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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杀了多少人了。

那是尸块渗透进去，长久不散的味道，如同屠夫和刽子手身上散发而出的恶臭。

他从沙堆里翻出了些东西，那是一把已经被锈蚀的了长刀。那把刀是陪伴着他多年的老伙计，以前学院祭的庆典上还见过那个衣冠楚楚的施莫林挥动过，当作庆祝。

“我把我的老本行拾起来了。我拦在这条路上，是因为这里不会有人通过，我诅咒了这片土地，这条河口。还有这艘已经腐朽的方舟。”

原来那艘沉船根本不是真正的渡口之船，而是一座坠落的方舟。

“我记得，当年那个男孩就是在这艘方舟上，朝我嘴里塞进来了一颗几乎致命的火药，我险些死在那个只有一阶的兔崽子手里。”

是啊，粉尘爆弹，大小姐特供。记得清清楚楚，裆下有火药的美少女，一般人可惹不起。

“也就是说，你拦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你认为我是马恩·弗雷尔。而是你单纯的想要把所有通过这里的人杀死？”

看着那个目前似乎情绪正常，但随时有可能暴走的六阶战士，马恩只是轻轻问道。

“是啊，我杀死了多少人呢......不知道。但反正我杀错了，那就杀错了，他的名字是道顿、是马恩、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那也有可能会杀错，可我只知道只要杀就好了，因为只要是人总要走路，谁过来了，我就要谁死。早晚有一天，我能把所有人都杀完你，到那个时候，我也就算是完成我的复仇了。”

“......”

当时听到他屠杀道顿·霍尔家族的时候，马恩就已经感觉毛骨悚然。但他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泛白的鬓角，手里暗红色的长刀，以及沙滩里他正在抚摸着的，如同对待恋人一般温柔的枯骨，他就确定了......

这不是变成了反派，这是被命运变成了恶魔。

“他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复仇，难道他那半年的禁闭都没能让他反省么。”

马恩总觉得，这种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很是异常。

或许，能够读懂人心的伊娃能够回答他。

“他......想的其实不复杂，他就只是单纯的觉得，菈法琳......不是皇室的正统。他支持大皇子上位......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针对他，把他关进禁闭室。他气疯了，等他离开这里的时候，更是发现默索在发动战争，而他凑巧听见霍尔家族那一席的人支持默索的军事行为，于是他试图谈判，可是后来谈崩了......”

“谈崩了？”

“嗯，他杀了霍尔子爵，然后被他效忠的国师给......惩戒了。”

“国师，哪个国师？”

“菲兹。”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们不是一脉的吗，还是说菲兹主战？”

伊娃突然痛苦的捂住脑袋，她所施展的已经超出了读心能力的负荷，想要通过一个人的记忆来推断出另一个人的行为，那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伊娃。”

马恩连忙抱住镜之少女，让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你们聊完了？你和当初那个小子年龄差不多，说不准这次，我能杀对人？”

施莫林昏黄的瞳孔里，闪烁出一道兴奋的光芒。

419.途径

要论压迫感，的确很强。

六阶的施莫林可以称得上是前中后期马恩都会感到棘手的敌人。那次可以利用学员身份偷袭他，纯粹是对方麻痹大意。

但现在这个对手，已经不可能再给他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马恩，我替你拦住他。没有时间陪他纠缠了，埃尔那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菈法琳她们未必还能坚持多久。”

雪莉翅膀张开，将手中的弓箭绷直，拉长，举起指向了施莫林。

而她眉心一闪，黑豹也化作一道流光从他身侧闪出。

“这个人六阶，火元素战士，以前是学院的副院长。”

马恩低沉声音，和雪莉交换着情报。

“放心，我有焦糖陪着我，不会有事的。”

按照他的推算，埃尔·路非哈德入夜前就会抵达南方领，一旦让他逃了，可就麻烦了。

所以，马恩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别犹豫，马恩。菈法琳她们不也在为了我们而战斗吗，如果因为现在犹豫，前面的努力也就前功尽弃了。”

马恩看着雪莉和施莫林已经开始战斗，他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深处追去。

“想逃？”

火焰从身后爆裂开来，然而施莫林还没来得及追上，一根箭矢就穿透了他的脚踝。

“不可以去伤害他，请让雪莉来做你的对手吧。”

她把施莫林的长袍钉在树干上，锁住了他试图追击的去路。

“四阶的苍蝇，真是够烦人的。既然你想死，那就让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