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谢枝韫怒极反笑:“——你这是自欺欺人!”

堵住她的嘴唇,就能改变她想离婚的意图吗?幼不幼稚?

沈舒白只不断重复一句:“不准离,听到没有,不准离。”

谢枝韫抿紧嘴唇,不让他入侵,他掐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

他额前头发低垂,遮住一只丹凤眼,有了疯批的感觉,吻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是你先说让我跟你在一起的,是你说你会对我负责的,谢枝韫,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

谢枝韫被他沉重的身体压得无法动弹,鼻间也都是他身上的冷茶香:“……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沈舒白捏起她的脸颊:“你就是说过。”

谢枝韫想踹他:“你别胡搅蛮缠后又给我扣帽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何年何月?什么情况下?”

“自己去想。”

他不说清楚,只一味地吻她的唇,让她没办法再说出他不喜欢听的话。

谢枝韫就没见过这么野蛮的“捂嘴”方式!

她不行了,而且再吻下去狗男人又要到床上去,她缴械投降:“……行,行行行!”

“我暂时!不说离婚的事,可以了吧?放开我!我跟彼得·菲利普斯约了午饭,你要是害我去不成,影响到我们的合作,那我更要跟你离婚!”

沈舒白这才停下来,但仍然压着她,在她身上喘息着。

过了片刻,才淡漠地说:“kg公司不会跟你合作的。”

谢枝韫眼角绯红,看他:“为什么?”

沈舒白撑起身体,垂着眼看她:“彼得的性格顽固,认定的事情很少更改,他意不在你,你就算把谢氏夸得天花乱坠,他也不会动心。但他敬畏我,我可以要求他跟谢氏合作。”

谢枝韫瞪他:“我想要的合作,自己会去争,争不到,可以是我没本事,也可以是对方的问题,不需要你这个第三人帮忙。”

“没有你,我也靠自己走到谢氏总裁的位置,所以,以后,请别再跟我说什么你能帮我,我不需要依附你。”

沈舒白摸了摸她的脸,她就是这点最招人,张扬大胆,光芒万丈。

“知道了谢总,我不会插手你的事。但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也许能动摇彼得的心思,谢总听不听?”

这个可以听:“说。”

沈舒白道:“那个莽撞的小朋友,是彼得的心头大患。”

“你是说查理斯?怎么心头大患?太熊了?”

“你不觉得么?”沈舒白握着她的手,捏着她的指节,她的无名指上还戴着他们的婚戒,他看着,嘴角舒展。

“彼得不止一次跟我说他这个独生子不懂事,对任何事情都上头得很快,一旦上头就什么事都敢做,最出格的一次,是在大斋期间,驾驶帆船,单人横渡大西洋,幸亏他不是王室的核心成员,否则就凭他做的那些事情,早就被英国民众集体抵制到不得不退出王室了。”

谢枝韫似懂非懂:“大斋期是什么意思?”

“王室信奉国教,大斋期就是从圣灰星期三开始到复活节前40天,信徒通常会进行斋戒和祈祷,王室成员在大斋期间也会减少社交活动,以体现对传统的尊重,娱乐项目更是不被允许的。”

谢枝韫哦了一声,又看他:“听你的语气,跟彼得·菲利普斯很熟?”

“当年kg在港股上市,到薄家‘拜码头’,是我接见了他。”沈舒白说,“人还不错,跟我算忘年交,就是性子固执,咖啡必须加8g糖,多1g少1g都不行的那种程度。”

谢枝韫:“……”

这样的父亲,怎么生出查理斯那个不着四六的儿子的?

沈舒白又开始细碎地吻她的下巴和脖颈。

谢枝韫一边躲一边思考,怎么帮她的合作伙伴调教这个恋爱脑小朋友……她被抵到了,忍无可忍:“沈舒白!”

沈舒白手指勾开她浴袍系带:“就一次。”

“………”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

闹够了,沈舒白才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给她送衣服,挺细心的,还送来了她常用的那些化妆品。

谢枝韫打扮好自己,而后下楼。

他们跟彼得·菲利普斯就约在这个会所吃饭。

会所晚上看金碧辉煌,白天看也如梦似幻。

他们在花园里吃,侍者已经提前摆好桌椅。

谢枝韫穿一条荷叶色连衣裙,长度到膝下,与景色很相配。

她双手背在身后,四处欣赏,脚步随意:“国内好像没有这种档次的地方?也就京城的伏羲会所勉强能比比了。”

沈舒白为她拉开椅子:“有需求才会有市场,国内的达官显贵哪里不能去?何须这么一个如此隐晦的地方?”

谢枝韫坐下,想着他的话:“你的意思是,英国王室需要维护自己的公众形象,不能随便出入娱乐场所,所以才会有这个会所供他们娱乐?”

“嗯。”

“也是。早就听说王室规矩多,压力也大,时时刻刻都要暴露在公众面前,难怪哈里夫妇会选择脱离王室。”

说着这些话,谢枝韫感到一丝微妙,但具体哪里微妙,她还没来得及想出来,彼得·菲利普斯就到了。

“good afternoon,mr.ying,mrs.ying.”

谢枝韫微笑起身。

沈舒白跟他握手,却是说:“mr.peter,you should still refer to her as‘ms.xie’.”

谢枝韫先是一怔,然后扭头看向沈舒白。

彼得·菲利普斯对她的称呼是“应太太”,而沈舒白特意纠正了他,让他称呼她为,“谢女士”。

……昨晚他强调了三次他是她的丈夫,今天却在外人面前,替她强调了她先是她自己,然后才是他的太太,没有她成为他的“附属”。

谢枝韫心情突然有些难以言喻。

比起他强势野蛮地占据她的身体,他不经意间随口的一句话,更能直达她的灵魂深处。

彼得·菲利普斯也从善如流地改了口:“谢女士。”

沈舒白弯唇,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彼得·菲利普斯落座。

谢枝韫抿了抿唇,也坐下。

他们叫来侍者点好餐,彼得·菲利普斯率先切入正题:“谢女士,我昨晚回去认真地看了你们发过来的合作方案,目前来说,我的合作欲望并不强。”

“其实纳米材料做得好的公司并不止我们一家,你可以看看其他合作商,也许能更愉快地达成合作。”

果然是毫不留情的拒绝。

谢枝韫早有准备,稳重地开口:“不知道彼得先生听没听过一句中国的老话?”

彼得·菲利普斯倒是感兴趣了:“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