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陌生
但是偷的终归是偷的。
一条小型龙脉抽干，也只能给一个常人延长十年左右的寿数。
不是说龙脉不够上劲儿，而是这种技术的不完善又或者是人的承受力终究有限。
更多的龙脉地气，并没有完全被利用，而是凭空消散开来。
而同一个人用同等规格的龙脉延寿，下一次，效果减半。
说到这里，林兮忍不住头皮发麻。
难怪波旬说长生是窃天地之大贼。
真要培养出一个长生的人，恐怕抽干这世上全部龙脉都不会够用。
龙脉断绝，地气泄露。
那么，这世间定然是天灾不断，民不聊生。
这哪是举教飞仙，这是举世间之造化，成就他一个人！
“不对，这顶天算命久，不算长生啊！”
林兮犹如华生发现了盲点。
“所以说，教主意识到这种行为无异于涸泽而渔，于是想出了另外一种办法。”
“哥，大多数动物乃至于地脉都能成精，可是你见过何首乌之类的成精吗？”
听弘权这么一说，林兮也陷入了沉思。
很多可以称为天材地宝的植物，确实有趋吉避凶的本能。_狐`恋_蚊-穴/ `首′发/
就比如长白山一带的挖参人。
他们不少人都见过人参娃娃，或者看似老态龙钟的老参。
这是自我保护的手段，但不代表它们有可以思考的神智。
冥冥之中，人参的体型不会随着年份而无限度增长，秉承着一个浓缩的就是精华的理论。
（大棚扣出来比水萝卜还大的种植参不在此列奥）
但是何首乌更是反其道而行，这玩意儿无论多大年份，只会越长越大，不会诞生丝毫灵智及本能。
甚至有人曾经在某个山崖上挖出卡车头大小的何首乌。
那叫一个量大管饱。
“于是，教主准备将自己的魂魄转化为类似于龙脉的存在，取而代之。
只要他还在这片土地上，身体便能与自然沟通......
最后，不死不灭，不入轮回。”
林兮一阵沉默。
他不知道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但是听起来，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既然他准备实施，就变相证明了他己经攻克了最难的一部分。
“最后，他在昆仑，泰山，南山多地游走，准备选择一处成仙。”
“昆仑乃是万龙之祖，泰山是世代帝王封禅之地，南山更是被称为修行人的圣地。^天!禧·晓¨说`徃￠ *免·沸/阅?毒*”
“当他的存在取代了原本的龙脉，便是受到天地认可，那时候，他就真的谁也动不得了。”
那对，真到那一天，杀他就是毁华夏根基，就算有杀他的本事，也得掂量掂量。
真是一步进可攻，退可守的好棋。
“说了一圈，你还是没说怎么能杀得了他。”
林兮无力地吐槽了一声，总觉得胜算渺茫。
前期打不过，后期不能打。
这还玩个叽霸。
“你算是问到点上了，哥！”
弘权一脸神秘的凑了过来，神情兴奋的仿佛精神病没有按时吃药。
“他现在这个状态，你别看他很能打，但是，己经是无根浮萍。”
“得依靠着这些教众帮他在龙脉上不断取气才能苟延残喘下去。”
“虽然获得了一块保证魂魄不散的玉佩，但短期内还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弟弟我给你提供妄天枢教众的信息，你挨个去给他们宰了。”
“等到这个老王八最虚弱的时候，我们抢走他的玉佩。”
“如果他升仙仪式前迫于无奈选择强行夺舍吴法天的肉身，那么他就算是牛逼点的术士，不足为虑。”
“最不济，我们在升仙仪式将其打断，然后......”
弘权这一刻，眼睛中似乎都在闪烁着兴奋的光。
“你弟弟我取而代之！”
虽然弘权这个主意很馊，但是不得不说，是当下唯一的办法。
也是为数不多的信息来源。
见林兮没有接话，反而一脸若有所思，弘权有些着急：
“哥，你抢走玉佩救嫂子，捎带脚杀人报仇。”
“弟弟我给你提供情报，咱们里应外合。”
“哥，你要是自己成了仙，不寂寞吗？”
弘权脸上的神情带着极其不健康的扭曲感，让林兮一时有些沉默。
片刻后点了点头。
“好。”
某个瞬间，他突然觉得这个小时候的弟弟现在变得无比陌生。
“你给我提供情报，就不担心这教主察觉吗？”
虽然林兮感觉一阵阵的心冷，却还是问出了这个顾虑。
虽然自己己经算是个工具人了，但他仍然不想让这小子深陷危机。
“哥，你不了解妄天枢的内情。”
“说是个教派，其实就是将一群杂七杂八的人凑在了一起，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所谓秩序，无非是对死亡的恐惧带来的。”
“这教主根本不在意教众的想法，只要能让人活下去，他就是神。”
“他手指的方向，就是教众们拼死也要完成的目标。”
“至于是谁完成，对他来说没有太大差别。”
“所以，哥你杀光所有人后，他就只有我可用了。”
说罢，弘权挤了挤眼睛，似乎很是得意。
林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出声。
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例如妄天枢的教主究竟看中了你什么。
例如你究竟能帮他获得什么。
或者说......你为什么是那个暗子长老。
很多话到了嘴边，却无从开口。
林兮很怕自己真的问出来后，自己会再失去一个熟悉的人。
“哥，你别寻思那么多。”
似乎看出林兮兴致不高，弘权从兜里掏出一个老式的诺基亚手机，塞到其手中。
“以后所有的信息，我会发到这个手机里，你盯着点就行了。”
“保重，哥，我还得回去复命。”
“林兮太强，我不敌败走。”
说完，弘权似乎被自己逗笑了。
“哥，你信我，我永远不会害你。”
最后一句话散落在风里，让林兮目送着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