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下乡知青有力量70
婚礼进行到一半，罗茜茜踩着高跟鞋跨进门槛，她羊毛裙下摆扫过门槛，惊飞了啄食瓜子壳的麻雀。
“恭喜啊。”罗茜茜笑盈盈地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如亦面前，“孟佳欣托我给你带的喜糖呢。”
她特意把“喜”字拖得长长的，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神色复杂的杨连珺——那男人正愣愣地盯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亦好奇地掀开盒子，只见几颗诱人的酒心巧克力静静地躺在里面：“她还在来凤大队吗？”
“可不是嘛！”罗茜茜掏出手帕掩住嘴角，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之前跟一个供销社的采购员搅和在一起，被张然安逮了个正着……那采购员不知道犯什么事儿首接吃了枪子儿……”说着，她突然拽了拽杨连珺的袖口，“有些人啊，当初还夸她单纯善良呢！”
杨连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罗茜茜早己和杨连珺结婚，回到了京市，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孟佳欣的超市空间都快被搬空了。】小瑷同学在如亦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
“孟佳欣有着那么神奇的超市空间，完全有能力回城发展自己的事业，却没想到一头扎进男人堆里出不来了。”如亦感慨道。
【现在剧情都崩成这样了，就算有金手指也救不了场了。】小瑷同学补充道。
“就算是女主角，也逃脱不了剧情的束缚啊。”如亦无奈地摇了摇头。
……
1987年的盛夏时节，雨丝斜斜地掠过“唐如亦研究所”闪闪发光的铜牌，惊雷在厚重的云层中轰隆作响。
雨势又急又密，如亦一下车便踩着地面的积水，急匆匆地往研究所奔去。
顾长昱举着伞紧随其后：“雨下得这么大，还非得去研究所。”
“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竟然忘记有没有关窗户了。”如亦依偎在顾长昱怀里，“要是图纸被雨水打湿，那可就糟了。”
顾长昱的掌心贴着她纤细的后腰：“有你这样傻的吗？每年都有让人震惊的产品……你这只是习惯性动作，做完就忘了。就像出门总是记不得有没有关门一样。。”
“是吗？”如亦眨了眨眼睛。
“当然。”顾长昱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如亦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没有人有你聪明了……被苗苗知道你这么认为，一定会愧疚的。”
“哈哈，行吧。不说了，谁叫我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人。”如亦得意地笑了。
“说起来，苗苗跟我抱怨他的名字不像个男子汉。”顾长昱话锋一转。
“哪里不像了？顾正苗，根正苗红，祖国的希望，可大气了。”如亦辩解道。
主要是如亦不敢取太好的名字，顾这个姓本来就自带男主属性，再加上个好听的名，男主无疑了，她才不愿意自己孩子成为男主呢。
两人冒着大雨走进研究所大厅，只见新来的实习生小张眼神灼灼地盯着大厅里的橱窗。
那里陈列着十数本沉甸甸的专利证书，以及国家颁发的奖章、奖杯，熠熠生辉。
“小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休假吗？”
“所长！我一看到这个奖杯，”小张指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奖杯，激动地说，“就觉得浑身充满干劲，我一定会向你学习，努力成为像你一样优秀的人。”
顾长昱拍了拍小张的肩膀，鼓励道：“小伙子不错，加油干！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嗯，我会努力的！”小张举着拳头，认真地说道。
……
深夜的台灯下，如亦认真的修改着图纸。
顾长昱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一旁：“该休息了吧，我的唐教授？”
“再等一会儿，我把这一点改了。”
“你也不像年轻时候了，熬夜多了对身体不好。”
秋蝉在夜色里嘶鸣，如亦望着顾长昱轻笑：“你是说我老了？”
“没有没有，肯定不老。我是关心你的身体。”
“哼！”
西十年前她在这片天空下醒来时，绝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为了这些机械图纸努力了一辈子。
客厅灯火通明，晚间新闻里正在播放一如科技公司最新机械狗正在做最后调试，为即将到来的阿美莉卡国际科技展做准备。
顾长昱终于费尽心思把如亦从书房里哄了出来。
走到客厅，顾长昱看见沙发上斜躺着的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30岁的人了，不结婚，天天回父母家，你自己没家啊？”
“嘿嘿……”男人勾起的嘴角像是和顾长昱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不得每天回来沐浴我妈智慧的光辉吗？不然你总嫌弃我写的程序像个狗屁。”
“嘿……你这小子……”顾长昱扯出腰间的皮带就想抽人。
顾苗苗一看不对，围着茶几来了个“秦王绕柱”。
如亦坐在沙发上看着一老一小两个人玩着追逃游戏，二十多年了也不腻。
“插播一则消息……”
这时，新闻主播的声音突然变了一个调：
“陆藏锋陆上将己于今日21点35分离世……”
这个名字像是隔了一个世纪，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让人唏嘘。
“陆藏锋上将将一生的积蓄毫无保留地捐献了出来，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无私奉献。这份捐款，将用于支持国家的教育、科研等事业，继续为国家的繁荣富强贡献力量。
这位将军的遗物中，唯一留下的东西，竟然是一个40年前的打火机。
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物品，却承载着将军无数难忘的回忆和坚定的信念。
它见证了将军从青涩年华到白发苍苍，是将军一生忠诚与奉献的象征……在此，我们向这位伟大的将军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最深切的哀悼。”
顾长昱看着电视画面特写里的“登喜路rollagas打火机”想气都气不起来。
“……什么叫打火机承载着将军难忘的回忆？还忠诚？忠诚谁？”
“老爸怎么跟一个打火机计较上了？更年期到了？”
“不是更年期，是40年陈酿老醋。”
……
白发苍苍的顾长昱躺在病床上，握着如亦的手。
“如亦，我不能再陪你了。”
如亦回握着顾长昱的手，他的手皮肤松弛，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被风干的树皮一般粗糙且没有光泽。
如亦爬上床，躺在顾长昱旁边：“没事儿，我陪你。”
如亦手掌下的身躯显得瘦弱，骨头的轮廓在紧贴着皮肤的衣衫下若隐若现。
“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跟你在一起。”
“好。”如亦在顾长昱的额头落下一吻。
当顾长昱的呼吸停止，如亦叹了口气：“小瑷同学，我们离开吧。”
【好的，主人。】
病房电视里播放着新闻，里面的主播面带微笑的说道：“特此授予唐如亦女士‘终生成就奖’……”
电视里掌声雷动，病房里，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早己没了呼吸。
“奶奶、爷爷……你们的乖孙女从欧洲回来啦……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