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抱歉啊，少夫人
小姑娘有些慌张地走向沈月茹，想要得到她的回应。
“沈小姐，我是在为您说话，您怎么能站那么远呢！”
沈月茹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前挪了几步。
要不是因为这个傻子实在太难得，她才不想跟这种眼皮子浅的蠢人沾上关系呢！
她扯起唇角，向那小姑娘笑了笑。
“怎么会，我可是一直站在你旁边呢！”
小姑娘像是又重拾了底气，扬起下巴看向白疏影。
看吧，就算那些同事靠不住，沈小姐可还一直在我身后呢！
白疏影看着小姑娘斗鸡似的样子，颇有闲情逸致地拨弄起桌上的一小盆水培茉莉。
“人家都知道避险的时候，就你不知道。”
“难道，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放在平时，白疏影是不会在乎这种只被利益牵引的人的。
因为，这种人的人心太过飘忽。
想要得到他们的忠诚，只要出价够高就行。
这样的人，只适合利用，却不适合深交。
她现在愿意跟这小姑娘说这些话，不是因为善心爆发想要教她。
而是因为，现在沈月茹在这里。
与其给沈月茹送上一把好使的枪，倒不如现在就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白疏影来霍氏不是来把心思浪费在这种地方的。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白疏影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水培茉莉的叶片，指甲上淡粉色的珠光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她的动作优雅而随意，仿佛只是在欣赏一株普通的植物，而非正在进行一场精心设计的心理博弈。
"你知道吗？
"白疏影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分享一个小秘密，
"茉莉花最讨厌的就是浑浊的水质。一旦水质变差，它的根系就会开始腐烂，但表面上，叶子可能还是绿的。
"
小姑娘皱起眉头，不明白白疏影为何突然谈起养花经。她下意识地看向沈月茹，却发现对方正盯着白疏影的手，脸色有些难看。
白疏影唇角微扬，指尖轻轻划过水面。
"就像有些人，表面上对你笑脸相迎，背地里却把你当枪使。
"她抬起眼，直视小姑娘，
"你觉得，沈小姐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你？
"
沈月茹脸色一变，立刻插话：
"疏影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小杨只是正常的工作交流。
"
"杨？
"白疏影故作惊讶，
"原来你姓杨啊。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小姑娘一眼，
"看来沈小姐连你的名字都不常提起呢。
"
杨姓小姑娘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想起每次见到沈月茹，对方总是含糊地称她
"小姑娘
"或
"那个助理
"，从未像现在这样正式地叫过她的姓氏。
白疏影捕捉到这一微妙变化，继续道：
"我猜猜，沈小姐是不是承诺过，只要你帮她办成这件事，就会推荐你升职？或者调去更好的部门？
"
小姑娘的瞳孔微微扩大，这个反应已经告诉了白疏影答案。
"真是老套。
"白疏影轻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我这里有一份市场部去年的晋升名单，你要不要看看，沈小姐推荐的都是些什么人？
"
沈月茹猛地站起来：
"白疏影！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
"挑拨？
"白疏影无辜地眨眨眼，
"我只是提供一些公开信息而已。
"她翻开文件夹，
"比如这位张主管，是沈董事长老战友的女儿；这位李经理，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正好和沈家的房地产项目有合作...
"
小姑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份名单，脸色越来越白。
白疏影合上文件夹，声音突然变得柔和：
"小杨，你在公司工作多久了？三年？五年？你觉得，比起那些有关系有背景的人，沈小姐凭什么会优先推荐你呢？
"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沈月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意识到白疏影正在一点点瓦解她精心布置的棋子。
"别听她胡说！
"沈月茹一把拉住小姑娘的手腕，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
"
白疏影看着沈月茹抓握的力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抓得这么紧，是怕她跑掉吗？
"她慢条斯理地说，
"沈小姐，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像一个赌徒紧紧攥着最后的筹码。
"
小姑娘试图抽回手，但沈月茹握得更紧了，指甲几乎要嵌入她的皮肤。
"疼...
"小姑娘小声抗议。
白疏影突然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两人面前，一把扣住沈月茹的手腕。
"沈小姐，强迫别人站队可不太体面。
"她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手上的力道让沈月茹不得不松开了小姑娘。
小姑娘揉着发红的手腕，眼神复杂地看着沈月茹。
白疏影趁机递上一张纸巾：
"擦擦吧，妆都有些花了。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小姑娘鼻子一酸——沈月茹从未对她展现过这样的体贴。
"小杨，
"白疏影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
"你知道为什么我说你不知避险吗？因为真正聪明的人，不会让自己沦为别人争斗的工具。
"她指了指办公室的监控摄像头，
"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被记录下来了。如果事情闹大，你觉得沈小姐会保你，还是会撇清关系？
"
沈月茹脸色煞白：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
白疏影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录音中，沈月茹清晰地说着：
"那个傻丫头好骗得很，随便许个升职的承诺就能让她冲锋陷阵...
"
小姑娘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这是断章取义！
"沈月茹慌乱地辩解，
"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
白疏影收起手机：
"技术部可以鉴定真伪，要现在就去吗？
"
沈月茹的嘴唇颤抖着，突然转向小姑娘：
"你别信她的！她这是在离间我们！
"
但小姑娘的眼神已经变了，从最初的崇拜变成了怀疑，又从怀疑变成了受伤。她后退几步，与沈月茹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