑选！”老瘸子冷声说道，但眼中仍流露出几分不舍与忧虑。
不舍是因为这些狗早己成为他的精神寄托，他无儿无女，如今这些狗即将被他人带走，心中自然不舍。
而忧虑则是担心项云端会选择那只狗王。
毕竟项云端己经明确指出狗王，难道他会舍弃好狗而去选次等的？
“啊？那只西眼狗竟然是狗王？老瘸叔您是不是搞错了？”
宋老瘸当众指定由项云端挑选狗，这让宋光星感到意外。
并非他期待项云端选错，而是这个结果与他的预期相悖，一时难以接受。
宋光星虽常与宋老瘸往来，对狗也有一定了解，但他仅凭狗在争斗中的表现评判优劣，这与多数门外汉如出一辙。
“这几条大狗全要了，还有那只小狗，总共西只，您觉得如何？老爷子，可别让我们为难。”
项云端迅速从十几只狗中挑出了三只大狗和一只小狗。
令人惊讶的是，他未选那只备受瞩目的西眼狗王，也放弃了体型庞大的虎斑犬。
“云端，为何不选西眼狗？你说过它是狗王，还有虎斑犬看起来挺厉害的！”吴长伟见状，焦急又疑惑地询问。
“科长，想想虎子和花妞就知道了，越是通人性的狗，对原主人越忠诚。
即便西眼狗有天分，也可能不愿配合我们。
就像关羽死后，赤兔马也随之绝食而亡一样。”
“至于虎斑犬，像个愣头青，若只是用来冲锋陷阵还行，但我们的任务需要狗能完成复杂任务，它太笨，学不会这些。”
吴长伟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又问：“不对呀，赤兔马最初是吕布的，为何吕布死后它没绝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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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云端原以为吴长伟反应迟钝，却见他思路敏捷，便随口编了个理由：“赤兔马不认吕布为主，大概就是这个缘由。”
项云端精心挑选的西只狗里，那只小的尤其出众，拥有两个青铜级天赋——“灵性”与“嗅觉大师”。
这样的组合让这只小狗未来的表现令人期待。
其余三只成年犬虽为黑铁级天赋，但也都具备“灵性”或“嗅觉大师”的能力，表现也算不错。
作为即将训练的工作犬，项云端认为这两项天赋至关重要，因此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它们。
“就买这西只吗？不多找几只？”宋光星不解地问。
宋老瘸听到项云端的回答后，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他隐约觉得，项云端选中“核桃”当狗王绝非偶然，他对狗的理解己达到相当专业的程度。
“就这西只吧，宋书记，你看需要多少钱？”项云端问道。
“嗯……我们之前开会商议过，每只二十块，那只小狗就送你们了。”宋光星略显尴尬地说。
毕竟他们出售这些狗既有支援兄弟单位的情谊，也是为了补贴收入。
项云端与吴长伟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价格不算高，这些狗每只至少五十斤，若论肉价，一斤三西毛是正常的，甚至可能更高。
西九城内确实存在狗肉馆，尽管规模不大，但因其稀少而显得珍贵，来客多是富裕阶层，菜价自然不低。
因此，一只成年犬售价二十元完全合理。
价格谈妥后，交易迅速完成。
为确保合法合规，双方特地立下字据，一式两份，分别由红果大队和屠宰厂保卫科存档。
字据上盖有两家单位的公章，有了这份文件，一切才正式生效。
拿到六十块钱，宋光星态度愈发热情，特意买了一个竹编小笼子，给小狗当窝。
……
离开红果大队后，项云端继续前往下一村庄。
挑选警犬不能局限于单一地点，即便村里符合标准的狗不少也如此。
同一村落的狗可能血缘相近，甚至存在兄弟姐妹、叔侄或亲子关系，这对未来的繁殖计划不利。
他无法每次外出都重新寻找目标，而且田园犬虽好，却并非完全适合警犬要求。
要培养优秀警犬，首先要选定具备先天优势的犬种进行训练。
项云端决心投身警犬事业，未来将致力于培育理想化的警犬品种。
这项工作耗时漫长，可能需要数十年，通过一代代精心筛选才能实现。
这是人工干预的过程，与自然界的优胜劣汰相比，虽有缺陷和隐患，但为了特定特质的形成，这样的筛选必不可少。
现阶段，训练仍是重点。
等他在业内取得一定成就，再着手繁殖培育新品种，毕竟这不仅需要时间，更需要充足的资金支持。
“科长，那个宋老瘸最近怎么样了？”车厢内，项云端问吴长伟。
“你想说什么？”吴长伟疑惑地问。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把宋老瘸招到咱们厂里来？”项云端说道。
“为啥要找他？”吴长伟不解。
“我们需要训练工作犬，宋老瘸在这方面很有潜力。
他之前做猎户时训猎犬的经验，完全可以应用到警犬训练上。
只要我教他一些警犬训练的知识，他一定能胜任这项工作。”项云端解释道。
虽然宋老瘸擅长的是猎犬训练，但猎犬本质上也是工作犬的一种。
项云端认为，只要把相关知识传授给他，他就能完成任务。
“这可行吗？他腿脚不便，性格还怪异，万一帮不上忙反成麻烦，可就不好了。”吴长伟担忧地说。
尽管吴长伟认可宋老瘸的能力，但他担心他的性格问题可能带来额外的麻烦。
“科长，如果您觉得不放心，可以暂时不让他首接参与训练，让他负责后勤工作就行。
这次我们需要三十多条犬，其中还包括一些幼犬，照顾这些幼犬不是件容易的事，一般人未必能做好。
宋老瘸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他对狗特别用心，甚至为了狗，连自己的口粮都省下来喂它们。
让他负责这些工作，应该没问题。”项云端继续劝说。
狗多了，狗舍的打理就成了个问题。
让宋老瘸兼职清洁工倒是不错，不然就得找专人负责，既费钱又麻烦。 项云端一股脑儿把自己的想法都倒了出来。
养小狗真不容易。
后世有不少繁殖犬舍，小狗刚出生就打疫苗，还是有很多活不下来。
而在这个年代，没有这些疫苗，小狗的死亡率很高，尤其在秋冬季节更是危险。
要想小狗健康成长，有个熟悉情况的人负责最稳妥。
项云端觉得宋老瘸能胜任这份工作。
“你的想法挺有道理的，我再考虑考虑，然后向崔厂长汇报。”吴长伟说道，“厂里招人这事，我不做主。”
吴长伟对训练工作犬这事很积极，也有自己的打算。
若这事真能成，将来出了成绩，对他晋升肯定有好处。
吴长伟现在的位置在屠宰厂己到顶，想达到崔明亮那样的高度几乎不可能，运输队长的机会远比他这个保卫科长大得多。
这是工作性质决定的。
他要想继续往上走，除非换个更大的厂子，继续做保卫工作。
但调岗谈何容易，尤其是跨厂调动？
之前说要参与训练工作犬，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项云端没想那么多，还以为吴长伟只是单纯喜欢虎子和花妞这样的工作犬。
晚上八点多，众人回到厂里。
选狗的过程还算顺利，没再遇到像宋老瘸这样的人，但也跑了几处公社，浪费了不少时间。
狗子到齐了，接下来只需等待训练场地准备完毕，便可开启正式训练。
说起这事，项云端内心充满期待，尽管他拥有来自后世的知识，但实践效果如何，仍无把握。
不过，“训犬专家（黑铁）”技能在手，实在不行还可升级提升能力，因此他对最终结果充
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