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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符。”他低沉地吐出两个字。
侍立在一旁的御前总管刘福浑身一颤,立刻躬身,双手捧上一个沉重的、雕刻着狰狞虎头的青铜符节。
昭永顺帝拿起虎符,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他走到苏景曜面前,将虎符递出。
“京畿骁骑营三千,三日后启程。”皇帝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但那平稳之下,却蕴含着千钧之力,“苏景曜,朕命你为先锋校尉,驰援落鹰峡。记住,你的命,是朕的!也是北境将士的!给朕活着回来!”
苏景曜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双手颤抖着,极其郑重地接过那沉甸甸的虎符,如同接过一座山岳!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冲上眼眶,他用力咬住牙关,才没让那热泪滚落。
“儿臣……领旨!谢陛下隆恩!”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异常坚定。
他站起身,挺直脊梁,将那枚象征着权力与责任的虎符紧紧攥在手中。那冰冷的金属,此刻却如同烙铁般滚烫,灼烧着他的掌心,也点燃了他心中那团名为“守护”的火焰。他最后看了一眼父亲,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声的承诺和告别,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紧闭的殿门。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御书房内凝重的空气,也隔绝了母亲无声的泪眼和父亲深沉的目光。
苏景曜站在殿外的回廊下,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摊开手掌,那枚狰狞的虎符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他紧紧握住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北境的寒风,仿佛已经穿透了千山万水,吹拂在他年轻而坚毅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将虎符郑重地揣入怀中,迈开脚步,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在一条充满未知与凶险、却也承载着责任与希望的道路上。
紫宸殿沉重的殿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御书房内凝重的空气,也隔绝了母亲无声的泪眼和父亲深沉的目光。苏景曜站在回廊下,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暖意。他摊开手掌,那枚沉甸甸的青铜虎符躺在掌心,狰狞的虎头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触感坚硬而陌生,如同北境凛冽的风雪凝结而成。
他紧紧握住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虎符边缘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这疼痛却异常清晰,像一根刺,扎破了方才御书房里那近乎窒息的沉重,也扎破了他心头翻涌的、混杂着激动、恐惧和巨大责任的复杂情绪。北境的寒风,仿佛已经穿透了千山万水,吹拂在他年轻而坚毅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将那枚象征着权力与生死重担的虎符郑重地揣入怀中,紧贴着心脏的位置。那里,跳动的不再仅仅是一个少年的热血,更是一份沉甸甸的、需要用生命去践行的承诺。
他迈开脚步,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在一条充满未知与凶险、却也承载着责任与希望的道路上。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光洁的金砖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成年人的孤勇。
安宁宫的庭院里,春风拂过新抽的嫩柳,带来一丝暖意。绥安坐在廊下的秋千上,小脚丫无意识地晃荡着,手里捏着一朵刚摘下的迎春花,小脸却有些恹恹的。她刚才缠着明渊哥哥在花园里找了好久的小蝴蝶,可怎么也找不到昨天那只漂亮的白色小粉蝶了。
“明渊哥哥,”她仰起小脸,看向站在廊柱阴影下的明渊,“小蝴蝶是不是飞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明渊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撅起的小嘴上,那点失落显而易见。他沉默片刻,低声道:“春日方长,蝶自会归。”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但绥安却莫名觉得安心了些。她点点头,小手把玩着那朵嫩黄的迎春花,小声咕哝:“那它什么时候回来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绥安眼睛一亮,立刻从秋千上跳下来:“曜哥哥!”
苏景曜的身影出现在月洞门口。他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靛青色劲装,腰间束着皮带,上面挂着那柄装饰性的短剑,此刻却莫名多了几分真实的冷硬感。他的步伐依旧带着少年人的利落,但眉宇间那份曾经跳脱飞扬的神采,被一种沉静而锐利的东西取代了。阳光落在他肩头,勾勒出略显单薄却异常挺拔的轮廓。
“绥安!”苏景曜脸上努力扬起一个笑容,快步走到妹妹面前,蹲下身,“在玩什么呢?”
“找小蝴蝶!没找到……”绥安扑进哥哥怀里,小脸蹭了蹭他的衣襟,随即又仰起头,大眼睛里满是好奇,“曜哥哥,你怎么穿成这样?要去打猎吗?”
苏景曜看着妹妹清澈无邪的眼睛,喉头滚动了一下。他伸手揉了揉绥安的小揪揪,声音放得格外轻柔:“嗯,哥哥要去……打猎。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很远很远?”绥安歪着小脑袋,“比御花园还远吗?比舅舅那里还远吗?”
“嗯,比舅舅那里还要远一点。”苏景曜点点头,努力维持着笑容,“所以,哥哥要离开一段时间。绥安要乖乖的,听母后的话,听明渊哥哥的话,好不好?”
“离开?”绥安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水汽,“曜哥哥要去很久吗?绥安会想曜哥哥的……”她的小手紧紧抓住苏景曜的衣襟,仿佛这样就能把哥哥留下。
苏景曜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酸涩难当。他用力抱了抱妹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哥哥也会想绥安的。哥哥答应你,很快就回来,给绥安带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
“真的?”绥安抽噎着问。
“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