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造孽啊
“呵，逆徒，前嘴还说服侍师尊最重要，后嘴就...唔轻些。”
黛眉轻轻皱起，涂琴仟檀口下意识半张，呵出的白气芬芳甜腻。
她的小腿肌肉不自觉绷紧，足弓上肆虐的粗糙大手由于罗袜的阻隔变得细腻轻柔，麻酥酥的有种隔靴搔痒的古怪感。
“师尊当真是水做的人儿。”
凌白的指腹流连于丹红豆蔻指尖，轻柔慢捻偶尔挠弄足心，佳人便娇躯震颤，胸襟沟壑涟漪如潮，令人垂涎。
“就该溺死你这逆徒。”
涂琴仟侧过俏脸，不敢与凌白对视，浑身肌肤微微发烫，娇躯如花蕊般散发着湿润的体香。
唔，好难熬。
抵抗着心中异样的瘙痒感，她脑子像醉酒般飘飘然，再不敢调戏凌白，连忙转入正题。
“之前有说过，与混沌之力同级，甚至有克制效果的三种力量，你还记得吗？”
“嗯，雷灵气，仙人层次的力量，极致的杀意。”
凌白品味着涂琴仟明显闪躲却愈发迷离的眸子，心道今天的分神不在状态，防御低到不正常。
他也没太在意，只道抓住了佳人的弱点，更加频繁的欺负羊脂般的脚心肌肤，嘴上倒是一本正经。
“杀神残诀，便是修行极致的杀意？”
“对！混沌之力侵蚀性极强，似沉疴顽疾，便是玄法灵力都难以消灭，哪怕象征天威的雷灵气也只是平分秋色，若不是你感悟阳神，恐怕难在令狐师尊手里讨好。”
涂琴仟无意识摩挲着丰腴的大腿内侧，微微夹紧，声音软绵绵的似乎满饮佳酿。
“雷灵气和阳神之力，都只算外力，前者万年仅有三例，后者古今怕只你一人。”
“当年外神之乱祸及九州和八荒，九州有紫霄的玄法可催生雷灵气，便有压制侵蚀之法，八荒却无这份天机眷顾，只能钻研人的本身，深入内在探寻，以图获悉抗衡混沌的力量。”
“这与霜卿有什么关系？”
凌白疑惑，他和霜卿知根知底，实在想不到她哪儿能和八荒产生联系。
八荒是与九州齐名的超级大陆，位于无垠东海的极北方，他印象中，那片大陆还在测试阶段，并未正式发布。
在此方世界的八荒闻名已久，面积为九州的三倍，据说是最早诞生修士的大陆。
其虽不得此代天道眷顾，玄法数量和顶尖修士的质量低于九州，但八荒大陆的灵力含量却高出九州不少，登仙阶段的修者大概是九州的十倍。
八荒是抗击外神的主要力量，参战的化神修士占到九成。
在镇压东海之中后，仍与九州保持联系，直到几百年后才断绝音讯。
大陆本身也随着东海洋流，漂移到九州无法感知的远方，便是化神大能也难寻踪迹。
“杀意代表什么？”涂琴仟撩拨着垂到耳边的鬓发，反问道。
“恶，欲，嗔，暴，仇？”
凌白沉吟片刻给出答案，涂琴仟轻轻摇头，稍微喘匀呼吸道。
“不对，你说的都是杀意的附带，杀就是杀，纯粹的恶念，只要你想杀，便无需理由，杀心骤起便没有任何情绪可以牵制你。”
“纯粹的杀意，象征绝对的暴怒或绝对的冷静，它无懈可击，便是混沌之力，也无法侵染半分。”
“霜卿的功法，便是修行杀意？”凌白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是，杀意随处可见，普通人也可顺心而起，但这种杀意，往往是其他情绪的附属品，杂乱浑浊，带着强烈目的性和欲望，反倒会影响修士本身，给混沌之力创造机会。”
涂琴仟微微沉吟，尝试缩了缩玉足，发现足弓被攥的发紧，也就放弃，声音软软的继续道。
“八荒在这方面的研究远比我们透彻，便反其道而行之，以杀意来斩自身七情，灭绝六欲，以此供养杀性达到蜕变，便可以毒攻毒，挫败混沌之力，他们成功了。”
“杀神诀便是这条道路的集大成法，此法糅杂外神的玄妙，以杀意灭绝外在感情，凝练纯粹杀意，修成后势不可挡，为后来镇压外神，起了关键性作用。”
凌白注意到涂琴仟话中的漏洞，纯粹的杀意，没有情感束缚，那和杀戮机器的外神有什么区别？
涂琴仟似乎注意到凌白的疑惑，唇瓣微微开合，解释道。
“你想的没错，此法有副作用，每次功法精进，便会斩去一种情欲，修为突破大境界，就会失去一种感知，以此断绝外物影响，使修者的所有心神都专注于杀戮。”
“修此法，可身处混沌而不染，杀意对混沌之力有明显压制作用，可若失去所有感情，便只剩完全不可控的杀戮疯子。”
“这有什么意义？这种只知杀戮的修士，比魔堕后还要恶劣吧？”
凌白无法理解，心中也隐隐为霜卿担忧起来。
“八荒当然有考虑，修行杀神诀可以说是斩断情欲的过程，而外神本身，便是诸多恶念的聚合体，若将外神的部分，植入或混合进修法者的血脉，精神......”
说到这，涂琴仟似乎有些犹豫，俏脸闪过几分怜悯或者说厌恶，继续道。
“修法者以斩断所有情欲为最终目标，外神作为邪念聚合体，也是要斩的目标，而且杀之不尽。”
“到最后，修法者便会不顾一切灭杀外神，所有心神都为斩断情欲，也就是灭杀所有外神服务。”
长出口气，涂琴仟眼神复杂的给出最后的定义。
“他们称此为锚点，修法者最终会成为永不停歇的外神杀戮器，不停灭杀永远也杀不完的外神。”
“如何种入锚点？霜卿也被种下了吗？”
凌白沉默，心中思绪万千，霜卿的魔怔疯癫状态，也算得到解释。
情绪的总量是平衡的，霜卿斩断的情欲越多，剩下的情感便能分配到更多情绪。
由此不仅杀意在精进，连带着对他的爱意也涨到极其夸张的地步。
可这份爱意，最后也会被斩掉吗？
“外神是由混沌之力构成，天生便会侵蚀除本体外的任何活物，所以通过移植外神的精神或躯体，都行不通。”
“最后的方法是混血，由外神和堕魔者交合，诞下的子嗣天生就有外神邪气，可作为锚点。”
说到这儿，凌白的脸已经阴沉下来，涂琴仟待其气息平复，才继续道。
“混沌之力强大，人性难以占据上风，大多数子嗣天生就是魔种，没有理智，无法适用，唯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孩童在出生时会保留片刻人性。”
“这便是最佳的修法者，化神大能会将部分杀神法诀打入幼儿体内，压制魔念，往后杀意增长，便与常人无异，只是缺少感情，嗜杀，对外神有极强的攻击性，直至最后，变为杀戮机器。”
说完，涂琴仟沉默，她伸出纤手揉搓着凌白的头发，似是安慰。
“所以，霜卿不是九州人，她从出生便被打上了锚点？”
“对，她对你表现出过敌意吗？”
“没有，她对我很好，百依百顺，我也很喜欢她。”
涂琴仟闻言反倒蹙起黛眉，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想。
“我没记错的话，你模糊的记忆，截止到协助霜卿参与晋升任务前？”
“对，问这个干嘛？”凌白疑惑。
“细细给我讲一遍。”
“我能相信你吗？”凌白沉吟着，似乎真的纠结起来。
涂琴仟闻言柳眉一竖直接炸毛，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危险起来，放在怀里的玉足毫不客气地蹬出，一脚便踩在凌白的脸上，微微用力。
“逆徒，你有胆再说一遍？”
声音带着几分幽怨和暴怒，凌白感受着罗袜细腻的触感在脸上摩擦，肉肉软软的反而很舒服，金丹的无垢之体也无半分异味，满是蜜桃般的甜腻体香。
他立刻认怂，斟酌片刻后，还是选择相信涂琴仟。
在交互玄法后，两人已是命运共同体，涂琴仟虽然嘴上不说，仰慕值也低到不正常，但他相信，师尊对自己有好感。
否则也不会让他占尽便宜，佳人的细心呵护，护短出头，他都看在眼里。
稍稍思索，凌白回忆着当时的记忆，尽量补全山洞，逃亡，反杀的场景。
除去穿越用记忆缺失模糊化，隐去九州仙子录等，一字不差说完。
涂琴仟静静听着，唇瓣不时噙住指尖的朱红指甲，俏脸严肃。
“山洞里的事，再讲一遍，所有场景细节都不要漏掉。”
略微沉吟，凌白还以为自己隐藏穿越和仙子录，产生了逻辑错误。思索后，再度事无巨细讲述了一遍。
“啧，你还是不信我，有瞒着我的东西，真当为师蠢吗？”
凌白无言，刚想找些托词安抚，却见涂琴仟毫不在意的把话题揭过。
“你当时重伤，是怎么个重伤形式？”
“额...腰斩，下半身还在洞外的树上。”
凌白尴尬的挠挠头，感觉有些丢脸。
“谁做的？”
“山匪啊，还能是谁？”
凌白疑惑的歪斜脑袋，顺手把踏在脸上的玉足擒住，塞进怀里揉搓。
“呵呵，你亲眼看见的？”
“废话，不是山匪还是谁。”
凌白无语，他被腰斩后才穿越，能看见个啥？
不过从当时贼匪嘴中的嘲讽谩骂，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除去山匪，还能有谁，难道是霜卿不成，她有什么动机杀自己？
何况还是霜卿喂食丹药救活的自己，当时苏醒后，她那副得到救赎，失而复得的狂喜模样，还历历在目。
“伤口有灵力吗？”
“你说呢？要是灵力造成的重伤，我现在坟头都该长草了。”
凌白翻翻白眼，涂琴仟抿唇沉吟喃喃道：“这样啊。”
“你当时修为是炼气三重吧？”
“对，怎么。”
“山匪全是凡人？”
“对，就我和霜卿两个修士。”凌白点头，就见涂琴仟俏脸复杂起来：“我明白了，那就当是山匪做的吧。”
傻孩子，凡人哪儿是健康状态的炼气三重修士对手？
修者造成的伤害会附带灵力，使伤口难以用药丹愈合。霜卿是修士，但她中了猛药，用不出半分灵力，造成的伤口没有灵力也正常。
若她当时便修行杀神残诀，便是没有灵力，体内的杀意也够维持一小段时间的高战力状态。
真正腰斩凌白的人，很大概率不是那些山匪......
“你是说，斩我的是霜卿？”
凌白不傻，很快也回过味来。
他是半分不信，一则霜卿没有动机，二则真是霜卿下的手，事后为何会救自己？
两人相处时，她的依恋爱慕满到要溢出来，不可能作假，他们之间的互相扶持还历历在目。
“我可没这么说哦，待会要说我挑拨离间了。”
涂琴仟戏谑地笑笑，她以一种玩笑般的语气，试图把话题揭过去。
“她又不会跑，待她出关你亲自去问便是，你能失去记忆，或许她也能失去一部分呢？她修的是杀神诀，斩掉些记忆不难吧？当然我只是瞎猜，没什么可信度。”
凌白默不作声，连抚摸玉足的动作都不自觉的停滞了。
“她是我娘子，我相信她。”
“她是我宗的道子，我也相信她，但霜卿能修杀神诀，本身必定出生自八荒大陆，论重要程度该和我差不多，怎么在八荒大陆渺无音讯千年后，会跑到你身边，成为你的青梅竹马？”
“我不知道。”
凌白无言叹气，他现在真想直接闯进霜卿闭关的洞府，问个清楚。
“别太难过嘛，首先，霜卿至少现在或者说走出沧州后，对你没有敌意，反倒很是非常依恋，不会伤你。”
“其次，她体内的杀神诀不完整，应该是离开八荒时太小，没有到接受完整传承的年纪，剩下的功法，大概只够她修行到心动，必须尽快为她寻到剩下的传承。”
凌白闻言微怔，涂琴仟没有对霜卿产生敌意，而是全心全意帮助，让他好感大增。
“就这样转修其他玄法不好吗？”
“不行，修此法者是外神和修士的混血种，天生便受混沌之力侵蚀，只有不断精进杀意才能压制邪念，若她后续没有功法，很快便会被腐蚀，彻底堕魔。”
“阳神之力，雷霆之法也不行？”
凌白不甘心再问，这两种力量，理论上应该与纯粹的杀意同级。
“不行，霜卿没有雷灵根，另外只有完整的阳神之力，才可以压制混沌，你还没真正成仙，虽然能构筑阳神，但只是模仿的劣化版，最多缓解，没办法根除。”
“她的身体适应了杀神诀的力量，只有此法最为般配，必须一刻不停的精进，才能维持人性。”
涂琴仟给出结论后，凌白捂脸长叹，心中升出一种无力感。
杀神诀的传承远在八荒，何其遥远？岂是他一阶炼气能够抵达干涉的？强如涂琴仟怕也是有心无力。
就算踩到狗屎运，真给霜卿找来了完整传承，往后还要让她斩自己？
死路啊。
“现在知道后，你还愿意和她作为道侣互相扶持走下去吗？哪怕你千辛万苦，耗尽心血寻到的传承，会让她拔剑斩你，也要接纳她？”
涂琴仟抬起脚尖，豆蔻般的葱白指头在罗袜的包裹下，轻轻勾起凌白的下巴，略微抬起与自己对视。
“你害怕的话，杀掉她也可以哦，永久后患，我会帮你的，她死后道子便由你来担任，往后有那头龙陪着，为师也会给你个机会，能逍遥快活，又除了桩麻烦，岂不快哉？”
“唉，我就这优柔寡断的性子，改不掉，怎么下得去手？”
“要我帮你？”涂琴仟眯起眼眸，唇角噙着笑意看不出喜怒。
“别闹。”凌白捏住轻挠自己下巴的作怪脚趾，握着足背再度踹回怀里，暗暗叹息：“师尊，帮我留意八荒大陆的情报吧。”
“八荒大陆的情报，可是很难收集的，你付得起这个价钱吗？”
涂琴仟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语气不自觉的温和了几分。
“肉偿可以吗？”凌白想开个玩笑，心中却压抑的声音发冷。
“你倒是想的美，罢了，谁叫我点背，摊上你这么个逆徒，我会帮你留意，不过，你想好了，寻找这份传承，可能会耗费你大半辈子心血，到头来，霜卿说不定第一个就斩你。”
“这不还没斩吗？斩了再说。”
凌白眼神失去高光，头都大了。
龙娘执念复族还有混沌功法的隐患，霜卿是八荒人，上岸要斩意中人。就连想要攻略的涂琴仟，还有个堕魔师尊。
他自己一身因果还没有头绪呢，颇有种顾此失彼手忙脚乱的错觉，明明只想找几个道侣，安心修行到登仙，超脱长生纵享极乐。
怎么麻烦老找上他？就像有鞭子在屁股上猛抽，稍微喘息两口，又疼得咬牙猛冲。
“我都说这般明白了，不放手的话，你俩只会互相折磨，明知有危及道途，甚至失去性命的危险，还死咬不放，见色起意到你这种地步，怎么能安然走完登仙长阶呢？”
涂琴仟幽幽叹气，收回安抚凌白的纤手，似是讽刺般继续道：“真是无可救药的蠢货。”
凌白默然垂首，愧疚的不敢看涂琴仟的眼睛，心知让佳人彻底失望了。
两人的缘分，或许会到此为止吧。
【涂琴仟天骄称号：绿宛仙子】
【当前仰慕值：2】
【青丘狐（传说种）0/1可绑定】
【是否绑定？】
嗯？
凌白微怔，九州仙子录竟在眼前自动弹出，桃粉色的光幕上，停滞数月的仰慕值，终于从不足1点，飞跃至2。
他正要抬头看涂琴仟，便觉侧脸温软，鼻尖甜腻微湿，却是佳人不知何时已俯下柳腰，玉指勾着他的唇角，蜻蜓点水般在他右脸轻啄了一口，星河般璀璨的眸子笑吟吟地注视着他。
“虽然蠢，但我不讨厌哦。”
“为什么？”凌白愣愣的捂住被吻的右脸，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独属于涂琴仟的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