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邀我堕凡尘咸鱼不是猫

第168章 强盗竟是我自己

“拨云见日,笼罩在数百万人头顶的阴霾,烟消云散。

和煦的阳光平等播撒在每个人身上,驱散腥臭的血气,温暖而充满安全感。

沸腾的血液静静流淌不再外溢,流逝的灵气安然归返丹田,劫后余生的众人,喜极而泣,便是修士激动也和凡人抱在一起。

“我们...活下来了?”

“是凌白!是凌白师兄赢了...师兄没有放弃我们...”

声音嘶哑而激动,他们的目光尽数聚焦,仰视着山巅单薄却伟岸的身影,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最后变得呆滞,他们...感受不到师兄的生命气息了。

“凌大哥...赢了吗?他可...真厉害啊。”

云梦乡,束缚安然的阵法自行瓦解,她苦笑着取下青鸳面具,华发若雪,俏丽的脸上已变得干涩苍老,布满密密麻麻的皱纹。

笔直的脊背变得佝偻而颤抖,安然仰视着逐渐褪去血气的天空,默默走到血池,用被血灵根蚕食后的最后修为,接管空悬的碧水阁大阵,缓缓将其关闭。

碧水阁再度与外界恢复连接,直到此刻,数百万生命才算彻底安全。

“往后的路您要加油啊,凌大哥,你一定要成仙。”

......

“郎...郎君?”

“我,我找不到你了,我找不到你...”

常霜卿俏脸无神而灰白,伸出的素手没有半分血色,她的指腹颤抖地抚摸上凌白的胸膛,却仿佛被其逐渐冷却的体温烫到,触电般缩回手。

她,感受不到情郎的神魂了。

“啊——啊...呃...”

常霜卿红唇木讷开合,胃部剧烈痉挛,心脏揪痛到仿佛要被攥碎,喉咙却被堵住般发不出像样的声音,不停干呕的同时,世界都褪成了暗灰色。

灵根碎掉了...郎君的灵根,碎掉了。

她哽咽着把情郎搂到自己怀里,小心翼翼把他的脑袋枕在丰腴的大腿之间。

俏脸呆板魔怔,灵力不要命般灌入对方体内,想帮他催动体内的三花聚顶,可郎君破碎的灵根,完全无法引导灵力,经脉也是残缺不齐,像被连根扯断。

血止不住...

“不要...怎么能这样?郎君你休息够了吗?骗子,骗子!说好的...不会丢下我呢?”

凌白神态安详,仿佛卸下千斤重担,精壮的身体如琉璃般裂开,蛛网般的裂口密布每一寸肌肤,渗出的血液变得粘稠,把常霜卿的白裙浸红。

丹药...灵力,法宝...都没有用,裂口稍微愈合,又以更迅速的方式加倍崩坏。

“啊——都是你们这些杂种!不是你们,郎君怎么会留下来?你们都该死,呜呜呜,我也该死。”

常霜卿瞳孔充血,俏脸因为魔怔而扭曲,她环视四周,杀意盎然,周遭聚拢默哀的散修如坠冰窟,却无一人退却或反驳,默默地垂下头颅。

“不,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佳人杀意蒙蔽灵台,如堕魔道,她转过头,狠厉的眼神瞬间把凌远和凌常摄住。灵力将其擒到近前后,便要毁掉对方神魂,空出灵台。

“没用的啦,他的神魂都感知不到了,如何夺舍?”

“我不管!不行我就把他们都杀掉!”常霜卿柳眉如剑,俏脸狰狞如鬼。

“行行行,你癫你有理,我无所谓啦,你继续,我倒是挺喜欢看你发疯的,对对对!就是这副万念俱灰的癫样,美死了!”

陆红月柔荑撑着下巴,笑嘻嘻地煽风点火,险些把常霜卿气炸,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立刻上前两步,扯住妖女的袖口,怔怔问道。

“你有办法?”

“有啊,弟弟是必定成仙的人儿,怎么可能会死?”

常霜卿闻言,死寂的眸子微亮,上前两步双手便攥住陆红月的柔荑,恳求道:“救救她。”

“可以是可以,我是有后手啦,可为什么要救他?”

“不救,我就杀了你!”常霜卿的表情猛地凶戾起来,素手掐住妖女脖颈,勒出印痕。

“哇——咳咳,杀杀杀,我反正罪有应得啦,人家只是器灵,随时都可以返回本体,你那小郎君就死定咯~”

陆红月雪颜被掐到通红,反而调戏般用食指捏住佳人的脸颊软肉。常霜卿颤抖地退后两步,声音苦楚:“你要如何才肯救他?”

“嘻嘻,求我啊。”

“求你。”常霜卿美眸含泪,素手用力攥住陆红月的双臂,美甲掐入血肉,妖女却似无感般,食指轻点唇瓣,坏笑道。

“你求我也没用啦,我现在没办法哦,我只是器灵,还差具肉身,如果有肉身的话,倒是能救下你家郎君。”

说着,陆红月红唇微张,呵出的热气喷香,声音软糯:“我觉得你的肉体和我很般配嘛。”

她伸出无名指挑起常霜卿的下巴,蛊惑道:“把你的肉身让给我,我便救你的郎君,呵呵,你也不想......”

“你说话算数?”

“切算了,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也懒得费这个心,走了走了,你就抱着小情郎哭去吧。”

陆红月舒展腰肢,双手抱在脑后作势离开,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常霜卿,佳人仿佛慌了神,连忙点头答应下来,拽着她便往凌白身边拖。

成了!杀胚发癫的时候,可真好骗啊~

陆红月眼眸微眯,心中窃喜。

她是魔剑,向来只会杀人,不过有一点没说错,她和凌白的因果并没有消散,他必不可能死在这里。

臭弟弟还真有登仙命格...

她要趁机会,赶紧把常霜卿炼成人傀,鸠占鹊巢替掉其命格,苟在凌白身边静候鸡犬升天,说不得还能伺机夺去凌白的仙人命格。

她真是个小机灵鬼。

“怎么,红月,你也想当我妹妹?”

嗓音澄澈清冷,江明雪一袭白衣胜细雪,随手便把妖女敲得抱头呻吟,满地乱窜。

她仿佛是突然出现在这方世界,哪怕能用肉眼捕捉到其身影,感知中仍是空无一物,霜卿的杀意,也未曾察觉分毫。

“妈呀,大冰坨子!”

陆红月俏脸骤变,失声尖叫,整个人直接窜起来,撒腿就跑,闪烁飞遁间眨眼就失去身影。

江明雪不徐不疾手掐法诀,妖女娇啼惊呼,再度出现时,已浑身焦黑,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呻吟,头发窜得足有两米高。

“大冰坨子...”

“是师姐。”

江明雪俏脸毫无波澜,眼神转向常霜卿,莲步轻迈向她走去,路过时踩过陆红月的翘臀,妖女发出一声闷哼,却不敢有半点闹腾。

“她说的话,半个字都不能信。”

“你是...”

江明雪浑身没有半分灵力,神光内敛平和,有上善若水之意。

常霜卿却在其身上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周身杀意汹涌,在气势上仍被对方所摄,没有直面的勇气。

她搂紧情郎,不自觉退后两步,琉璃般的浑浊眸子,缩成麦芽状。

神识和杀意皆无法感知到江明雪,但浑浊的眸子里,不再只又白茫茫的浓雾,而是完整无误地映射出江明雪高雅清美的五官。

琼鼻玉梁似剑,唇瓣薄却纤美,剑眉星目飒爽有英气,并非人间绝色,属于耐看的侠女类型。

瑞凤眸下点缀的两颗泪痣,给这份冰冷添上几分女性的柔美,只可惜五官缺乏情绪波动,显得高傲而淡漠,让人难以接近。

周遭朦胧如初,只有江明雪澄澈如初。

“神魂还没散,跟我来。”

“你有办法?”

心中警惕,常霜卿却仍是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搂着情郎跟上。不知为何,只是看着江明雪,她心中就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天时,地利,人和,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江明雪美眸微微闭合,纤手掐诀不断变化,淡漠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数百万命魂的功绩,天道已经认可。万事俱备,他在此方世界的因,可以种下了。

“想救他?”

“当然...”

“天道筑基,由上天为他重塑根基,大事可成。”

江明雪惜字如金,根本没有回答常的意思,完全是自说自话。常霜卿并不介意,俏脸满是欣喜,眼巴巴地注视着眼前这个陌生女人。

“怎么做?郎君的灵根都碎了,完全没办法运转灵力,如何突破?”

“阴阳交合,我守住他神魂不散,由你用元阴引导他天道筑基。”

言罢,江明雪素手轻挥,夯实的岩壁便被从内击碎并挖空,构筑起一个简陋洞府。

“现...现在吗?在这儿?”饱满的唇微微抿起,常霜卿雪颜如血,螓首微垂声音变得嚅嗫起来。

“不愿意?红月,你来。”

“不行!”

常霜卿如应激的猫,死死搂住情郎,简单施展净身术后,带着情郎便钻进洞府,随手布置好结界。

要...怎么做?

昏暗的洞窟,炙热跳动的心,常霜卿俏脸绯红若桃夭,饱满的唇瓣微微撅起晶莹水润,期待又迷茫。

嫩红的美甲轻轻流连于情郎胸膛,凉凉的,指腹却是滚烫。

她笨拙地解开情郎的下裤,痴痴地注视着匀称而立体的腹部肌肉,朱唇轻轻吞咽唾沫,曼妙的娇躯直到贴近凌白的胸膛,才惊觉自己没有褪下外裙。

她...没有经验。梦寐以求的机会就在眼前,却不知如何下嘴。

情郎昏迷垂死,真的还能行事吗?

贝齿轻轻啃咬着上唇,常霜卿修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暗恼自己没有多看几本小人书。

罗衫轻解,贴身的湛白柯子裙褪到腰肢,香肩微微颤抖。

修长的脖颈白若天鹅,带动优雅地锁骨,曼妙的弧线一直延伸到细软蓓蕾,若初春的脆桃,柔嫩而清脆,欠着几分甘美,但已足以让人口舌生津,品尝解腻。

美背细腻光滑,伴随青松般的细腰轻轻摇曳,佳人上半身前倾,贴紧情郎,温软的蓓蕾压成惊人的扁平满溢出大片美肉。

郎君的呼吸好轻。

常霜卿黛眉如柳垂成倒八字,感受着郎君愈发轻柔的呼吸,心中刀绞般的疼痛。

她希望消解情郎的痛楚,微微撅起水润饱满的唇瓣,柔荑勾起凌白的下巴,缓缓贴紧,献上香软。

贝齿轻轻啃咬着情郎的嘴唇,把他温柔地剥开,灵巧的细舌纠缠着撑起凌白的舌根,徐徐度入灵力。

......

下坠感...

怠惰,疲乏,溺水般伴随着强烈的窒息,凌白身心俱疲,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灵台蒙昧,凌白感觉到自己一半在下坠,一半却在抽离,缓缓上飘,要到看不见的地方。

他...死了吗?

想起来了,他最后榨碎了灵根,灵台崩碎,然后...除去佳人的哭声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不是必定成仙吗?也会死?

凌白苦笑,心中却意外地平和,他选择留下时,便做好赌上生命的心理准备。

至少...霜卿活下来了,只是...终究是食言了啊。

龙娘能在荒州安定吗?她会哭鼻子吗?

有些对不起琴仟,明明才刚给了她成仙的希望,也好...至少没有在明面上确定关系。

轻语不会再被欺负了吧?她应该有足够的毅力走完自己的道途......

霜卿...霜卿,放不下霜卿啊。

走马灯果然要不得,稍微细想,凌白淡如止水的内心便掀起些许涟漪,勾起几分遗憾和不舍。

命犯桃花,连死都不得安生。

已经无所谓了,死则死矣,虽然只有短短一载,但他作为修真者,问心无愧。

他该休息了。

......

再次睁眼,凌白却置身一处煮沸的沧海。

有陨星坠于沧海,无尽的黑火铺天盖地,燃尽目之所及的一切,天地尽化焦土。

耳边充斥抓挠玻璃般的哭嚎,心烦意乱的呓语,凌白漂浮在半空中,胸中烦躁。

又穿越了吗?

头大如斗,但很快他的表情剧变,立刻排除这个想法。

他看到绵延几百里的赤色巨龙,如流星般陨落,硕大的龙尸被斩去四足,开膛剖腹,悬挂于九州示众…

癫狂的白发魔女剑戮苍生,嗜杀如狂,九只尾巴的狐耳丽人炼化四州,与之决战于东海。

天崩地裂,血染九州,白衣侠女身化天道,三方皆陨,宛若末日。

卧槽...卧槽,不至于吧?

赤龙和三位丽人俏脸模糊不清,但足以让凌白垂死病中惊坐起,他倒吸口凉气,哪儿还有半分淡然。

“去荒州。”

耳边是森冷如冰的声音,凌白想要回头,却无法挪动分毫。

神魂有被牵连感,仿佛被无形的混沌包裹,虚无而乏力,眼前的破碎画面,亦是由此涌入脑海。

这感觉...他很熟悉。

是心有灵犀,只不过,这次他成了被连接者。

“你也配休息,滚回去。”

声音恨铁不成钢,凌白却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接着便察觉自身的因果在波动,炼狱般的血海中,裂开一道混沌光门。

不等他细看,便被人一脚踹到屁股,连滚带爬的跌入门内。

最后的余光,偶然间瞥见一抹仙气盎然,神光内敛的超然身影。

他身形虚幻飘然近乎透明,但当凌白跌入混沌之门后,仙人的身形似乎凝实几分,变得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