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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让她冲锋，遇到问题就让她去喊精灵族的援军，无时无刻挂着她的精灵之赐，反正只需要回应一个所谓的“喜欢”或者是“爱”，他就能全部拥有这些。

多便捷啊，多友好啊。

呸。

雪莉不该被这样对待。

至少马恩没有看到自己能为她做什么，或者答应了雪莉，能让她开心一点？并不。

所谓的情绪价值只是一种借口，用早晚会燃烧殆尽的荷尔蒙和片刻的性冲动来满足雪莉短时间的情感需求。

可最后呢？

爱情总会变淡，一点点回归虚无。

马恩要是因为某件事故意外身亡了呢，要是他遇到了某个法术上无法解决的黑洞问题，像那些芸芸众生一样卡在瓶颈之上，一辈子都没有六阶呢？

他老死了呢？

雪莉又该去爱谁？

听到了马恩的回答后。

她的翠绿色瞳孔中，流出了些许难过。

292.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

“所以。知道了吗，别继续缠着我了。我不喜欢你，你也不要亲我，不要碰我，和我保持点距离。”

马恩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拒绝的还是挺果断的。

真不是不喜欢，而恰恰是因为喜欢。

“那你......是要丢弃我吗......不让我出现在你的面前，也不许我靠近你的身边......”

她不太理解这样的感情，可是听到马恩这样的回答就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

雪莉，一瞬间难过的表情也跟着走上了她的面容。

她像是被雨刮过了一样，身体挂上了黏糊糊的液体，变成沉重，那些看似浪漫的萤火虫一闪一闪，像是在笑话她，嘲笑着她的无知和鲁莽。

翅膀慢慢挥舞的缓慢了起来，她搂着马恩，身体的高度也在不断地下降。

她的悲伤倒是并未在脸上多么刻意的雕刻，倒像是风在为她感到悲伤。空气中传来似鸟兽低沉的呜咽，像是只摔倒在森林里无人问津的小兽。

然后马恩就觉得好难过好难过，她现在一定好难过。

就像是从鸟巢里不小心坠落的雏鸟，父母外出觅食回来以后再也找不到她了。摔落进泥潭的她反复的挣扎，翅膀被污泥沾染，黏在沼泽里。

羽翼不算丰满，抬起的时候刮住了泥水，越是振翅就越慢慢沉溺，小脚，肚子，胸口。都挂进那团泥潭里面，黏糊糊的，拔出不来。最后那种感觉漫过喉咙，胸口前的气息变得更加污浊和难闻，直到慢慢窒息。最后只剩下些残存的翅膀，挥舞不动了，张开，留下一角露在泥沼之外。

马恩就想安慰她些什么。但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让她第二次感到悲伤的人依然是自己。

他才是惹哭雪莉的那个罪魁祸首。

可他却不能表露出哪怕一瞬间的柔软，否则那个机灵的小精灵一定会发现自己伪装的破绽。

她这一次，还能像上一次重逢的那个时候一样想开吗。

总要慢慢成长，总要慢慢想通对吧？

“（精灵语：马恩......我是被拒绝了，对吗？第二次的拒绝。）”

已经开始用精灵语，就意味着她对自己变得疏远了。

难受的同时，却又感觉有些欣慰，毕竟雪莉这样就慢慢能明白爱情的重量了。

“（是的，我拒绝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忽然用精灵语来和你说话吗。）”

她慢慢落地，松开了马恩的手，然后慢慢背过身去，面朝着远方山脉下延绵成片的农田和村庄。

身后是城市，身前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而就在这样的风景下，雪莉轻轻又开口了。

“（因为精灵语更加能表达我现在的感情。感激，或者是其他更多更复杂的东西......我不懂啦。）”

“（实话说，周围人都知道，精灵是个讨人喜欢的种群。我们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这是我们天生的优势。）”

雪莉说的没错，就连马恩自己也差点就喜欢上她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第一次相见，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帮助，就会让我记住你那么久吗？）”

这也是马恩一直都觉得费解的事情。

原来不是那场指路，真正的帮助到了雪莉或者精灵女皇什么特别伟大的忙。

而是，雪莉有她自己的理由。

“（因为你是第一个，主动向我示好的人类。）”

“（唯独和所有人都不同的，只有你敢接近我，并且向我，向一个陌生的精灵表现出善意。在一个什么语言都听不懂的地方，只有你......一下就看到了我的无措。）”

对于雪莉来说，尤其是在她后来知道了自己天生【出神】能力的作用之后，她就对马恩的行为越来越不能理解了。

毫无疑问的，马恩的行为全都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