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白虎篇之皇太女显威:手撕沈氏姐妹,高栈独宠护真爱【续】

鎏金铜兽香炉里,龙涎香正燃到第三段,袅袅青烟顺着雕花窗棂漫出去,在廊下的月光里织成张半透明的网。高栈的指节重重磕在檀木案几上,震得茶盏里的碧螺春溅出几滴,落在明黄蟒纹袍角,洇出暗绿的痕。

“你变了。”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裹着三九天的寒气,“云嫣,你摸着良心说,你还是三年前在广寒寺为我系平安绳的萧云嫣吗?”

萧云嫣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墨玉镯子——那是去年她生辰时,高栈寻遍东海才求得的鲛人泪所制。镯子上的冰裂纹在烛火下明明灭灭,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殿下觉得,”她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碎冰,“在这吃人的宫里,不变强,能活到现在吗?”

话音未落,她忽然上前一步,指尖堪堪擦过高栈的衣摆,却被他猛地甩开。锦缎摩擦的声响里,高栈的袖口扫过案几上的青铜镇纸,“哐当”一声砸在金砖地面上,惊得檐角的铜铃乱响。“恶心!”他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你如今这副模样,真让我觉得……”

他的话没说完,却见萧云嫣猛地抬手,将那枚墨玉镯子狠狠砸在地上。玉碎的脆响里,她忽然抬头,眼底的悲凉被某种决绝取代:“高栈,你以为你干净吗?你踩着多少人的血爬上这个位置,你自己心里没数?”

廊下的月忽然被乌云遮住,殿内的烛火猛地爆出个灯花。角落里的鎏金铜兽香炉不知何时熄灭了,龙涎香的清苦被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取代——那是三年前高栈在边关平叛时,染在她绣鞋上的血,她偷偷晒干藏在妆匣底层,此刻竟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你……”高栈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踩在积雪上。萧云嫣的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忽然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珍珠步摇——那是她及笄时,高栈亲手为她插的。“殿下猜猜,”她声音压得极低,像在说悄悄话,“方才那脚步声,是娄青蔷呢,还是……”

她的话被一声惊雷截断,殿外的乌云裂开道口子,惨白的月光恰好落在高栈胸前的盘龙玉佩上。玉佩忽然变得滚烫,烫得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萧云嫣的指尖正对着他,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人妖殊途,殿下。”萧云嫣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千年寒冰的冷,“你以为,你真的能娶云淑玥那个小丫头?”

高栈猛地看向窗外,却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庭院里,不知何时站了个白衣女子。她的脸隐在月色里,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血的琉璃珠。

而萧云嫣的笑声还在继续,越来越轻,越来越远,像风中飘散的羽毛。

高栈把冰裂纹瓷瓶重重墩在梨花木案上,琥珀色的液体晃出半滴,砸在青石板上洇开深色的印子。案头那方洮河砚台是他及冠那年忠叔送的,砚池里还凝着半干的墨痕,是昨夜他写“云淑玥”三个字时,被突然闯入的萧云嫣惊得打翻的。

“忠叔,”他指尖碾过瓶身上的缠枝莲纹,釉色冰凉,像块捂不热的玉,“你说这公司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声音压得很低,混着酒气,在寂静的书房里撞出回音,“娄青蔷的眼线越来越多,萧云嫣……她今天指甲缝里的血腥味,你闻到了吗?”

忠叔正用银簪挑着灯芯,火星溅在他花白的胡须上,他却浑然不觉。“高总还记得十三岁那年,您为了救只受伤的白狐,在雪地里跪了三个时辰吗?”他慢悠悠地放下银簪,案上的青铜烛台映着他眼底的光,“那时您说,万物皆有灵,妖亦有善恶。”

高栈抓起酒瓶猛灌一口,酒液顺着下颌线淌进领口,在玄色中衣上晕开深色的痕。他忽然想起上个月在御花园,云淑玥替他挡下萧云嫣推来的鎏金香炉时,发间落下的那片枫叶。那叶子被他偷偷夹在《南华经》里,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在书页间簌簌作响。

“可她现在看我的眼神,”他忽然抓住忠叔的手腕,指节泛白,“和看萧云嫣时,有什么不同?”

忠叔没挣开,只是抬手拂过高栈眉间的褶皱,像在抚平块久旱的田。“您去年在寒山寺求的平安符,还贴身带着吗?”他声音轻得像叹息,“那年老衲就说过,人心是块琉璃,摔碎了能粘,可裂痕……”

他的话被窗外的异响截断。高栈猛地推开窗,夜风卷着槐花香灌进来,混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不远处的假山上,两点幽绿的光忽明忽暗,像谁在暗处窥视。

“忠叔,”高栈的指尖触到腰间的玉佩,那是云淑玥送的护身符,此刻竟微微发烫,“你说……云淑玥她,真的是人类吗?”

忠叔望着假山的方向,忽然从袖中取出枚桃木符,符上朱砂未干,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高总,”他声音陡然转冷,“有些事,知道了,未必是福。”

而假山后的阴影里,云淑玥悄悄收了收自己的外套,指尖的利爪却在青石上划出深深的痕。她看着书房窗棂透出的烛火,忽然想起昨夜高栈替她暖手时,掌心残留的龙涎香气息,那味道此刻竟变得如此陌生。

设计部的中央空调嗡嗡作响,风口飘出的冷气裹着沈碧瑶桌上那瓶miumiu香水的甜腻,在空气里凝成层发黏的薄膜。云淑玥将烫金文件夹推过去时,无名指上的银戒擦过玻璃桌面,“咔嗒”一声轻响——那戒指是高栈在冰岛出差时带回来的,说是嵌了块万年冰川下的冰晶,指尖划过总带着沁骨的凉。

“沈总监,改好的方案。”她声音平稳得像电子合成音,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夹边缘的烫金纹路,那是她和高栈约定的暗号,遇到危险就重复三次的小动作。“上周您提的三个问题,都按要求调整了。”

沈碧瑶涂着血浆色甲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着纸页,假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半寸阴影。她忽然倾身靠近,香水味猛地涌过来,甜得发齁,呛得云淑玥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淑玥今天倒是乖顺,”她捏了捏云淑玥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雪纺衬衫里,“昨天在会议室还跟我拍桌子,今天就转性了?”

云淑玥垂下眼,盯着沈碧瑶手腕上那串紫水晶手链——那是上个月高栈生日宴上,萧云嫣“不小心”掉在沈碧瑶包里的。她前天才在古籍里查到,这种掺了捷克陨石的手链,会让人在满月夜情绪失控。而此刻,沈碧瑶的指尖正微微发颤,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工作而已,没必要置气。”云淑玥扯了扯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那道淡粉色的疤——上周被沈碧瑶推搡时撞在桌角留下的。她忽然闻到沈碧瑶身上除了香水,还有股极淡的铁锈味,像没擦干净的血迹。

沈碧瑶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尖锐:“也是,毕竟高总那么看重你……”她的话没说完,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云淑玥瞥见来电显示是“萧姐”,而沈碧瑶接起电话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

“……知道了,我会处理。”沈碧瑶挂电话时,指节捏得发白,挂坠上的紫水晶在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她重新看向云淑玥时,眼底的疑惑变成了淬毒般的审视,“对了,刚才在茶水间,好像听见你在跟高总打电话?”

云淑玥指尖的银戒突然变得滚烫,像有团火在冰里炸开。她想起今早高栈在电话里说的话:“沈碧瑶最近不对劲,离她远点。”而此刻,沈碧瑶正盯着她的手腕,那里藏着高栈给的微型录音器,正随着脉搏轻轻震动。

空调的风突然停了,空气里的甜腻瞬间变得黏稠。沈碧瑶的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弹出条萧云嫣发来的消息,预览框里只有三个字:“动手了。”

顶层会议室的中央空调冷气开得太足,林秘书刚泡好的龙井还冒着热气,氤氲的白雾在红木长桌上空撞出细碎的水珠。投影幕布上,“城西地块坍塌事故紧急预案”几个黑体字被红圈标得刺眼,张副总攥着钢笔的指节泛白,笔帽上的镀金已经被磨得发亮——那是他入职三十年,公司奖励的纪念款。

“我带队去现场,”张副总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在座的人,“这块地是我当年负责拿下来的,情况我熟。”

话音刚落,坐在主位的娄董忽然抬手,翡翠手镯在紫檀木扶手上磕出清脆的响。她指尖夹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圈慢悠悠地飘向高栈的方向,带着股雪松混合尼古丁的冷香。“老张年纪大了,经不起工地上的折腾,”她吐了个烟圈,眼尾的皱纹在顶灯的光线下忽明忽暗,“高栈去最合适,年轻人精力旺,又是项目总负责人,该担起这个责任。”

高栈的指尖在会议记录本上顿了顿,笔尖洇出个小小的墨点。他抬眼时,正对上娄董镜片后那抹深意,忽然想起上周在地下车库,撞见娄董的司机往他车里塞了个黑色布袋,打开时一股铁锈味直冲鼻腔——里面是半块染血的钢筋,正是城西地块坍塌现场的建材。

“我听从公司安排。”他声音平稳,却感觉后颈的皮肤阵阵发紧,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疤痕,是三年前替娄董挡落坠物时留下的。

坐在旁边的总裁高晏池忽然放下手中的钢笔,金属笔帽在桌面上敲出不轻不重的响。他面前的青瓷茶杯里,碧螺春的茶叶正缓缓沉底,杯沿那圈金边是去年高栈在他生日时送的,此刻却被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栈弟刚做完阑尾炎手术,”高晏池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工地上粉尘大,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娄董却笑了,把烟摁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滋啦”一声轻响:“高总这是护着弟弟呢?”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两人之间的空位,“当初让高栈接这个项目,不就是想让他多历练吗?再说了,我已经安排了安保部的人跟着,二十个精英,都是从特种部队退下来的。”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会议室角落的监控探头,“再说,这项目要是黄了,影响的可是公司股价,高总这个当家人,也不想看到吧?”

高晏池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节奏忽然乱了半拍。他看着高栈苍白的脸色,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里是张高栈少年时的照片,背后用红笔写着“不该存在的人”——那笔迹,像极了娄董的。

“那就这么定了。”娄董合上文件夹,金属搭扣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下午三点出发,高栈,你带上这份授权书,现场所有决断,你全权负责。”她把文件推过来时,指甲涂着正红色的甲油,在白纸黑字上划过道刺眼的光。

高栈伸手去接的瞬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云淑玥发来的消息:“别接城西的活儿,我刚才在娄董办公室门口,听见她跟萧云嫣打电话,说‘高晏池那边已经打点好,就等高栈去送死’。”

会议室的冷气不知何时变得刺骨,高栈握着授权书的指尖微微发颤,纸页边缘的锯齿硌得掌心生疼。他侧头看向高晏池,对方正低头品茶,杯沿挡住了半张脸,只有握着茶杯的手,指节泛白得像在用力攥着什么。

高栈的皮鞋踩在设计部走廊的地毯上,几乎没什么声响。他盯着玻璃门内云淑玥的工位,手机壳边缘的划痕硌得指腹发麻——上次吵架时,她摔完手机就红着眼跑了,他捡起来时,屏幕碎成蛛网,却死死护着背面那张合照。

“高总这是……要走了?”沈碧瑶端着的咖啡杯晃了晃,褐色液体差点溅在米白色套装上。她故意往玻璃门挪了半步,挡住高栈的视线,假睫毛忽闪忽闪的,“淑玥她刚还跟我抱怨,说你连句解释都没有……”

“让开。”高栈的声音沉得像要下雨,他看见云淑玥的椅子动了动,显然是听见了动静。

沈碧瑶却笑得更甜了,故意提高音量:“哎呀高总,你别为难我嘛,淑玥说了不想见你,还说……”

“我什么时候说不想见他了?”

玻璃门被推开,云淑玥站在阴影里,手里还攥着支绘图笔,笔尖的墨渍蹭在虎口上。她刚才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沈碧瑶那套说辞,连标点符号都透着假。

高栈猛地回头,喉结滚了滚。他看见云淑玥眼下的青黑比照片里更重,鬓角还有根翘起的碎发——是她熬夜时总爱用手抓头发的习惯。

沈碧瑶脸色一白,慌忙转身:“淑玥你听我解释,我是怕你……”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炸开。云淑玥甩得又快又狠,沈碧瑶脸上瞬间浮起五道红痕,咖啡杯“哐当”摔在地上,褐色液体溅在她新买的高跟鞋上。

“我用得着你替我怕?”云淑玥的声音发颤,却死死盯着沈碧瑶,“上周项目署名的事,是不是你故意把我的修改稿换了?刚才在仓库,是不是你让人把我反锁了?”

沈碧瑶捂着脸,眼泪瞬间涌出来:“你胡说什么……我只是……”

“够了。”高栈上前一步,挡在云淑玥身侧。他终于明白,那天云淑玥红着眼问“你就这么信她”时,语气里的失望有多沉。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银戒指,和云淑玥手上那只正是一对——是他早准备好的,想借着这次告别交给他。

“城西那边,我去三天就回。”他把戒指塞进云淑玥手里,指尖触到她虎口的墨渍,粗糙得像砂纸,“等我回来,我们……”

“你先把胃药带上。”云淑玥忽然打断他,从包里掏出个药盒塞进他西装内袋,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温热的皮肤,“那边天冷,别总穿件薄外套。”

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地响了,高晏池带着助理走过来,看见地上的狼藉,眉峰挑了挑。

沈碧瑶像看见救星,哭着扑过去:“高总!你看云淑玥她……”

云淑玥没理她,只是抬头看着高栈,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子:“我等你回来,给我个解释。”

高栈的心猛地一松,像是堵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点点头,转身走向电梯时,听见身后沈碧瑶尖声喊着“你不能信她”,却只觉得可笑。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高栈摸了摸内袋里的药盒,忽然想起刚才云淑玥递药时,指尖的小伤口还在渗血——那是他教她用美工刀划图纸时,反复叮嘱要小心的地方。

而走廊里,云淑玥看着沈碧瑶狼狈的样子,忽然想起早上在茶水间,听见她跟娄董打电话:“放心吧,保证让他们误会加深……”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咖啡杯碎片,指尖被划破也没在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高栈回来,该算的账,得一笔笔算清楚。

娄昭容坐在真皮沙发里,指尖夹着的雪茄燃到了尽头,灰烬簌簌落在米白色羊绒地毯上。她没看沈碧瑶,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cbd天际线,玻璃倒影里,沈碧瑶捂着脸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兔子。

“碧瑶,”她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性的冷,“我让你盯着云淑玥,是让你看清她的底牌,不是让你把人锁进负二楼仓库。”

沈碧瑶肩膀一抖,眼泪又涌了上来,颧骨上的红痕在水晶灯下泛着刺目的光:“娄董,我只是想……想让高总误会她,谁知道她会动手……”

“误会?”娄昭容终于转头,翡翠手镯在扶手上磕出声脆响,“你在她的修改稿里塞错数据,在高栈面前搬弄是非,这些我都可以当没看见。但你别忘了,云淑玥的父亲是云启山——当年要是没有他,就没有我娄昭容的今天。”

她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细痕:“我要的是让她知难而退,不是让她恨上高栈,更不是让你把事情闹到无法收场。”她忽然将酒杯重重墩在吧台上,“你以为高晏池看不出来?他刚才在走廊里那通电话,就是打给我问责的!”

沈碧瑶的脸瞬间惨白,手指绞着裙摆:“我……我没想到云淑玥会那么刚烈……”

“刚烈?”娄昭容冷笑一声,拿起吧台上的相框——里面是二十年前的照片,年轻的她和云启山站在工地前,笑得一脸坦荡,“她那是随了她父亲的性子,认死理。你设计陷害她,就是把她往高栈怀里推,让他们俩同仇敌忾,懂吗?”

雪茄的烟味混着威士忌的烈,在空气里凝成层粘稠的网。沈碧瑶忽然想起云淑玥打她时,眼里的决绝——那不是被冤枉的委屈,是早就看穿一切的冷静。

“接下来,”娄昭容的声音缓了缓,却更让人发怵,“你给我安分点。云淑玥那边,我会亲自处理。”她瞥了眼沈碧瑶脸上的红痕,“至于你这伤,就当是个教训——记住,阻拦和陷害,是两码事。”

沈碧瑶咬着唇点头,转身要走时,听见娄昭容在身后补了句:“对了,把你那身廉价香水换了,呛得人头疼。”

办公室门合上的瞬间,娄昭容拿起手机,拨通了个号码,语气忽然变得柔和:“启山兄,好久不见……淑玥这孩子,跟你年轻时真像啊……”

窗外的霓虹灯映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像藏着两副面孔。而走廊里,沈碧瑶摸着发烫的脸颊,心里却憋着股不服气——她不明白,为什么娄董对一个小设计师如此忌惮,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那个早就不管事的父亲?

娄青蔷说道;姑妈?难道云淑玥的身份是我们惹不起的

娄昭容说道;她是靖国皇太女,云中君和星云国母独生爱女?

娄青蔷手里的青瓷茶杯“哐当”撞在茶几上,茶水溅在她新买的香奈儿套装上,她却浑然不觉。睫毛上的碎钻随着颤抖的动作簌簌发抖,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姑妈?您说什么?云淑玥……她不是普通大学毕业的设计师吗?怎么会是……”

“皇太女。”娄昭容打断她,指尖捻着串紫檀佛珠,珠子被摩挲得发亮,“靖国那位云中君,你该听过吧?手握重兵,连联合国都得让三分。她母亲更不必说,星云国母当年以一己之力调停三国战乱,手腕狠得很。”

娄青蔷的脸瞬间褪成白纸,后背的冷汗浸透了真丝里衬。她忽然想起上周在酒会上,自己故意把红酒泼在云淑玥礼服上,还嘲讽她“穿假货也敢混上流社会”。那时云淑玥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眼底的凉薄像结了冰的湖——原来那不是怯懦,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那……那沈碧瑶还把她锁进仓库……”娄青蔷的声音发飘,牙齿打颤,“姑妈,我们是不是闯大祸了?”

娄昭容抬眼,目光像淬了冰:“所以我才让你拦着碧瑶,别把事做绝。”她起身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时,指节泛白,“云中君在全球布下的暗线,比我们娄家的产业还多。淑玥三年前化名来人间历练,谁要是伤了她,靖国的铁骑能踏平我们整个商业帝国。”

保险柜“咔哒”一声打开,里面放着个烫金信封。娄昭容抽出信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古篆,末尾盖着枚龙纹火漆印。“这是云中君上个月托人送来的,”她声音沉了沉,“原话是‘小女顽劣,若在贵地有不当之处,还请多担待。但若是有人故意欺辱……’”

她没说下去,但空气里的寒意已经冻得娄青蔷直哆嗦。后者忽然想起云淑玥总戴着的那枚银戒,戒面刻着朵不知名的花,此刻才反应过来——那是靖国皇室的族徽。还有她偶尔接电话时说的方言,根本不是什么小地方的土话,是靖国皇室专用的古语。

“那……那高栈呢?”娄青蔷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跟淑玥走那么近……”

娄昭容将信纸放回保险柜,眼神复杂:“高晏池比我们精,早就查出来了。你以为他为什么对高栈和淑玥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忽然笑了声,带着点自嘲,“说不定,我们娄家能不能再风光十年,还得看那位皇太女的心情。”

窗外的雷雨刚过,一道闪电劈开云层,照亮娄青蔷惨白的脸。她想起沈碧瑶哭着告状时那副委屈样,忽然觉得可笑——就凭她们这点手段,在真正的权势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而此时,设计部的云淑玥刚接完一个加密电话,挂断时,指尖的银戒微微发烫。她望着电脑屏幕上城西项目的图纸,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沈碧瑶和娄青蔷的账,该算了。但在此之前,得先确保高栈在那边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