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邀我堕凡尘咸鱼不是猫

第141章 违和感

时间已是后半夜,凌白被喉中的干涩感渴醒。

大脑混沌,连着太阳穴的血管火辣辣地疼,弄得半个脑袋都是麻木蒙昧,视野模糊,看不真切。

半梦半醒间,凌白想要起身,却似鬼压床般抬不动半根手指。

水…

凌白半张着嘴,喉咙嘶哑得发不出声音。心头愈发燥郁时,一只柔夷撑住他的后背,轻轻抚慰着,温柔将他扶起。

额间湿软,绸帕的细腻感混合丝丝暖意透过眉心温润神识,神经的撕裂刺痛稍微缓解,凌白表情平和几分,仍口干舌燥。

鼻尖萦绕着银杏的清新甜香,淡淡的湿润水汽喷吐在脸颊,凌白喉间饥渴,本能驱使着他循着方向的源头,探头嗅食。

“唔,你——”

耳边似有惊呼响起,闻香寻源几乎是刻在凌白潜意识中的本能,尽管半昏迷,也仅是瞬间便噙住那抹幽香源头。

温软饱满,丝丝甘甜沁人心脾,似乎噙住娇嫩的樱桃果肉,唇齿留香。

耳边的呜咽声高亢起来,似有双手抵住胸膛,反抗般要把他推远。

饱满的温软有后倾逃脱的迹象,凌白心中稍缓的燥郁再度升腾起来,尤不满足,索性毫不收敛力气的咬住。

吃痛的娇呼如泣如诉,铁锈的咸味充斥鼻腔,稍有些厚重的腥甜并不使人讨厌。

胸前的抗拒感加剧,却像害怕伤到凌白虚弱的身体,不敢使用全力。变成欲拒还迎般的挣扎,愈发让人想要欺负。

霸道地啃咬,鼻腔充斥铁锈的甜味,佳人吃痛便再不敢反抗,光洁的后颈竖起纤细的容貌,似炸毛的猫咪。

胸前持续推搡的力道松缓,似乎认命般地放弃下来。

甘美若初晨的仙酿,清新而鲜美,带着几分金属的腥甜。

燥郁并未缓解,凌白隐约发觉自己的状态不对劲,灵台似被蒙蔽难以思考,脑中只剩下疯狂。

饱满的唇瓣疼得战栗,仍无法抽离,凌白享受着能触及的一切,凶虐如暴君,直到一滴温暖的泪珠沿着脸颊,坠入他的嘴角。

苦涩,咸湿,截然不同的滋味令凌白如梦初醒,他一个激灵,立刻压制着要烧穿心脏的火焰强行松开柔软,向后跌倒。

身体好似被燃尽,凌白忍受着从胸膛蔓延到喉间的强烈灼烧感,迟迟无法入睡。

俊秀的五官因为痛苦扭曲,额头褶皱出抬头纹,期间有人多次给他喂水,却并未缓解多少,他虚弱到难以吞咽。

尝试数次无果,耳边似乎响起一抹幽幽叹息,鼻尖灵液散发的湿气远去,凌白心中失望,却立刻被一抹柔软堵住唇口。

熟悉的银杏清甜带着些残存的锈铁腥味,伤痕累累的灵巧细软主动撬开他紧闭的嘴唇,渡入潺潺灵液。

液体微微发苦,混合着杏花般的甘甜变得不那么难以下咽,凌白紧皱的眉间舒展,动作也变得温和。

唇瓣僵硬着后缩却并未闪躲,一心一意渡送着灵液,往返数次,凌白燥郁终于缓解,便在甘甜的芬芳中安然沉睡。

期间几次转醒,都被温柔抚慰,数次渡入灵液,温养精神。

恢复神智时,凌白已躺在温热柔软的被褥中,浸满血渍的外衣被褪去,换上干净喷香的里衣,柔顺如丝绸。

鼻腔萦绕着袅袅熏香,桌上还有残留着灵液的玉碗,碗口边缘印着一抹淡淡的丹朱唇印。

脑中隐约记得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神识枯竭导致记忆断片,实在没有什么印象。

“师兄...你醒了?”

“什么时间了?”

怯懦的声音带着些许惧意,凌白不用抬头便知道是梁轻语,鼻腔萦绕的杏花体香甜丝丝,若初春的杏梨,略显青涩却已足够甘美。

“现在是子时,师兄已经昏迷三日。”

声音委屈,梁轻语螓首低垂到胸前,细雪般的长发略有些凌乱地遮住面部,眼神不敢直视凌白,似一只瑟缩的小兽。

白嫩的素手捧着玉碗,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绿色灵液,稍微嗅食便觉精神振作,应该是三阶护魂灵材炼制的灵药,可以滋补神魂,快速恢复神识亏空的后遗症。

渣男...你又做了什么?

凌白捂额叹息,他最后的记忆是替梁轻语褪去外裙,解下亵裤小衣,便昏厥过去。

这下算是黄泥巴掉裤裆,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误会。”

“师兄,喝药。”

梁轻语淡红色的指甲攥的裙摆发皱,声音强作镇定地向他走来,逆来顺受的模样,似乎打算默认揭过。

让凌白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暗骂自己占完便宜就走,纯粹渣男。

可他沾染因果太重,只怕梁轻语会陷入其中,她没又霜卿和琴仟的过硬命格,恐怕只会害了她。

他犯的桃花已经太多了,光负责佳人的麻烦事,都够他奔波几十年,实在有心无力。

如果只是单纯发泄肉欲,玩完就跑,当然毫无心理负担,可梁轻语的情感显然不止于此。

真是失败啊,好的不彻底,渣的也不彻底,自控力最近莫名其妙变得很弱,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发情,真有些身心俱疲。

他渴求龙娘和霜卿...同修三花聚顶和五气朝元,实在太难熬了。

“我自己来吧,昨晚是意外,我没想到神通会反噬,你想要什么补偿?”

凌白直接夺过玉碗,声音颇为冰冷,他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和梁轻语的暧昧,已经达到了某个临界点,必须毫不犹豫地掐断。

梁轻语是好女孩,坚韧而心细,钟灵神秀,在很多方面都帮过他非常多。

霜卿发展势力的初期,她扛着巨大压力,给予坚定而全力的支持,否则霜卿淡漠孤僻的性格,绝不可能把大半峰脉的力量凝聚到自己身边,并维持明面的平衡。

能力,容貌,修行,无一不是拔尖的仙子,这样的佳人。

换做半年前,轻语就是自己仰望的高岭之花。

但正因为她优秀,凌白更清楚她要的不是简单的欢愉或者攀附带来的权力地位。

佳人所有,他暂时给不起,快刀斩乱麻,对双方都是最好的结局。

“师兄是拿我试法吗?知道这法门可能要了师妹性命?”梁轻语睫毛低垂,凌白看不清她的表情。

“对,我舍不得拿霜卿试法,便只能选你,我为你共鸣玄法,你替我试法也是分内之事,我会给予你相应的补偿,不对吗?”

凌白声音淡漠,梁轻语却哽咽起来,抖动着肩膀带起了哭腔。

“不过,此法反噬之大也是我始料未及,你想要什么?供给家族的修行资源?地位?权利?趁我现在起势,都可以答应你。”

“师兄以为我是随意的女人吗?”

“不是吗?你从我身上除了这些,还能得到什么呢?霜卿可不会为愉悦上位者,搔首弄姿。”

昧着良心说话真难受啊...

凌白心中烦闷似猫抓,他看着梁轻语逐渐沉寂下去的呼吸,看着她青涩却饱满的胸口逐渐起伏。

佳人染着淡青色豆蔻的指甲掐得掌心泛血,他心中也不由难过起来,可还是硬下心肠,如同当初斩断安然那样。

可这次,注定不会那般顺利。

“我...我也是清白身子,我不是喜欢作践自己的下贱女人。”

幽怨婉转似过隙的寒风,梁轻语抬起嗪首,一双泪滴眼噙满晶莹,泪珠沿着琼鼻划过白皙的脸颊浸湿胸口。

她就这般痛心地看着凌白,眼中尽是苦楚和酸涩,饱满的上唇抿得生疼,呈现出一抹惨白的细缝。

她的下唇瓣被滚落的泪珠浸得晶莹,泛着水渍。

凌白这才注意到佳人柔软的唇上遍布细小的伤口与齿痕,唇角还有结茧后的红痕,宛若鞭挞过的美背,给人一种负罪和病态纠缠的欣快感,呈现出极强的视觉冲击。

“我也有尊严,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及师兄与霜卿师姐聪慧,拼尽全力也看不到你们的影子,尽管如此...我也是家族唯一的希望。”

声音平缓地叙述着,凌白却能听到里面隐藏的委屈,梁轻语仿佛小女孩般倾诉着,首次在外人面前敞开心扉。

从记事起,家中便是压抑而沉闷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面无表情的忙碌。

直到她在六岁时,测出水木土相融的上品灵根,父母脸上才开始出现一丝笑容,接下来的记忆,便是无休止地修炼。

她没有童年,唯一的印象,便是枯燥苦闷的洞府,以及父亲严厉的教鞭。

“师兄知道修行到神识枯竭是什么感觉吗?”

“我是五灵根...”

“那师兄可真厉害啊。”

凌白大言不惭,他一轮小周天能抵梁轻语吐纳三轮大周天,佳人却微微点头,由衷地佩服。

她背着手,嗪首仰天似乎抑制着眼泪不落下来,继续讲述着。

“在我懂事后,我的母亲和老祖就去世了,父亲急于突破,落到个半残废,给我讲故事的阿姐,会悄悄带我逃课的小姑,都因为家族需要,联姻给了三百多少岁老头做妾,只为给家族苟延残喘的...”

“为我修行的时间,我发疯似得修行,登仙功成鱼跃龙门,近些年勉力维持,才稳定下来。”

“我听说,暗害你们的家族,已经分崩离析了。”

闻言,梁轻语点点头,却是自嘲一笑。

“对啊,只因为我攀附上了师姐,苦修十余年都解决不了的阴霾,抵不过霜卿师姐一句话。”

“很可笑吧...我维系的尊严,只配跪在师姐面前摇尾乞怜,那时我真的怕得要死,我好不甘心啊,如履薄冰十数载,眨眼就要身死道消,我背负苦守的一切终成泡影。”

“抱歉。”

凌白心中暗叹,他真没想到当初拿梁轻语立威,成为佳人挥之不去的阴影。

“没,我很感激师姐,她拯救了我和家族。”

“我和师兄说这些,只是怕被您看轻,我有努力过,努力过很久,只是真的...再如何挣扎,都摸不到你们的影子。”

梁轻语小女孩般擤着琼鼻,眼窝揉搓到滚烫发红,试图擦拭泪痕,眼泪却似瀑布,簌簌坠落。

“我开始精于算计,全力维系来之不易的地位,见到师兄后,便想以自身作为筹码,不惜以色娱人...”

“是师兄将我点醒,为我共鸣玄法,找回道心,我发自内心敬慕师兄,可现在,您也要把我当成卑贱的物件吗?”

幽怨的声音苦到心里,梁轻语似乎终于鼓起勇气,泛着红晕的眸子直直看向凌白,唇角咬得发紫。

“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霜卿师姐,可...可我也是干净的,师兄对我好粗鲁,就不能,多爱惜我吗?”

凌白无言,他伸出手想为佳人擦拭泪珠,却僵在半空,最后无力地垂落下去。

“我不奢求太多,从没想过让您难堪,您需要我试法,我没有怨言,后面您也可以随时找我。”

“我不需要您负责...也不奢求地位,我比不上霜卿师姐,更比不上涂峰主,可我已经把有的都给您了,您不该作践我的感情。”

梁轻语攥住凌白试图退缩的手,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

她的红唇伤痕累累,遍布齿痕的唇瓣微微开合,湿润的芬芳便钻进凌白的鼻腔。

他便注视着樱桃果肉般的唇瓣发愣,脑中过电般似乎回忆起什么,却只是以手扶额,一声长叹。

作孽啊,这狗神通绝对有问题,普通的神识枯竭,怎会让他这般虚弱暴虐?

“抱歉,师妹让您困扰了...”

梁轻语说完,似乎失去所有力气,冰凉的柔夷松开凌白的右手,梨花带雨的俏颜冲他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她后退半步,朝凌白伸出手,哽咽的声音带动柔软的香肩,吐字不清。

“师兄,可以还给我吗?”

还什么?凌白终究没有挽留,他顺着梁轻语的眼神,看向左手。

五指正紧紧攥住一件薄纱小衣,淡紫色,用金丝绣着盛开的杜鹃花,显得活泼而富有生机,他见过这件小衣,正是他亲手为佳人褪下。

“师兄昏迷的时候,攥着不放手,我怕伤着师兄就没取回来,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吗?”梁轻语强作欢笑,声音已经沙哑起来。

“好,还你。”

凌白说着伸出手,梁轻语染着淡青色蔻华的指尖却是轻颤,似乎不敢触碰,隔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抓住小衣,稍微用力薄纱却纹丝不动。

“师兄?”

凌白沉默着,他想要松手,可身体却攥到发紧,似乎交出去就会永远失去什么。

妈的,你是我的手吗?

凌白眼神游离在佳人红肿的泪滴眼,以及饱满而惹人垂涎的红唇,上面每一道伤口似乎都残留着他肆虐过的痕迹。

心中斩乱麻的决意仍占据上风,可就是这么片刻的心软,便是一念之差。

“不给。”

蛮不讲理地回应后,凌白在佳人羞臊的表情下,直接扯出小衣,攥在手上。

“师兄...是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

“师兄是喜欢女修衣物的登徒子,还是想要钓着师妹?”

“管你怎么想,我就是不想还。”

凌白心烦意乱,粗鲁地把小衣塞进怀里,而后冲梁轻语摆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师兄您就是在欺负我先动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您明白吗?”

“需要你提醒我?”

凌白已经开始后悔了,就像超前消费高利贷,用的时候爽翻,想到将来要加倍还,肠子都悔青了。

他什么时候,才能做到绝对理性?

“走走走,我不是不负责的渣男,会给你交代,但现在不行,现在...”

“郎君现在不还,以后就没机会了。”

梁轻语立刻打断凌白后面的话,她屏住呼吸上前半步,指了指凌白胸口漏出一截的小衣,声音细若蚊蝇。

“您不还给我,我就会等下去...等到情郎亲手为我重新穿上它的一天。”

这番话似乎耗尽了梁轻语所有的力气,她假装收起床前的玉碗,实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唇瓣在凌白的唇间轻啄,似在宣泄心中的郁结。

以往会被呵斥的放肆行为,首次得到温柔的回应,梁轻语眼神微微眯起,却是主动后退半步。

浅尝辄止,佳人破涕为笑,如灵活的蝴蝶,翩翩而去,只留下回味般呆滞的凌白。

“真是...作孽啊。”

良久,直到灵液冰冷,凌白才如梦初醒般回神,声音苦涩。

他下意识张开攥过肚兜的手,暗骂其废物,却见掌心中,似有灵光刻下三个小字——去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