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喜姑嘴唇翕动,想说点什么,脖子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墈¨书~君, .勉¢费?岳~读_

是她错了。

是她,亲手把公主教养成这般无法无天的模样。

宫里那些教养姑姑,教的无非是女德女才,温良恭俭。

可她的公主,金枝玉叶,生来就该俯瞰众生,何须学那些看人脸色的玩意儿?

是她告诉公主,天之骄女,身后是整个大恒,不必向任何人低头……

这么些年,祁照月也是这般做的……

可后来她却有些悔……

她忽然想起,那年南洲太子前来求娶,长安公主在朝堂上是如何说的。

敢欺负,便叫大恒铁骑,踏平南洲!

长安公主的年岁,比祁照月还要小上一点,却能说出这种豪情壮语……

在得知傅简堂看她如妹妹后,果断放弃,绝不流连……

若是祁照月也能如此……

是否就不会落得如今这般?

喜姑只觉得浑身冰冷,从头到脚。\秒/璋?結¨晓?说¢网? ·吾_错?内+容¨

她错了。

错得离谱。

她亲手养出了一位只知索取,不知敬畏的公主。

如今,这恶果初尝,已觉艰难……

后头,还不知会变成如何模样……

……

新宅

“公主府戒严了。”谢昭昭晃着杯中清酒,声音懒懒。

“与我们料想得不错。”

她顿了顿,又道,“文斌去了公主府,见了太后。”

凌曦指尖轻点桌面,眼眸微垂。

“祁照月不会那么蠢,说这孩子是白浩的。_如\文+徃¢ /追\蕞,鑫?璋!劫\”

“她肯定会先推到贺明阁身上。”

“试问哪个女子,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凌曦冷笑一声。

“她这是要贺家硬生生咽下这口气,自己还能扮个受害者,在贺家横着走。”

“太后怕是已经被她唬住了。”

“不一定。”谢昭昭呷了口酒,眼底一片清明。

“若是真被唬住,断不会召文斌过去。”

“这等子颜面尽失的事,太后恨不得捂死在宫里,不会让旁人知晓,便连母家也不会。”

“你的意思是?”凌曦微微蹙眉。

谢昭昭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凡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哪里会有蠢人?”

“你别真当她爱女心切,就昏了头。”

“若她真能为祁照月不顾一切,这么些年,为何一直不肯下懿旨给沈晏赐婚?”

凌曦瞬间明白了:“所以说,太后召文斌,是想暗中调查此事?”

“自然。”谢昭昭放下酒杯,发出一声轻响。

“总不能召京兆府、大理寺的人来查罢?”

“好。”凌曦点头,“先不管文尚书那儿能查到什么。”

“眼下,得把公主和白浩渡春情的事儿,透给白老太爷,他让去寻沈晏及你舅舅确认。”

谢昭昭倏地挑了眉:“你想怎么引?”

“自然是寻个白老太爷经常出现的地儿,聊聊天,八个卦,还能如何?”

谢昭昭听了,却轻轻摇头:“沈晏那晚,并未亲眼见到楼中之人。”

“他如何能笃定,那人就是公主殿下?”

她叹了口气。

“他那人,从不说谎。”

“该什么,就是什么。”

“也就在审案子的时候,才肯玩些弯弯绕绕的手段……”

凌曦闻言反笑,眼底精光一闪。

“要的,就是这份不笃定。”

她指尖轻敲桌面,笃笃作响:“你想想,白家如今什么光景?”

“白浩音讯全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偏偏在乱葬岗的死人堆里,寻着了他从不离身的玉佩。”

“他那妹妹白冰瑶,已开始招赘婿。”

凌曦冷笑一声,眸光锐利如刀。

“你说,白家那位重血脉的老太爷,他能甘心吗?”

“唯一的嫡孙就这么没了,连个后都没留下。”

谢昭昭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却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想……”

“若是此刻,他听闻长公主殿下腹中……可能是他白家的骨肉呢?”凌曦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