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夫君,明日见

    祁宴舟找叶初棠出来,一是商量明日流放的事,二是和她说安王府兵器的事。


    见她问了,说道:“皇上已经知道赵明旭有谋反的意图,也召他进宫了,太阳下山之前,会出结果。”


    叶初棠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让人去挖安王府马厩的?”


    “怀轩是钦天监的关门弟子,让钦天监算出皇上有劫,并指出具体地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原来如此,皇帝胆小自私,肯定不会轻饶赵明旭。”


    祁宴舟赞同地点头,“若皇上证实叶靖川替二皇子囤了兵器,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再加上科考舞弊的证据,二皇子离流放也不远了。”


    “科考舞弊的事,暂时不宜抖出来,二皇子若是彻底失势,太子就会一家独大,朝堂的局势会失衡。”


    叶初棠抽走两张信件。


    “那就各打三十大板,抖出二皇子藏兵器,太子克扣军饷。”


    说完,她想起还有罪大恶极的德公公。


    “阿舟,你说,若皇帝发现德公公私藏龙袍、国玺和禅位圣旨,会如何?”


    祁宴舟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替德公公找借口,忍气吞声。”


    皇宫和朝堂早已被德公公把持,皇帝不敢撕破脸。


    但他会心存芥蒂,想办法收拢皇权,以防德公公弑君,扶年幼的皇子登基,当傀儡皇帝!


    叶初棠耸了耸肩,“当皇帝当成这样,也是前无古人了。”


    祁宴舟突然想到一件事。


    “阿棠,‘鬼盗’是不是偷了国玺?”


    皇帝在发悬赏捉拿“鬼盗”的皇榜时,他就发现印章不太对劲。


    后来的罪己诏,以及赐婚圣旨,让他证实了这点。


    叶初棠点头,“是,你要吗?”


    祁宴舟不答反问,“阿棠,‘鬼盗’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贪婪,狂妄,随性,偶尔正义。”


    “他想要什么?”


    “大概和阿舟你一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叶初棠说完,又问了一遍,“国玺,要吗?”


    祁宴舟沉默片刻,说道:“我以辰王府所有钱财换国玺,但暂时不取。”


    国玺太重要了,放在哪里都没放在“鬼盗”手里安全。


    “行,我们继续说流放的事。”


    “兵器销毁一部分,通敌信件换成叶靖川勾结太子和二皇子的,巫蛊娃娃的布料换成皇室专用。”


    叶初棠听完,提出疑问:“这样一来,只有兵器解释不清楚,以辰王府这些年的功绩,能达到流放的目的吗?”


    若没有足够的理由,皇帝是不敢对祁家从重处罚的。


    不然难堵天下悠悠之众口。


    “达不到,所以我会自请流放。”


    这是祁宴舟想了几天之后,作出的最佳决定。


    若让皇帝判祁家流放,肯定会枷锁脚链加身,受尽折磨。


    而他自请流放的话,虽然还是会一路受苦,但至少人是自由的。


    最关键的是,犯的事不够重,将来平反就更容易。


    叶初棠觉得祁宴舟的想法很好,赞同地点头。


    “那就按照你说的来,辰王府的下人,你打算怎么安置?”


    自请流放的话,皇帝对下人的处罚就不会太重。


    若没有卖身进王府,可以直接离开。


    若卖了身的。


    有钱,就替自己赎身;没钱,会被卖给牙婆。


    祁宴舟早就将手下安排好了。


    “一部分留在京城,一部分暗中随行保护,剩下的提前赶往西北。”


    “对了,‘夜煞’的人也会随行,”


    叶初棠问道:“去西北的那批人,能带上单儿和金枝吗?”


    “当然可以,她们什么时候能走?”


    “明日,我出嫁之后。”


    祁宴舟思索了片刻,问道:“她们的行李多吗?”


    “不多,就一些随身物品,若是不方便带,出城去买也是可以的。”


    “那就让她们只随身带一些金银细软,趁着送嫁的机会去广聚轩,我安排人送她们出城。”


    叶初棠知道祁宴舟为何会这么安排。


    “好,听你的。”


    皇帝的疑心很重,肯定会派人盯着她身边的人。


    若发现单儿和金枝想离开,一定会将人扣下。


    商量完,叶初棠就准备离开。


    祁宴舟起身拉住她的胳膊,一脸关切。


    “阿棠,我送给你的果脯有吃吗?孕吐的症状好点没有?”


    “果脯的味道还不错,流放路上多备点,我最近在吃药膳,没怎么孕吐,别担心。”


    “明日婚宴的吃食,没有带腥味的,你放心。”


    叶初棠见祁宴舟这么细心,笑着问道:“做得这么明显,不怕被人看出来?”


    “看出来又如何?没人敢质疑。”


    “王爷威武,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祁宴舟抱住叶初棠,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要让你受苦了,抱歉。”


    “放心,我们谁都不会受苦。”


    叶初棠说完,推开祁宴舟,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夫君,明日见。”


    说完,她就离开了包厢。


    祁宴舟被“夫君”二字叫得失了神,心如擂鼓,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等他回神,立刻将窗户推开一条缝,深情地看着离开的叶初棠。


    叶初棠感受到了祁宴舟的视线,却没有回头。


    因为她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秦慕云。


    “秦公子,你的伤怎么样了?”


    秦慕云活动了一下身体,笑着道:“子谦每日都派府医去秦家,我恢复得挺好,要不了几天就能痊愈。”


    “叶姑娘,恭喜。”


    他一脸真诚,对好兄弟娶了心上人这件事,心无芥蒂。


    因为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叶初棠,只有好兄弟才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叶初棠笑着道谢:“谢谢,珍重。”


    说完,她就离开了。


    秦慕云觉得“珍重”二字有些奇怪,见祁宴舟的时候,问了出来。


    “子谦,叶姑娘不会要逃婚吧?”


    祁宴舟被秦慕云的想法逗笑,“以后少看点话本子。”


    “不是就好,皇帝这么着急给你和叶姑娘赐婚,是不是有什么动作?”


    “嗯,明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替我出头,也按住你爹,我有自己的安排。”


    这话落在秦慕云的耳里,让他升起不好的预感。


    “皇上大动作?”


    “抄家灭族的动作,但你放心,我能应对。”


    秦慕云气急败坏地吼道:“若没有祁家,就没有北辰国,皇家真是狼心狗肺!”


    祁宴舟拍了拍秦慕云的肩膀,


    “气大伤身,没必要,怀轩,你该替自己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