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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选衣服了。我的夜莺小公主。”

“不选。”

夜莺赌气一般低着头。

“那也可以。”

马恩往前走了一步，贴着她的耳朵轻轻的低语，宛如恶魔降临人间。

“那我们干脆就把关系扮演成一副很差的模样，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你的族人为了撮合我们拼命让我们搞好关系的样子了。估计，夜莺你也不想吧——”

夜莺后背一个激灵，一下身体板直了。

“可耻！”

“可耻的是你们，我只是姑且为了配合你们玩这个过家家的游戏才来勉强关心你一下。你要是不乐意和我扮演也可以，现在就出去把我和你的关系向凯希帝国的大家解释清楚好了，这样对你我都好。”

马恩脸色一冷，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你欺负我......”

夜莺眼睛里多了些晶莹的光亮。

“原来这才是你真实的想法......”

“到底是不是呢......”

马恩没有去看夜莺忍住哭腔夹紧鼻子的模样，而是轻轻捏着她柔软的长发，和她光滑的后背。

然后手指一路向下，抚摸着夜莺这件裙子细致的纹理。

他把夜莺从藤蔓里拉出来，拽着她走到化妆镜的前面，或许是因为心情很乱吧，夜莺居然就这样让他牵着自己的胳膊，一路把她拽到了镜子面前。

她看着那里面的自己，这件暖黄色的短裙让她看起来总算像是一位十六岁的少女，而非是那种强行打扮成艳丽成熟女性的模样。

这真的是自己吗......

夜莺无数次幻想过她也能穿上不是紧身衣的长裙，穿上那种简单的，朴素的少女应该穿着的衣服。

她不敢尝试，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尝试。

但马恩，让她在不经意间完成了属于她的愿望。

你还觉得我只是为了应付某件事情，所以才关心你么。

马恩似乎朝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但看着他紧闭着的嘴唇，夜莺知道她只不过是幻听了。

那个男孩从来不会对她正面表现过哪怕一次绝对的善意，他就像是藏在刀鞘里的鲜花，你能嗅到香气，可是绝对不会真的拔出来让你看见那里面的芬芳。

当你把他逼得急了，那就侧出来一些刀刃，好让你彻底死心......

可是眼睛或许会骗人，嗅觉和味觉呢？也会跟着一起骗人吗？

为什么，他刀鞘里的味道，依然是那么迷人呢......

“你这件衣服很好看，估计你也能看得出来。你给我选衣服只考虑自己是否喜欢，但你考虑过我是否喜欢了吗？”

马恩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拧着自己脱下那件外套上面的水。

“不想让我感冒的话，就给我选一件适合我的衣服。”

他抬起头，用不容置疑的眼光朝着夜莺开口。

对......给别人送礼物永远不是考虑自己是否喜欢，而是对方是否喜欢。

这是最困难的事情。

或者说，这也是最简单的事情。

因为马恩没有那么矫情，只要是夜莺给他选的衣服，任何一件都可以是正确答案。

但，送礼物最珍贵的地方，往往是送礼者纠结，徘徊，彷徨。不断否定自己的想法，不断思考收礼者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有可能喜欢什么样的东西，从而加深对对方理解的过程......

这样的礼品，才能称得上是珍贵的礼物。

夜莺的表情认真了起来，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左侧一排排男性服装的货架。

她在那里，找到了一件或许最适合马恩的衣服。

黑色披肩褶边，纽扣整齐中带着些装饰，金色的麦穗悬挂在肩膀上，和一条如同人鱼长尾的领口系带。

乍一看像是执事服装，但却是......有种微微的华贵气质。

“这件......可以吗？”

夜莺声音柔弱的询问道。

“试试。”

马恩从她手里拿过衣服，回到更衣室里换上。

雪莉和菈法琳撤走了魔法，室内变得安静了起来。

夜莺屏息着，等待着马恩换好衣服。

不多时，马恩出来了，而他换上了这身相对文雅的服饰以后，收敛了不少锐利的气质。

“就这件吧。”

他说。

“不，不用再看看了吗？”

“没事，夜莺只要是你送给我的衣服，我都喜欢。”

他这句话是真心话，还是配合她演出的善意谎言呢？

夜莺把疑惑嚼进胃里反复思考，却也终究得不到答案。但在徘徊和纠结的过程中，她可以肯定一个事情。

那就是，马恩对她单薄的龙生，造成了几乎是覆盖般的影响。

他在她的生命里，占据了雾蒙蒙童年中，仅剩不多的光芒。

......

“你们就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