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关中
一晃两月，神狐殿，族长内殿，凌白盘膝静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奴婢恭喜主人修为圆满。”
身前，碧落娇躯氤氲的玄光亦是逐渐平息，她雪颜欣喜，两只尖细的雪白狐耳微微抖动。
凌白抿唇，眸中似有精光，感受着体内蓬勃的血肉之力。
还得是碧落，大衍香助他神魂圆满，碧落的妖皇之躯，亦在两月间助他淬骨伐髓，彻底炼化泷娘的心之君火，同时血肉生机，亦修行圆满达到鼎盛。
冥冥中...他似若有所悟，感受到几分突破的契机。
三昧神火已有其二，若再通一昧，或可神火归一，以此为契机淬炼金丹大道，成就九转。
稍微舒展身体，凌白语气不咸不淡道：
“辛苦你了。”
“辅助主人修行，是奴婢的荣幸。”
碧落青眼水雾莹莹，她檀口轻抿，娇艳的两片唇瓣抿出一抹淡淡弧线，以高傲冰冷著称的妖皇，此刻却如奴婢般羞红着俏脸，螓首温顺趴伏在凌白腿间。
她白洁下巴枕着凌白的大腿，美背带动翘臀向上微挺，毛茸茸的雪白狐尾，忠犬般轻轻摇曳。
两月时间，碧落早就炼化那根害她吃尽苦头，饱尝屈辱的混沌雪尾，但当她察觉到凌白似乎颇为喜欢化形不完全的兽族，便在独处时主动幻化狐耳和尾巴，任由他揉弄拿捏。
起初凌白严词拒绝，不过对待她的态度明显温和了几分，随后她主动表示愿辅助修行，期间凌白专心炼化灵力时，手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逮着她的尾巴狂撸。
意识清明后，凌白呆滞注视残留着余温的手掌许久，随后便默许了她在修行中表现出的亲近，偶尔也会以训斥的名义，拿捏蹂躏她的尾巴和耳朵。
男人啊...都是些口嫌体正直的家伙。
“其他三大圣兽那边，愿意合作吗？”
凌白鼻尖萦绕着水仙般的淡淡清香，他目光聚焦于碧落抖动的尖细狐耳，头顶夜明珠的温和光辉洒下，可以看清纤毫毕现的细腻绒毛，以及柔嫩的淡红色耳廓。
他几次想要伸手去撸，可想到碧落的身份，心中又有几分警惕，大手便僵在半空，犹豫片刻后悻悻收手。
他通过神魂烙印和混沌同步，完全掌握碧落的所有，哪怕她成为妖帝，也无法逃出他的掌控。
不过...在经历过妖女的阴影后，他还是忌惮碧落，并从心底讨厌这狡猾狐狸。
“奴婢有亲自去拜访，奈何他们目光短浅，被四圣教许诺的重利迷了心窍，只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了。”
“是吗？”
凌白眯细眼眸，声音玩味起来，碧落则敏锐察觉到凌白的心绪，在凌白收回大手前，螓首微微上扬，乌黑柔顺的青丝连同柔软狐耳抵住他的掌心，小猫般轻轻剐蹭。
此番奴婢行径，哪怕做过许多次，仍让碧落内心屈辱的好似火烧，她刻在骨子里的骄傲，无时不刻折磨着她。
“我怎么听说，三大圣兽有合作意向，并在积极与玄宗接洽呢？”
凌白声音若有所指，绸缎般细腻的青丝流淌在指缝，他毫不客气地捏住一只尖细狐耳，指腹抵着柔嫩的耳廓流连摩挲，注视着细短的绒毛竖立，连带着雪耳也被桃色染红。
不得不说，碧落还真有几分姿色，与琴仟各有千秋，妖皇之躯亦是曼妙无垢，遍体生香。
他讨厌碧落的性格，却不妨碍欣赏这份美到不真切的绝代风姿。
“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
碧落嗓音瑟缩，她耳朵尖烧得通红，精致的瓜子脸浸满桃粉。
“三大兽族之主，已炼化血灵根，绝不会与玄宗合作，此举乃是麻痹我等，贸然招揽反倒可能暴露底牌。”
“是吗？”
“奴婢不敢欺瞒主人。”
碧落桃花眸泛起薄雾，秋水莹莹仿佛能拉出柔丝，她素手覆在凌白手背，引导着掌心抚上脸颊，饱满朱唇开合间，唇瓣轻吻掌心，雍容雪颜尽是依恋和爱意。
她自是有自己的算盘，神狐殿之难，三大圣兽落井下石，愚昧蠢笨。
既然三大圣兽坚定站队四圣教，此次正好借玄宗之力，将其诛灭，往后哪怕青丘无法入驻中原，也可独享偌大荒州。
“狡猾的臭狐狸，我岂不知你心中所想？”
凌白大手粗鲁掐住碧落下巴，后者吃痛轻声低吟，雪肌肉眼可见的泛起红痕，怯生生对上凌白视线。
“奴婢心里...只有主人。”
“但愿如此。”
凌白轻哼，暗道臭狐狸真是装蒜好手。
他尚未结丹，便是把手指捏断了，也不可能在碧落妖皇之躯上留下印记。
此外，他早就和碧落完成过同步，心念一动，便可知悉其心中所想，譬如现在，哪怕臭狐狸心中屈辱愤懑得要死，青眼仍旧眷恋着冲他撒娇，满是雌伏作态。
他颇为佩服碧落的心态，摧心断肠的酸楚，他仅是感同身受片刻，便难以抑制怒火，亏得她还能顺伏地侍奉自己。
“我要动身前往关中，青丘战力调配和附庸修士整合，就全权交由你和泷娘打理。”
凌白心中沉吟，面上看不出表情。
“玄宗增援到了？奴婢愿随行侍奉您。”
碧落柔软蓬松的雪尾试探性地纠缠住凌白腰肢，罕见真心实意的关切。
关中是四圣教的老巢，凶险无比，若凌白稍有不测，她也活不成。
“青丘和西方大域，需要你来协理。”
“非得要在关中接应？主人千金之躯，怎可涉险？”
凌白手放在腰间，本想拽开紧紧纠缠的雪尾，可方入手，蓬松的绒毛便满溢指缝，细腻如绸缎，贴在掌心温软喷香。
他不自觉改拽为握，虎口自尾巴根一直撸到更为嫩红的末梢软肉，沉甸甸的手感满溢掌心。
“无妨，自有玄宗金丹庇护于我，而且玄宗只信任我，你嘛...呵呵。”
凌白随意摆手，目前玄宗大部分增援真人，包括几位真君，尚隐匿在雍州边域的空间裂缝。
而关中由于积攒大量空间石，导致空间规则紊乱。
若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稳定空间通道，需要黑天之力相助，他亦可借助黑天，反向推测出空间石位置，找到第一处标记点。
玄宗本次行动的主要推进者，八转金丹巅峰的那位真人，擅长隐匿之术，已先行抵达关中等候他，以八转金丹之威，附加三枚魂牌，便是幽荧和烛照亲至，也奈何他不得。
“奴婢会替主人守好基业，还望主人顾惜自己，奴婢时刻挂念着你。”
“我的基业？”
“奴婢乃青丘之主，亦是您最忠诚的奴仆，青丘自然也是您的...奴仆。”
碧落言词恳切，俏脸真诚，细腻的尾巴末梢轻轻勾挠凌白掌心，高贵的青丘妖皇，如忠犬般摇尾乞怜，此番盛景，任谁满心成就和征服感吧。
“主人，此乃奴婢近些时日淬炼的魂牌，若您遇险，可先行催发，奴婢会立刻来到您身边护持。”
碧落垂眸低眉，丰腴腰肢间，生长出第二根雪白狐尾，纠缠着一枚四平八方的暖玉硬塞到凌白手中，玉牌温润，上有神狐啸月金纹，可以感知到内里深沉的神魂气息。
这狐狸...当真会讨人喜欢。
凌白哑然，倒也没客气，随手接过。
见凌白收下魂牌，碧落蛾眉舒展，灵动的青眼浸满喜色，她耐着心中的屈辱，白洁脸颊小猫般在他掌心剐蹭摩挲，呵气如兰道：
“青丘在关中，也有几处产业，主人若有所需，尽可调用。”
“另外...奴婢听闻清雨阁和煌日宗全门被灭，主人可以留个心眼。”
“二流宗门罢了，无伤大雅，我不喜欢亲和派，便是千道盟覆灭，也不会轮到他们执掌雍州。”
凌白全然没放在心上，碧落则抬起螓首，点着蔻华的美甲凭空轻捻，便有一枚晶莹剔透的嫩红灵果，她素手剥开果皮，笑盈盈递到凌白唇前，这才温声劝诫道：
“主人仙人之姿，清雨阁自不配被您记挂。”
“不过...清雨阁覆灭，七位圣女不知所踪，很可能已陷落于四圣教之手。”
“轮回道域？”
鼻尖萦绕着沁人心魄的甜香，分不清是碧落的体香还是灵果的甘甜，凌白摩挲着下巴，没有咬住灵果，若有所思注视着碧落。
“轮回道域分作八份，便是他们得到七份，也凑不齐完整道蕴无伤大雅。”
言罢，凌白松开碧落的狐狸尾巴，补充道：“就算他们得到轮回道域，也没命使，随他们吧。”
“若不需要凑齐呢？主人...轮回道域不单单能催化繁衍。”
碧落桃花眸中略有些失落，她收回灵果，而后飞快切成小块，用玉盏盛满，试探性递到凌白身前。
“轮回道域的繁衍催化，本质上...是吸纳天地间游离的神魂之力，加速婴孩三魂七魄的凝成，辅以血肉精华，便能同时催化神魂和血肉的生长。”
“你很懂嘛。”
凌白眯细眼眸，轮回道域乃玄宗不传之秘，底层作用方式，更是只有各大玄宗之主和初创道域的那位金丹真人所知，碧落哪里来的情报？
他就说嘛，清雨阁不过二流宗门，怎有能力坑害一位金丹。
“奴婢知罪...那位金丹真人，确实是奴婢授意青丘出手，方才将其灭杀于西方大域。”
“我等圣兽，窥伺轮回道域许久...”
碧落嗓音轻柔，这次她并未隐瞒，全盘托出。
碧落设计亲自擒获那位金丹真人，并以青丘神通破开神魂禁制，得到轮回道域，参悟通透后，再控制其心神，刻意被清雨阁发现，并暗中授意传承神魂分割之法。
此后，明面上轮回道域一分为八，作为诱饵，牵制引导四圣教行动。
若非三大圣兽倒戈，碧落也打算在万仙聚上，联合玄宗之力，以轮回道域为诱饵，诛灭四圣教，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业障加身迟迟难以突破，自己还成了凌白的奴隶。
“不愧是你啊，狗操的碧落。”
凌白长叹，心中信了八成，这确实是狡诈的碧落能够作出。
“奴婢...愿受主人责罚。”
碧落眉眼低垂，俏脸羞红着挺起腰肢，饱满臀瓣微撅，尾巴纠缠着凌白手腕轻轻摇曳，欲拒还迎。
“主人，轮回道域有吸纳神魂能量，聚合血肉精元的神效。”
“残缺的轮回道域会更不稳定，更加极端，我担心四圣教会以此道域，凝聚备好的血肉精魄，并催发空间大阵和标记。”
“我明白了。”
凌白微微颔首，眼中亦闪过几分凝重。
碧落说得有道理，若非她提醒，还真会被忽略过去。
若轮回道域的载体死亡，四圣教圣主层次的真人，可先行拦截逸散的道蕴。
好在还有同样作为道蕴载体的毕鸾，若足够接近，她便可先一步吸纳道蕴，让四圣教走空。
“此事主人记挂便是，勿要涉险，若真有载体向青丘势力求助，奴婢会立刻同步到您，届时直接灭杀便是，若事不可为，主人可催发魂牌，召唤奴婢。”
“若可破坏轮回道域，四圣教至少会损失一成胜机。”
碧落嗓音轻柔，她目含柔情，素手温柔侍奉着凌白梳洗换衣，并献上净化完毕的两件五阶血宝，最后为他佩戴上两枚储物戒，内里皆有青丘的海量资源。
凌白抽空扫了一眼，全是用于保命和疗伤的药丹阵纹。
他思虑片刻，终是张嘴尝了块碧落切好的灵果，而后在她欢喜的眼神中步出内殿。
“凌郎...万事小心。”
“这里还需要你多多打理，碧落狡诈，我最信任的只有你。”
翌日清晨，凌白在接受碧落的青丘神通加护，再度掩藏气息后，主动牵住目露忧思的泷娘，俯身在其饱满娇嫩的唇瓣，浅浅轻吻。
泷娘抿唇，肉乎乎的赤色巨尾蜷紧情郎脚踝，赤眸虽不舍，却并未强求随行。
她本身也是四圣教窥伺许久的目标，随行反倒会暴露情郎踪迹，成为累赘。
“凌郎...我虽不能同行，你...或可带上涂妹妹？”
泷娘银牙轻咬朱唇，犹豫许久后，无奈轻叹。
“她？”
凌白微怔，余光扫过躲藏在远处角落，想要上前又纠结着内耗的蠢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