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只是单纯地想双修罢了
“呼…嘶呼…”
凌白正要触碰到剑锋，便觉江明雪抓握自己肩膀的玉指攥得发白，红润美甲嵌入皮肉，稍微有几分刺痛感，纤长白洁的大腿交织夹紧，勒得他小腹胀痛。
他转过头，佳人俏脸如霜，喷吐在脖颈间的吐息变得急促而冰冷，虽没什么表情，但能感觉到她小脸绷得发紧。
肌肤紧贴的娇躯无意识颤抖，冒出细细的热汗，好似胆怯蜷缩的小兽。
她...怕疼？
“江明雪，你可以先飞上去。”
“你太弱...不行。”
江明雪轻缓的嗓音变得紧巴巴，她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贝齿紧咬下唇，闷哼着把香腮近半埋进凌白后颈。
这是她首次，表露出能被明显察觉的情绪。
“我挺强的...”
“弱，一巴掌就能扇死...”
江明雪语气生硬，她眉眼紧闭，唇瓣微微向上开合，贝齿啃在凌白肩膀，仿佛要奔赴刑场。
凌白想要反驳，却发现是事实，江明雪在结丹之下是断崖式的强，绝对无敌。
不过在参悟神火后，他雷火神剑效果大增，若重复使用，还是有信心靠自己硬撑过杀戮剑气。
当然有江明雪保持内循环周天的双修状态，他会轻松非常多。
“不用勉强自己。”
“聒噪。”
江明雪红唇啃咬肩膀的力道稍微用力了些，痒痒的，在脖颈到肩膀处，留下一排清晰的牙痕。
是不是亲密过头了？
凌白反思，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默默激发三花玄光，缓缓把江明雪包裹其中，并进入完美聚顶状态。
嘭——
屈膝蹬地，狂暴灵力爆发，脚下荒土崩裂，恐怖的作用力把凌白推得十米高，直接遁进剑锋内部。
魔剑无锋，却萦绕着极为狂躁的杀戮剑意，锋锐到足够撕裂空间，凌白斜踏在剑锋之上，接触的瞬间，三花玄光便被瞬间撕碎。
“呜...嗯。”
血肉翻卷，凌白法袍崩坏殆尽，目之所及尽是飞溅的雪花把视线都染成红色，剧痛之下，先呜咽开口的却是江明雪。
佳人美甲深深嵌入凌白的血肉，一双剑芒紧皱牵连眼角泪痣，绷得紧巴巴，红唇瑟瑟颤抖，咬牙紧咬下唇角，一缕殷红自白皙的下巴趟过脖颈，最后浸红衣襟。
她...至于吗？
凌白咬牙，他的皮肤在万千斩击下早就没有一块好肉，但杀戮剑意对江明雪的伤害，却微乎其微。
她素衣完好如初，衣襟和裙摆没有半点缺口，肌肤在杀戮剑意和空间裂缝的撕扯切割下，仅呈现出淡淡的白痕，又迅速恢复。
唯一肉眼可见的伤口，是她自己啃嘴唇，咬出的细细齿痕。
“哈——”
江明雪睫毛轻颤，凤眼晶莹，眼泪都快溢出来了，箍紧他小腹的绣鞋下，混圆匀称的脚趾向内用力蜷缩，细腻的脚背冒出小巧青筋。
凌白咬牙，他也想加快脚步，尽快结束江明雪的痛楚，但...做不到。
他的血肉飞快崩碎，人都快被斩成了麻花，浑身都是骨头被切割发出的咯吱声，仿佛在用锯子剐木头，令人牙酸。
我为啥要遭这种罪？
三花玄光生生不息，凌白用尽吃奶的劲儿，维持三花聚顶，自愈勉强能跟上身体崩坏的速度。
肉体崩坏，四肢被斩断数次，所过之处，血腥浸透剑锋，又很快被玄光包裹，迅速自愈修复。
江明雪维持着两人间的周天内循环，为他提供精纯的灵力，这才能短时间适应剑气的伤害，维持长久的完美聚顶。
“心动后期...恐怕也顶不住吧。”
凌白一步一个脚印，杀戮剑意直接作用于神识，极大提升痛楚感，连雷火神剑和三花聚顶的空明状态，都无法屏蔽削弱，只能选择硬抗。
剑锋一眼望不到尽头，他每时每刻，都在强忍痛楚。
还好...这点困难比起三花聚顶玄殿内的通天路，只能算小儿科，仅针对肉体。
凌白小心翼翼避开空间裂口，期间由于膝盖和小腿被切断，差点直接栽进裂口，可谓险象环生。
怎么湿漉漉的...
行进五分之一，凌白身体就已恍惚，直到后背传来黏腻温热的触感方才惊醒。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喷出的血在结茧，稍微回神又自嘲苦笑，他飙血就没停过，哪儿来的时间结茧。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江明雪的香汗，她曼妙的娇躯由于颤抖剧烈，大腿和腰肢竟有些痉挛的前兆，一双美眸泪眼婆娑，啃咬他肩膀的红唇哽咽啜泣，轻轻发出压抑的嘤哭声。
“还...能坚持吗？”
凌白关切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吓人。
江明雪抬眸，额前香汗淋漓，几缕发色浸湿凌乱地贴在侧颊，眼角泪痣湿润有尚未干涸的泪痕，我见犹怜。
“聒...聒噪，不要...浪费...”
“浪费什么？”
凌白气喘如牛，身躯快速崩溃修复，江明雪喃喃着嘴唇，却是半句话都没吐出来，螓首无力地垂下，脸蛋埋进他脖颈嘤嘤啜泣。
佳人香肩上下轻轻抽动，哭泣声哽咽，有抑制不住的倾向，唇瓣紧紧啃住他的肩膀。
至于吗...
两人处于双修的内循环状态，在江明雪没有开启敛息神通下，凌白也能从交互中，窥探到江明雪的状态。
内里灵力平顺，经脉窍穴安稳，丹田固若金汤，肉体和精神都没有受到足够称为轻伤的伤害。
嗯...如果他承受的是千刀万剐，江明雪承受的，大概是用细柳条打手板心的程度。
紫霄未来的掌舵人，玄门第一天骄，天威代行者竟然受不住这点疼...稍微有点反差萌呢。
不过人家仙子愿意共患难，他还能说什么。
很快，他就明白江明雪所说的浪费是什么了。
经过长时间的崩坏重组，凌白逐渐适应杀戮剑意的伤害，甚至有余力来感知体内的灵力运行状态。
在与杀戮剑意的对抗和交互中，他的体内亦残留着些许混入其中的剑意，其中大半凶戾暴躁，被雷霆和神火压制，少部分似乎融合了他的三花气息，安稳地攀附在丹田各处。
平和状态的杀戮剑气非常稀少，只有千分之一左右。
凌白尝试调动运行，掌心剑纹当即灼痛，竟能御使这部分安稳状态的剑意。
杀戮，阴戾，斩碎空间的锋锐...
诸般感悟于心，但可控的剑意太过稀少，无法支持他继续感悟，凌白隐隐察觉，这可能是剑主故意为之，为后人留下的剑意机缘。
杀性阴戾的剑意...论杀伐不逊色雷灵气，威势还要强过三昧神火，若修士无浩然正气于心，恐难以自持。
这剑意...对他或者对霜卿，都有大用，尤其是霜卿，杀戮剑意与她的杀神残诀相性极佳，可以作为今后结丹的基石。
太少，太慢...就算走完，也没办法收集到足量他感悟的杀戮剑意。
凌白心中思忖，想要继续参悟，就必须延长停留在剑锋上的时间，可江明雪...疼得都快翻白眼了。
“江明雪，我马上带你上去。”
稍作思索，凌白箭步飞跃，速度突增，仙子舍身帮他，自己当然不能坑了对方。
“唔...嘤呜...”
江明雪紧咬肩膀的贝齿在轻轻打颤，眼泪浸湿凌白的伤口，她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探出红唇啃住凌白的耳垂，贝齿稍微用力摩挲轻咬。
这是...责怪他蠢笨的意思？
“要我停下来？”
江明雪啃住耳垂的力道稍微加重，凌白耳廓间能感受到佳人呼吸不畅的急促吐息，痒酥酥的。
这是表达肯定的意思。
原来如此...
凭他巅峰状态的灵力，只要速度够快，还是能强行挨过杀戮剑意，攀登到剑柄。
江明雪肯定能看出来，没必须强忍痛楚，陪他走这一遭。
显然...佳人就是为了帮他感悟杀戮剑意。
他的修为境界不足以长时间停留，须要江明雪构筑双修内周天循环，源源不断提供灵力，才能勉强维持平衡。
何至于此...他们不过几面之缘，最多算道友吧？值得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吗...
凌白沉默，深感佳人恩重，只能默默记下，以后找机会偿还。
......
通天塔第三层。
剑意倒悬如林，地上到处散落着残缺的剑器，每柄都曾是剑宗天骄手中的神兵利器，如今折戟，被岁月风化腐朽。
“哼哼哼，要成啦，要成啦，我要自由啦~”
漫无边际的滚烫血海，荒骨骷髅沉浮，冤魂厉鬼哀嚎，娇俏可人的红衣倩影哼唧唧地翘着二郎腿，丹红美甲在海面荡起些许涟漪，嫩白玉指在血污的衬托下，瑰美似珠玉。
陆红月朱唇轻咬食指，一双桃花眼玩味注视着血海表面，层层涟漪下，是秘境各处厮杀的千道盟和玄宗弟子。
每一位修士死去，海面便肉眼可见升高半寸。
“再多一点儿，纠察一丢丢啦~八荒的蠢货，爱死我的好徒孙了~”
陆红月站起身，满意地注视着血海中央，那里一柄深邃漆黑的巨剑倒插进血海，深不见底，仅余下剑柄露出海面。
伴随海平面上涨，大概只需三天，便能完全淹没剑柄。
届时她就能借助血海之力，开启大阵，通过眼前的魔剑真灵，回归本体，彻底破开封印，进而掌控整个秘境。
“天高海阔任我游，哼哼哼。”
陆红月眉眼欣喜，葱白玉趾俏皮地在血水中搅动，享受着指缝间黏腻的触感，空间中游离的杀戮剑意，让她倍感亲切。
被封印镇压上千年，她终于能重获自由，再也不用忍受神魂分裂的剧烈痛楚。
“凌白弟弟，还真是人家的福星呢~若没有他，炼化血海要废老鼻子劲儿了。”
陆红月咯咯轻笑，灵动的桃花眼注视着海面中，凌白攀爬剑锋的狼狈身影，瞳孔流动得滴溜溜转动，俏皮而灵动。
解封后，要先做什么呢？
嘻嘻，他要当着梁轻语和常霜卿这俩臭女人的面，把凌白吃干抹净地夺舍，再用他的身体，狠狠戏耍这俩臭女人。
对了，还有江明雪，她要把这冰坨子吊起来抽！
解封后，她便能发挥出结丹层次的力量，结丹以下无敌的江明雪，嘿嘿嘿，算什么东西？她要把这冰女人调教成听话的忠犬。
“好好玩儿，好好玩儿，人家要迫不及待了~”
猩红小舌舔舐朱唇，陆红月素手捂住平坦的胸口，炙热的眸子仿佛能透过血海，看到凌白绝望的痛苦表情。
“有多好玩儿呢，黑天。”
“放屁，谁是黑天，我叫陆红月...”
陆红月香腮吹气鼓得圆圆，下意识反驳后，立刻惊惧回神。
这第八层至今无人涉足过，谁在说话？
她僵硬地转过脑袋，视线中，是一位鹤发童颜，身高仅有一米二三左右的华发少女。
少女十之二三，似只豆蔻年华，五官精致似琉璃，柳眉弯弯满堂春彩，一双桃花眼烂漫妖娆，眉心一点剑纹印，朱红眼影延展到细细的眼角，稚嫩却美得惊心动魄。
嗯？这是...我？
陆红月微怔，眼前的小女孩，模样有她八分像，完全是精神饱满状态的幼态体。
她越看越不对劲，见小女孩赤着玉足，莲步缓缓迈来，她竟情不自禁后退两步，险些跌下血池，踉踉跄跄摇晃好半天才稳住身形。
“你...你是谁？”
“陆红月。”
“放屁！你是陆红月，我是谁？”
“痴儿...”
眉眼似平湖，小女孩赤足不染尘埃，悲悯地注视着陆红月，两人默默对视片刻，陆红月的喘息逐渐剧烈起来。
她咬牙切齿，抬手间，空气中游离的杀戮剑意便化作汹涌如海的剑刃风暴，席卷向小女孩，要把目之所及切成齑粉。
她心里不自觉开始慌了...
然而，女孩仅是一个冰冷眼神，漫天剑气骤然停滞，纷纷发出颤抖悲鸣，剑尖朝向女孩低伏，仿佛在迎接真主。
“你怎么会没死？不可能...你坟头都该长草了，开什么玩笑！”
“这道神念，我刻意留给你。”
“谁要啊？好好好，贱女人，我今天就宰了你，把你融进剑里，看看谁是主人！”
陆红月莫名焦躁起来，缝合粘合的神魂巨震，许多潜藏于神魂深处的记忆碎片纷乱而至，神魂重创后潜藏的记忆在缓缓苏醒。
陆红月...是她夺舍的女人没错，但这个女人...也...也是陆红月。
这女人是...八荒的剑主，是化神之上的英杰...
八层怎么会有剑主的真灵？整个秘境，除九层苟延残喘着剑主的堕化真灵，其余尽是提前设定好的传承残魂。
“我杀了你！”
陆红月嗓音尖锐，俏脸癫狂，周遭剑器嗡鸣，杀意如虹。
下一刻她却拔腿就跑，身形化为残影，狼狈地遁入虚空，逃进魔剑本体所在的第九重。
“蠢剑...还是这般怯懦。”
剑主目送陆红月离去，并未阻止，她视线向下眼神若有所思地注视片刻后，微微颔首。
莲步轻迈，脚下剑意自发凝聚成阶梯，承载着她走上血池中央的剑柄之上，最后盘膝而坐，眼眸微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