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炮灰的幸福人生蓬州吹取三山去

古代嫡女2

陈继昌木着脸在前院应付各路来吊唁的地方官员。.\?看?*|书o<>屋¨d\小·\说(网@_ x?已°±&发\?¢布?最1d新?]章±|o节~±?

小厮福贵悄悄绕到他身后,小声道:“老爷,夫人和族老们在正厅吵起来了,老夫人让您速速前去。”

陈继昌神色一滞,心里清楚为何陆氏会和族老们吵起来。

他嘱咐下属替他应付,拱手向各路官绅告退,快步前往正厅。

陆氏出身清流世家,饱读圣贤书,性格清冷内秀,鲜少情绪外露,更甚少与人当众争吵。

只是,今日,她宁愿与全天下的人撕破脸,也要给自己死去的女儿搏得一个安身之地。

陈继昌踏进厅堂,将怒火中烧的陆氏拉到一旁,“萍娘,族老们都是长辈,又上了年纪,若有什么好歹,只怕宵小之徒会借机攻讦于我啊!”

陆氏冷眼看他,“他们不许珺儿入祖坟,只让我们寻个郊外野地将她埋了,如此境地,你居然还有闲工夫担忧这顶乌纱帽,你可想过,那里埋的都是些什么人?且不提孤魂野鬼会不会欺负她,以后珺儿连个给她上香的人都没有!”

在当下,一些人一些地区,不让许了人家没过门却早亡的女儿入祖坟。

说是晦气,会乱了风水。^$看?+-书3君¤ $§^首-#$发x_!

可若随便葬在郊外,且不说会不会有人盗坟,以后风吹日晒,日子久了,坟能不能找到都两说。

等陈继昌调离江州府时,谁人还能来此地给陈珺上香。

时间久了,她与孤魂野鬼有何区别。

陆氏光是想想都心痛。

陈继昌心里也不好过,但他与陆氏的切身之痛又有不同。

他不愿为了女儿忤逆族中规矩。

“夫人,”陈继昌劝道:“珺儿是咱们的长女,又是最优秀的女儿,她去了,我何尝不是悲痛万分,祖上流传下来的家法条例,倘若因我一家而改变,那以后全族上下不都乱套了?”

陆氏性子温和,和陈继昌夫妻二十载,几乎没有与他争吵过,更没有刻意冷嘲热讽过。

今日,她实在忍不住,出言讥讽:“陈继昌,你怕不是忘了,你尚未中举之前陈家是个什么光景?祖上数代都是地里刨食的农夫,光是喂饱肚子就够忙活一辈子了,还什么祖宗家法条例,这些混账规矩不都是你发达了,陈氏一族自诩耕读之家一个个的才抖了起来。”

陈继昌神色立即冷了下来。

他最恨别人提他的过往。¢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自从中举后,陈继昌游走在富豪乡绅之间。

如同现在模特走穴一般,他去人家里喝喝酒,写写诗、做做文章,就有人给他送大把的银子、房产、地契。

陈继昌腰包鼓了之后,并未挥霍,而是将贫穷的族人聚集一起,重建族谱,创立族学。

他一首标榜陈家乃世代耕读之家,企图将寒酸、落魄的过去掩盖。

两个人眼见着要闹掰,陈老夫人有心相劝。

可她没有立场说话。

当年,陆氏与陈继昌新婚燕尔举案齐眉,对陈老夫人亦是恭敬有加。

只是陈老夫人孀居多年,性情古怪,不放过任何一个给陆氏立规矩的时刻。

哪怕陆氏有孕在身,她也没有收敛。

炎炎夏日,陆氏捧着五个月的孕肚站着伺候她,很快因体力不支晕倒在地,孩子也流掉了,那是一个成了型的男胎。

陆氏对陈老夫人的态度自此变得冰冷生硬,陈老夫人看见己成形的孙子,方才醒悟,自知罪孽深重,平日里深居简出,再也不敢作妖。

她在陆氏眼中没有任何威望,此刻开口说话只怕适得其反。

是以,陈老夫人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陈继昌压住心中不快,眯着眼睛隐藏怒气,“祖上规矩森严,断不会因我是朝中官员而破例,你死了这条心吧。”

陆氏不敢置信,陈继昌会绝情至此,眼中忽的落下泪来,“珺儿是你最看重最疼爱的女儿,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怎么,如今她人没了,你心中的这份疼爱也随之消失了吗?”

陈继昌置若罔闻,声音坚定:“此事不必再议。”

他实在不愿当着族亲的面与陆氏争吵,就算陆氏因此恨他,那就恨他吧。

“若是不让我的珺儿入祖坟,今日我便一头撞死,你把我们娘俩藏一块吧!”

陆氏清冷的五官因怒喊狰狞在一起,脸色青白一片。

陈继昌头疼起来,“萍娘,莫要再胡闹了......”

“岳丈大人!”

一道清朗的男声插了进来,打断了陈继昌的话语。

众人皆朝院中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素白斜领大袖样貌俊秀的年轻男子大步朝厅堂走来。

他正是陈珺自幼定亲的未婚夫,仁安大长公主之孙永昌伯之子——江淮元。

陈继昌上前相迎,“贤侄,你来送珺儿最后一程,有心了。”

江淮元眼圈通红,脸颊瘦成凹陷,神情麻木不然。

他看向泪眼婆娑的陆氏,又将目光移至陈继昌,拱手行礼,道:“岳父岳母在上,小婿前来迎娶珺儿牌位。”

此话一落,震惊西座。

族亲族老,陈老夫人,陈继昌和陆氏都惊呆了。

陆氏慌忙上前,紧紧拽住江淮元的手,“好孩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岳母,我是来迎娶珺儿牌位的。”江淮元看向陆氏的眼神十分柔和,语气却铿锵有力。

陆氏就像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块浮木,双唇发抖,激动地不成样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江淮元重重的点头。

陈继昌忙追问:“你可与家中长辈商议了?伯爷可同意?”

虽然江淮元与陈珺订婚多年,可迎娶活人和牌位是两回事。

他将陈珺的牌位迎回去,意味着陈珺就要葬在江家祖坟,日后他再娶妻,对方只能算是填房。

江淮元目光坚定,“我与珺儿青梅竹马,我亦爱慕她多年,我不会让她孤零零躺在乱坟岗与孤魂野鬼作伴,我既己和她定了亲,她便是我的正妻。我意己决,无需任何人同意。”

陆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紧紧拉着江淮元,仰头往天上看去,“珺儿,你听到了吗,淮元对你情深义重,你有一个好夫婿啊!”

陈继昌站在一旁神色犹豫,“此等大事,还是与伯爷商量过后再做决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