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3 章 订金、尾款、条件
“嘿～”顾尘轻笑，“没事的……我喜欢吃清汤面，能加煎蛋更好。”
“……好。”林瑜轻应，“我给你煮。”
她重新走进厨房。
“早啊，老骗子。”顾尘带上门，自来熟地进屋来到餐桌旁，看着齐恒春慢条斯理地剥着鸡蛋。
“胃口挺好嘛。”顾尘意有所指。
“呵。”齐恒春似笑非笑地抬眸看向他，“你的礼，我收下了。”
“喜欢吗？”
“还行吧……”齐恒春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嘴里，简单嚼了嚼后便吞下，“妈的，咋这么噎人呢。”
顾尘笑道：“吃的急，肯定噎嘛。”
两人对视，忽得笑了起来……
“胆子挺大啊？”齐恒春的笑容中带上几分冷意，“不怕我杀了你？”
“怕啊。”顾尘瞥了眼厨房，“但我知道你不会杀我。”
“至少……你不会亲自动手杀我。”
“……哼。”齐恒春沉默须臾，忽得淡淡哼了一声，“你小子倒是有趣，我心中有道声音在告诉我……”
“或许，我真该就现在就杀了你。”
嗡……
言落的瞬间，一枚血色铜钱突然于顾尘额心处浮现！
“实不相瞒。!l~a\n^l^a*n`x^s...c!o+m~”
“我啊……素来听从心声，因为那总是最正确的选择。”
铜钱，于额心处缓缓旋转。
“老骗子……”顾尘心中清楚，此刻只需齐恒春一个念头，自己的脑袋便会像颗熟透的西瓜般炸开。
但，他面色淡然。
“你不会杀我。”
“若是你想杀，你早就杀了。”
“但你没有。”
三句轻语，他脑袋往后仰了仰，看着那枚血色铜钱。
“收回去吧，怪渗人的。”
厨房内，传来锅铲碰撞声，林瑜正专心煮着面条……
齐恒春微眯起眼，枯瘦手指轻叩桌面，那枚铜钱突然调转方向，“嗖”地飞回他袖中。
“你说得对。”他忽得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我确实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
顾尘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后背衣襟己被冷汗浸透，刚刚那一刻，他也不确定齐恒春是否会真的动手……
“老骗子……”他故作轻松，笑着拉开椅子坐下，“丘无延的躯壳……”
“在我这里。”齐恒春舔掉指尖的蛋黄碎屑，“怎么，想要回去？”
“是啊，想。+d\u,a￠n`q.i-n-g\s·i_.~o?r!g·”顾尘颔首，“而且……不仅是躯壳。”
“我凭什么给你？”齐恒春抬眸。
这时，厨房门突然被推开。
林瑜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走出来，察觉到屋内凝重的气氛，她垂着脑袋，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面好了。”她将碗放在顾尘面前，轻声提醒，“小心烫。”
“谢谢。”顾尘冲她笑了笑，低头看见清汤面上卧着两个金黄的煎蛋，还撒了些翠绿的葱花。
“真香啊。”他拿起筷子，抬头，又看向齐恒春，“老骗子，你觉得……我为什么敢来要东西呢？”
“哦？”恒春正捧着搪瓷缸喝酒，闻言掀起眼皮。
“因为我知道你需要我。”顾尘轻轻搅动着面条。
“哦？”齐恒春挑眉，忽得大笑，笑声嘶哑难听，“哈哈哈……好小子！”
砰！
他猛地拍桌，震得茶缸里的酒水都溅出几滴，咧嘴道：“那你倒是说说，我需要你什么呢？”
顾尘慢条斯理地咬了口煎蛋，等咽下去后，他看了眼林瑜，道：“你确定要我现在说出来吗？”
齐恒春的笑容渐渐消失。
“唉……”他盯着顾尘看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你小子，比我想象的更聪明……也更要命啊。”
“被逼无奈而己。”顾尘淡应，端起碗喝了口面汤，“所以，能给我吗？”
齐恒春立即回答。
他转头看向窗外，晨雾己经散去，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
“履行一个承诺。”
“承诺？”
“帮王魁报仇。”
“嗤……”齐恒春忽得嗤笑，“小子，就为这点事？”
“对。”顾尘放下筷子。
齐恒春眼中露出戏谑：“看来，我白夸你了呢……聪明？愚笨才对，愚笨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师父……”林瑜犹豫着开口。
“小瑜。”齐恒春打断她，“去把我床底下那个黑箱子拿来。”
“额……好。”林瑜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向里屋，片刻后，她拖出一个明显是地摊货的黑色行李箱。
齐恒春用脚尖踢开箱盖。 顾尘探头看去，箱内，静静躺着一具干瘪躯体……正是丘无延的空壳。
“拿去吧。”齐恒春摆摆手，“就当是……订金。”
“订金？”顾尘挑眉，瞥向一旁的黑猫，“那这尾款…呵，订金、尾款…首说吧，条件是什么？”
“把深谷里那东西，带给我。”齐恒春淡淡说道。
顾尘眉头微皱：“就凭我？”
“就凭你。”
“……好。”须臾，顾尘颔首。
“交易愉快。”
……
“不行！”总局，会议室内，李敏脸色严肃至极，“你知道深谷是什么地方吗，这件事没得商量！”
“顾尘，别胡闹。”杨胜也是凝着眉，开口说道，“深谷深处情况未知，饶是大灾都没把握踏入，你去……就是找死。”
“哎呀……”顾尘挠着脑袋。
“咋就不信我嘞。”他摊开手，露出标志性的蔫坏笑容，“我既然敢接下这事，就肯定不是去送死的。”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喝…呼…”李敏深呼吸一口气，“顾尘，这不是儿戏，深谷是连京都局都不敢随意涉足的禁区，你……”
“我知道。”顾尘打断他，眼神中闪过些许精芒，“但齐恒春敢让我去，足以证明我不会有事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
李敏眉头紧锁：“何意？”
顾尘起身，双手撑着会议桌：“因为他需要我活着，就这么简单。”
“胡闹！”李敏猛地拍桌而起，“你现在只是个B级，我承认你聪明，但有些事不是靠聪明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