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嫡女28
陌生男子乐了,“呵呵,看着柔弱脾气不小。”
“咳咳。”邓玄干咳了几声。陈嘉依偎在他身边,悄声问道:“这讨厌的人是谁呀?”
“一个讨厌的人。”邓玄低声回答。
“我听见了哈!”陌生男子不乐意,甩了甩袖子,“邓玄,去岁宁王那厮举兵造反,为着你新婚大喜,我都没凑上热闹,痛失暴打落水狗的机会,”
“而且江南风景如画,美女如云,我为了你没去游览江南,不对,是南下亲征,你竟敢说我讨厌。”
听了这话,陈嘉有点反应过来面前的陌生男子是谁了。
用气声对邓玄说:“他是不是微服私访,我要不要向他叩头行礼。”
谁知对方耳朵甚好,自己走过来,“弟妹无须多礼,唤我阿寿哥哥便是。”
他生的眉清目秀,可说起话来令人恶寒,陈嘉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邓玄插口介绍:“夫人,这位是朱寿将军。”
陈嘉屈膝行礼,“见过朱寿将军。”
她想,邓玄怎么把这个祖宗给召回府了。
朱寿倒是一脸坦然,无视邓玄冷峻的神色,上前虚扶陈嘉一把,“听说弟妹钻研了一种锅子,吃起来味道极好,所以咱就不请自来了。\我?的.书~城? ′最-新′章*节\更-新*快,”
哦,原来是寻着味来的。
陈嘉顿悟。
不一会儿,三个人就围着锅子坐下了。
朱寿鲜少吃又麻又辣的食物,嘴里斯哈斯哈的,一旁的随从怕吃出个好歹劝他少吃些。
他双眸淡淡扫了一眼随从,眼中并无冷厉的斥责之意,却令那随从当即汗流浃背软了膝盖,“小人打扰了主子的雅兴,小人该死......”
锅子沸腾冒着烟,邓玄面不改色的夹菜干饭,陈嘉好奇的打量,定格了几秒才低下了头。
眼角余光中,发现朱寿似乎瞥了她一眼。
“这里是定国公府,不是你该跪的地方,滚出去。”朱寿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却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气势。
“是是是,小人这就滚下去。”随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扫兴的狗奴才。”朱寿神色冷凝。
他看起来随和没有距离感,但驯人比驯狗还自然。
屋子里静了下来。
朱寿变脸如翻书,乐呵呵的夹起一块羊肉放到陈嘉面前的碗碟中,“弟妹,你故事才讲了一个开头,爷正听得起劲,怎得不讲了。”
他原本以为邓玄冲着美色娶了陆岩学的外孙女,没想到竟是个有趣的,小嘴叭叭的真有意思。′j\i¨n+g¨w_u\h·o,t¨e~l′.?c?o\m*
邓玄瞥向他,“想听故事,不如待会我带你去茶楼听书。”
朱寿虽然喜欢热闹的地方,也想去街市上蹚一蹚,但他对陈嘉口中的故事更感兴趣。
见他目光灼灼一脸期待,陈嘉组织语言,又与他讲起北宋末期的郭黄二人闯荡江湖的故事。
饭吃完了,朱寿依旧没听过瘾,如痴如醉,恨不得立即去江湖上闯一闯。
陈嘉偷偷擦了把汗。
这本来就是个不安于室的主,可别真因为一个故事跑去混江湖,到时候她就是第一责任人。
邓玄见她有些不安,攥住她的手以示安抚。
吃完了饭喝完了茶陈嘉讲故事讲的口干舌燥,朱寿似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不肯走,赖在府里与邓玄下棋,惨败后又继续挑战陈嘉。
朱寿是个臭棋篓子,巧了,陈嘉也是。
两个臭棋篓子相遇,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而且皆是不仅棋臭棋品也臭之人,总喜欢悔棋。
平日里,与朱寿对棋的文武百官,只能按捺着忍着看他悔棋。
这一次,朱寿依旧笑嘻嘻的悔棋,陈嘉不逞多让,她也悔棋,而且一悔就是三步。
朱寿吹胡子瞪眼,“你这哪是下棋,分明就是耍无赖!”
陈嘉抱拳,“不好意思哈,彼此彼此。”
朱寿神色一滞,察觉对方与自己颇为相似不按常理出牌,便道:“从现在开始,我们谁都不能再悔棋了!”
见他神色认真,陈嘉赞同的点了点头。她一连输了好几盘。
倒不是她不敢赢,而是水平着实有限。
朱寿从来没见过比自己棋艺还臭的人,一下子找到了优越感。
外面的随从侍卫们斗着胆子轻轻的提醒该回宫了,他充耳不闻。
邓玄也上前劝他,今日作罢,明日再下。
朱寿瞅了瞅他,又看了看陈嘉,一脸灿烂:“不如你们跟我回去吧,我府上大着呢,到时候咱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时辰不早了,将军该回府了。”邓玄对他的不着调习以为常。
朱寿试探:“要不我留下来陪你们?”邓玄神色一凛,朱寿吐槽:“无趣,娶了这么好玩的娘子还这么无趣。”
待他回宫后,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召陈嘉入宫陪他玩。
可比起富丽堂皇的紫禁城,她更喜欢宫外,邓玄说不想进宫就不去,朱寿那里他来周旋。
朱寿得知陈嘉不喜皇宫大殿后,深有同感,对她说:“紫禁城是天底下最不好的去处,你还是别跟我一起遭罪了。”
此后,他既不嚷着北上亲征也不喊着南下巡游,见天的往定国公府跑。
他道:“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由于常常在国公府吃‘狗粮’,朱寿竟也想正儿八经的讨个媳妇成亲了。
后来,他寻了个极凶悍姓李的婆娘,两人在宫里打的鸡飞狗跳,在又打又骂的间隙顺便生了几个孩子。
三年后,陈继昌起复,陈嘉携邓玄,去陈家在京城新置办的府邸串门。
饭后,邓玄随岳丈去了书房,陈嘉跟着陆氏到后院说些母女之间的悄悄话。
陆氏眉眼含笑,“嘉儿,看到你与姑爷和睦,他待你极好,娘也就放心了。”
陈嘉给她添茶,也笑,“母亲,您才见过邓玄几面,就知他待女儿好了?”
陆氏:“娘是过来人,姑爷满心满眼都是你,错不了。”
这几年,女儿在信中总说过得好,陆氏心里还在想,是不是怕他们担忧才报喜不报忧。
现下看来,一切是他们多虑了。随即又提起他们为何迟迟没有孩子的事。
催育比催婚还可怕,陈嘉头皮发麻,应付了两声。
他们一首都没有孩子,侄子成婚袭爵,二人顺势成为老国公和老夫人。
老国公因早年南北征战患有旧疾,不到五十便去了。
老夫人在国公府颐养天年,还见到了自己的偶像张白圭。
可惜君生她己老,待她寿终正寝时,张白圭时任内阁首辅兼天子帝师。
只不过,辅佐的小皇帝从道士的孙子变成了朱寿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