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邀我堕凡尘咸鱼不是猫

第101章 碾压

“什...什么情况?”

“轻语师姐,竟为一个外人调用道子令?”

由于灵力风暴混淆感知,众人皆未看清凌白的动作,都以为是梁轻语偏执到发了疯,竟敢擅自调用道子令,操控这四阶大阵用于私怨。

道子令在归一门,拥有绝对的权利,象征玄法的顶端,连道子本人也不好轻易调用。

凌白只是常霜卿名义上的道侣,却未正式加入归一门,属于外人的范畴,为其调用道子令属于严重僭越。

“拿下!”

耳边萦绕着众人的猜测,梁轻语见凌白没有站出来承认的意思,只能硬着皮头扛下大锅,指挥照清峰弟子,干净利落的擒住凌云阁众人。

事情大条,照清峰弟子也知今日无法善了,唯有一条路走到底。

而以凌常为首的弟子,在失去凌天寒撑腰后,士气紊乱,很快便被制服。

“师姐,接下来如何是好?”

眼看人群愈发聚集,甚至长老和脉主都被惊动,几位弟子快步来到梁轻语耳边低语,表情纠结。

他们想不明白,恬静果决的师姐,为何因凌白几句话变得偏执激进,完全不考虑后果。

因私怨调用道子令,这事如果拿上台,千斤都打不住。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天塌下来我担着,诸事以凌白郎君为准。”

梁轻语骑虎难下,事情发展超出她的掌控,只能继续无条件支持凌白。

她万万没有想到凌白能调用道子令。

此令非道子或其应允者不得使用,可哪怕她得到常师姐亲允,能借到阵法的三阶之力就是极限。

凌白却宛如此令之主,轻易便能调来四阶大阵的全部力量。

对,是调,是不讲道理的强行征召,大阵无理由供给他。自己是借,需要按优先级排序,若有脉主需要调用大阵,她便借不来半分力量。

在对道子令的掌控和亲和力上,凌白表现得比常师姐还像道子。

“郎君随心意行事即可,万事有我兜底。”

“怕什么,有人会兜底。”

凌白脸色稍霁,对梁轻语的态度还算满意。

他手掐灵宫印,袖袍翻转间,地底的凌天寒便被灵力拉扯着飞出大坑,而后重重的砸到脚前。

他华服法衣破碎成条状,长发凌乱散发焦臭,威严俊朗的脸庞布满黑灰与血痕。周身血迹斑斑,翻卷皮肉的伤口,与皮肤灼烧产生块状物凝结在一起,仍遮不住露出的白骨。

片刻间,威风凛凛的玄门亲传,变成乞丐般的人物。

“你什么修为?”

凌白无视对方吃人一般的眼神,抬脚便踩在凌天寒头顶,把他剩下半张脸也踩进泥土。

他周身灵力暴动,如搁浅的巨龙死命挣扎,可四阶阵法的禁制重如山岳,强大的作用力在他体表扭曲成密闭空间,抽走能调动的所有灵气,锁死其经脉。

现在的凌天寒和凡人没有任何区别。

“狗东西,我必杀你!”

凌天寒声音怨毒,其中杀意便是围观的弟子也感不适。凌白不惯着他,脚下用力三分。

“死到临头还敢狂吠?”

凌天寒半截身子都被踏进泥土,脏腑气息紊乱。

他脑袋深埋泥土无法视物。却似乎能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灼灼目光,悲愤交加好似火烧。

堂堂玄门亲传,被下宗附庸当狗踩在脚下示众,还有何面目示人?

鸵鸟般把整个脑袋埋进泥土,似乎这样就能稍微躲避令他崩溃的闲言碎语。

“你,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

凌天寒还没从羞恼中缓过气,只觉禁制力量愈发沉重,似乎有万斤的巨力碾在周身,心动境界凝炼的肉体摇摇欲坠,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凌白真的想杀他?

他想抬头,却被死死踩住。他看不见凌白的表情,只能不断怒骂,最终又变成讨饶,详细和凌白阐述得失,可周身巨力仍没有减少的倾向。

喉中被甘甜充斥,凌天寒肺腑像被血液填满,难以呼吸,全身骨头尽断,痛楚难言。

他再发不出半句怒吼,仅剩下不甘的呜咽声。

“停手!”

众人惊觉,纷纷出手想要制止梁轻语。恐于对方胆大包天,竟真当众格杀友宗亲传。

可他们却叫错了人,梁轻语僵在原地,没有丝毫办法。

道子令根本不听她的话。

凌白本打算狠狠爆一波凌天寒道心就了事,可随着事态发展,杀心骤起难以抑制。

这位好师兄是他至今为止最厌恶的仇敌。

灭敌之机近在眼前,再难估量事后的代价。

天塌了,有好师尊顶着。

道子令继续催发,天穹大阵之力尽数集结,眼看凌天寒便要爆体而亡。

下一刻,日光却突然暗淡,天穹呈日食之相似乎缺掉半边天。数道流光自天际尽头飞速接近,皆有心动以上修为,合力之下,竟是硬抗下四阶大阵之力。

他们是闻讯赶来的内门长老,以及参加大会的附庸话事人。

啧,没机会了。

凌白暗叹,数道恐怖神识把他锁定,大阵之力被尽数牵制。

可惜煌日阵是守护型阵法,只有镇压的作用,若换成其他四阶法阵,凌天寒几条命都该交代了。

心中惋惜,凌白却很快冷静下来,杀意稍缓。

凌天寒可以杀,但不好用道子的身份强杀。

若是位争杀死凌天寒,凌云阁屁都不会放一个。

可若动用宗门力量,以势压死凌天寒,往后针对常霜卿的竞争,再不会限制在低阶修士。今天他坏掉规矩,往后大家都可以不讲武德。

“呼——把他们的储物戒指都收缴起来,然后全都扔出去。”

梁轻语连忙恭敬应是,她长舒口气,也被这位郎君的杀意吓得够呛。

她连忙指挥弟子扒下储物戒,生怕其杀心再起。

凌天寒的储物戒,则凌白亲手摘下,还煞有其事的在其眼前晃了晃,挑衅意味十足。

有前车之鉴,凌天寒愤恨得心如刀绞,终是不敢再惹怒凌白。

他默不作声的垂下脑袋,心虚般错开眼神,活像打断脊梁的败犬。

“不牛了,早这样何至于此?谁还不会以势压人呢?”

凌白扇打着凌天寒血肉模糊的脸蛋,他也是足够能隐忍,硬是不发一言,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这反倒引起凌白心中忌惮,只觉对方比凌冷心思深沉,这般屈辱都能硬生生忍受。

凌白杀意再起,却再没有机会,几位长老空降,瞬间便掌控全场,强大的灵压虽未直接作用于他身体,却萦绕在他周边,似警惕又似威胁。

若他下杀手,恐怕会把自己也葬送掉。

可惜,他还是太在意利弊,若是霜卿行事,凌天寒的脑袋都该挂起来了。

“郎君想杀,就贯彻到底,切不可瞻前顾后。”

浅浅的呼吸吹在耳边,凌白鼻腔充斥着熟悉的花香,接着一柄玄霜利剑从身侧疾驰而来,视野便仅剩下一抹刺目猩红,以及男人的痛苦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