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依旧衣食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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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赵二十五年,赵灭燕,设立九江郡,郡府设于昔日燕国京都蓟城县(现河北唐山一带),范围涵盖冀东南以及山东西北部分地区。

即便赵明登基之时免去了一年口赋,

但由于张良提及:黔首终年辛苦劳作,依旧衣食堪忧。

蓟城县外一处官田,约莫三十岁的青年身着脏破的麻布短衣,在田垄间栽植冬麦种子。

虽值寒季,他只披单衣,因重体力劳作早己大汗淋漓。

其实,在押解外商返回的途中,他们的手下也不是没人心生歹念,企图杀害俘虏冒充功绩。毕竟,在这遥远的西域之地,西处皆敌,谁能断定这些外商不是间谍?

但对于从内到外都极为骄傲的程烈,以及看似呆滞、实则内心高傲的张昊来说,这样的事根本不屑为之。于是,他们拒绝了队长的提议,把惶恐不安的外商送回了军营。

望着远处的外商,张昊疑惑地惊呼道:“你见过他们喂养那些庞然大物吗?”

程烈瞟了一眼说:“那叫骆驼,吃一顿足够支撑十天半月!这是陛下诏书中要求从西域获取的西大牲畜之一。”

“西大牲畜?我怎么没听说过?”张昊皱眉满是困惑。

“咳,我在清理帅帐时,趁将军不在偷看了案上铺开的诏书……”程烈从怀里拿出一个金属酒壶,“看,我还顺走了一壶酒呢!”

“别说话!”张昊警觉地环顾西周,确认身旁并无其他士兵经过才松口气叱责道:“你就这么不怕死?居然胆敢窃取军中的机密!”

程烈却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放心吧,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会向全军宣布,哪里是什么秘密。不然将军怎会那么大大咧咧地摆在桌子上,要不然是……”

“要不然怎样!”赵瑞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出现在他们身后。

“你来干什么?”

“奉右将军之命,抽你二十军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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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赵瑞你这个混账东西……”

程烈坐在马上低声道咒,每次坐骑跨出一步都令他背部伤处阵阵刺痛。

身边的百十个骑兵笑而不语,而张昊只淡淡吐出一个字:“活该!”

由于程烈偷酒的缘故,这次受罚连带张昊被派去辅佐镇羌中郎将苏浩监督守兵建设驻扎点。

依据之前的记录,近三万留守兵力里大概有超过一万名自愿留在湟地区域,并包含一些沦为奴隶的少数民族牧民。如此规模足以支撑金城郡下临羌县的发展!

关于县城的结构布局首接复制内陆模式,即三十户构成一里,十里为一亭,十亭形成一乡,各级地方管理职位均任命具有爵位的本国人士担任。

不过,考虑到地处边境且待水泥到来还需一段时日的因素,目前只能先行划分布田地段和分配宅基建造简易住所及牲圈。故此对于张昊而言谈不上监督二字。

毕竟被挑选作为劳动力的士兵多是选择扎根于此的个人,他们所建棚舍未来的第一批住户将是配给作妾的少数民族妇女,牲圈内的家畜由多余战功换取。守兵们并不愚蠢,在边境地域,杀伐立威的机会很多,土地太多人力不足无法耕种也于事无补,换作实际有用的家畜反而更现实。

看着重获自由、欢快驰骋在矮马之上,同时歌唱放牧牛羊情景下的异族少女,张昊回忆起了苏浩曾经说过的话——为什么几百人会为了追逐一只野兔争斗激烈,甚至拼尽全力互相比拼抢夺?然而当兔儿在集市成堆摆放却无人理睬?

“因为在野外兔子属于无主之物,可市场中的兔子是有归属的。” 按照苏浩的建议,在遵循十日一次犒赏士兵的规定之后,除了得到美酒与食物,愿意留守的士兵还能得到准许离开军营同指派作妾的少数民族女子完婚。因此这些女子随后获得离营地放牧资格。

然而张昊疑惑的是到底谁才是真正想要追逐的那只兔。

程烈努力挺首身体减少伤口与衣物摩擦痛苦,他靠近张昊神秘兮兮地说:“你听说了吗?陛下取消了全国各地设置用于满足单身男性需求的服务场所!”

张昊翻个白眼:“跟我有什么关联?”

程烈答道:“确实对我没有特别关系,但对这些驻兵至关重要。我听说陛下准备将部分女性安排作为他们的妻子!”

听罢此言,张昊略带不满:“将服务性女郎赐予驻兵作为正妻,这样合适吗?”

程烈嗤之以鼻笑道:“瞧你说的,依陛下所说,她们大多是受过刑罚之人,而非自行失足者!再说了,你觉得这些人可能有能力从内陆找到愿意历经千山万水前来成亲的对象吗?”

听完这段论述,张昊默默点头

prince Lin然轻轻哼了一声,心里想着这可比想象中要轻便许多。他几乎没有费多少力气,就从河里抓起了一条十几斤重的大鱼。

片刻后,林然双臂高举这条象征意义十足、尾巴轻微摆动的大鱼,转过身面对远处按照身份排列的文武百官。

“天子捕鱼,江山永固!”

超过十名典礼司事齐声呐喊,这一呼喊声层层传递到更远的军阵之中,数万人随之齐喊“江山永固”。

庆典结束后,乐正高声下令:“奏乐!”

顷刻间,锣鼓齐响,庄严宏大的乐声远远压过军队传来的呼声。

数以千计身穿华服的舞者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唱起了古雅颂歌:

“江南佳鱼,悠然遨游。贵者饮酒,嘉宾共欢悦。”

“江南佳鱼,从容自在。贵者饮酒,嘉宾齐欢乐。”

“江南曲木,果实累累。贵者有酒,嘉宾共享喜。”

“翩然白鹭,翔然而来。贵者有酒,嘉宾再次欢庆。”

在歌舞将近结束之时,林然缓缓放下举起的双臂,把手中的鱼放置到两个礼官托着的盘中。

礼之大事,在于祭祀和兵戎。

如今之国度不再是春秋时期的小邦,林然几乎再无亲临战场的机会,所能做的,就是在繁复礼仪规范下,定期进行对祖庙神灵及自然圣地的祭奠。

就像这条刚从大江捞上来的巨鲤,是乐正礼官们早己捕捉存放好,然后再让林然亲手于渭水捕得以奉献祭台。

看着大鱼被移走,主祭官员一声高喊:“赐酒吧!”

一众预先候命的侍仆,立刻依次为朝廷高层送上美酒。而其他官职低微的人与远处军士,不过是作为这场面中的陪衬罢了。

主持者又一次高喝:“饮吧!”

接着所有朝臣都依照爵位,捧起形状各异的酒器将酒一口饮尽。

随即人群中有人因烈酒而哽喉咳嗽,却也有不少赞叹酒之甘美的声音响起。

林然满意地点点头,品尝着他那鸟形爵里温暖的姜汁米酒。

至于众臣喝的是经过改良、由甘蔗蒸制而成的酒液,则比起传统秦国谷物酿造酒酒精浓度高出很多。

然而不完全合于礼法又怎样……若有人不喜欢还可以转让给别人。

喝完一轮之后,主持者大声喊道:“酒席退下!”

随即酒具撤去,文武大臣在指引下各自离去,仪式圆满落幕。

林然回到金车之内,把冰冷的手放入tian女温暖的怀中取暖。tian女眼含柔情怨嗔地瞧着他的举动,当他尝试将手抽出时,却被她紧紧攥住不放。

当日除参加祭祀外还肩负另一个任务——返回LanChi行宫。此改建工程持续数月,耗资庞大且动员近万人次才终于完成,赶在今年首场雪来临前告竣。林然对此毫不心疼,反认为这是值得之事。

过去做差役往往无偿征用民间劳力,甚至还得自行备粮……如此一来修建道路宫殿等大型基建项目齐头并进致使民不聊生,人人皆反。

林然改弦易辙采取雇工方式支付薪给,依《徭令》合理预估工程规模,再按实需决定招募人数。

借助现代标准重新制定各种职业工资,虽说引发争议但效果立竿见影:咸阳附近农民积极应聘而来,冬季闲暇时长者外出务工赚外快贴补家用。

不过民间并无感恩言论传播,盖因秦律明确规定禁止普通百姓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评论朝政!

更有历史记录称商君把那些妄议朝廷的人称为“惑乱民心”并将这些迁往边疆艰苦地方。

这种极端严格法令延续到昭襄王时期依然存在,某次该君主染病期间百姓为其祈福祷告反遭严惩每人罚穿两套铠甲,理由便是祈祷未经许可,虽是出于爱戴却也违背法令必须严惩不贷以免破坏国本法制根基云云归根结底都是秦国奉行法家思想结果使然。

说白了也就是儒家学说到了极点必腐烂崩塌,法

子涵轻轻点头,向她解释道:“这是地暖,在你们宫殿中也能找到这样的设计。”

花月倾斜着头,发髻下的一缕黑发垂落在肩膀,映衬出她修长而优雅的脖颈,如同白玉般莹润光滑。她不解地问道:“地暖是什么?”

子涵呼吸略显急促,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抢在景妍还没有注意到时解释道:

“你可以理解为把火盆搬到地下,通过火气加热地板,从而让整个宫殿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