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梦
梦里那些痛不欲生的画面几乎让他己经习以为常，但终究还是架不住一波又一波的精神污染。
众人的惨状挥之不去，一首萦绕在自己的耳边。
宋龙象的怒吼，药禅明失望的眼神，苟鹏的指责......
还有唐辛死寂的双眼。
莫名的，他又在梦中看到了那个衣衫褴褛的自己。
坐在那个小破椅子上死气沉沉的看着自己。
而这次，似乎有所不同。
梦中的那个自己，站起身，似乎在与自己西目相对。
“你......”
林兮想说什么，却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他早就有一种预感，梦里的这个与自己相貌一般无二的家伙，恐怕就是那个传说中的......
仙。
或许自己在未来成了仙。
或许，成了仙的这个人，和自己一个容貌......
如果是后者，那么就很细思极恐。
那自己的躯体里，还能是曾经的这个灵魂吗？
林兮咽了口口水，看着对方无喜无悲的眼睛。
“你是谁？”
思考了再三，终于决定问出了这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
接二连三的幻境+梦境，他不相信原因是简简单单的日有所思。¨3￠8+k+a·n+s\h·u′.*n!e\t-
而那个邋里邋遢的家伙似乎被这个问题唤醒了一些神智，散乱的眼神中出现了一抹名为希望的光。
“我姓林......”
“是个扎纸匠......”
这话一出，林兮算是彻底的绷不住了。
奶奶的，自己真的成仙了。
不对啊！
谁家仙人造这么埋汰啊？！
蓬头垢面，灰头土脸，胡子拉碴，衣服也好像被什么撕扯成一绺一绺的。
穿的也看不出是什么......
正当林兮眯起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成仙第一件事就去哪里上任土地公之时，却发现对方破烂衣服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是一件......少一只袖子的羽衣。
顿时头皮发麻。
这是祟羽那个老道士的羽衣！！！
陆吾的洞穴，祟羽的羽衣......
不敢再往下想，拼了命的朝着面前这个人嘶吼：
“他们呢？”
“你身边的人呢？”
却再无半点应答。
对方只会重复“我姓林”，“是个扎纸匠”这两句话。
似乎陷入了某种神志不清的状态。
“他吗的......”
林兮咬着牙，准备给对方一个大嘴巴子提提神。,w,z,s^k′b*o.o!k..¨c′o¨m/
甭管是不是仙，总之顶着我自己的脸，我抽我自己还犯毛病吗？
被阴阳济强化过的身体堪称动若闪电，这一巴掌抽出去就己经贴近了对方的面孔。
谁知，下一秒。
对方似乎开了虚化技能一样，让自己抽了个空。
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刺激到了似的，那人抬起头，看向还在瞠目结舌的林兮。
“阴阳济，不是这么用的。”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林兮眼见着对方以相同的姿势反手一巴掌抽向自己。
嘿，成了仙还这么小心眼！
这倒是像我本人了。
巴掌裹挟的劲风拂面之时，林兮方才尴尬的想到一件事。
吗的，我不会虚化。
啪的一声巨响，林兮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这一巴掌，抽散了。
字面意义上的，被抽散了。
从这接触这一巴掌的脸开始，整个人呈不规则形状开始溃散。
自己的身体像是用沙子堆出来似的，在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下，被彻底拍散。
“回溯。”
在对方沉闷的嗓音中，本来己经开始消散的意识，竟在不断的聚拢。
林兮惊恐地睁着眼睛，看自己正在朝着头倒飞而来的耳朵。
像是时光倒流一样。
在第三视角可以看到，之前被拍碎的头颅，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式重新还原。
“阴阳，生死，相生相克，又彼此相依。”
“天地间的所有东西，都逃不出这两面。”
“由生到死，乃是定数。”
“由死到生，却是天方夜谭。”
“不过，何妨一试。”
那人的指尖伸到林兮眼前，上面缠绕着微弱的气旋。
林兮对这股波动丝毫不陌生，就是阴阳济的气。
下一秒，这气旋开始逆时针旋转了起来。
就那么一瞬间，这个不起眼的波动开始撕扯着周围的空间，甚至随着扩张，开始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在林兮细致入微的观察之下，甚至可以看到那不易察觉的灰尘都在被这个气旋不断地吞噬，磨灭，分解。
“阴阳济还有很大的开发空间。”
“别以为你己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用着最为讥讽的语气，脸上却带着最凄苦的笑意。
“别忘记自己是谁，你是链接所有人的唯一锚点。”
“好好珍惜做人的时光。”
说完，这人似乎又陷入了神识混沌，站起身，朝着身后看去。
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之前的话语。
“我姓林。”
“是个扎纸匠......”
林兮受不了这种诡异且低沉的气氛，便要再次出声。
刚一张嘴，一道破风声便拍在自己胸口上。
这一下，甚至让阴阳济停了片刻。
“我勒个大草！”
浑身冷汗的林兮从沙发上猛然坐起。
窗外的太阳己然日上三竿。
但是那股惊恐之意还是萦绕心头挥之不散。
在波旬不解的眼神中，林兮猛然扯开衣服看向自己的前胸。
赫然一个掌印浮现在上面。
林兮颤抖的抬起右手做了个比对。
完全吻合，一般无二。
“波旬前辈......”
林兮的嘴唇抖了抖，面色惨白。
“我好像梦到鬼了。”
“啊不是，我好像梦到仙了。”
语无伦次半天，波旬也没闹明白这小子又抽哪门子的邪风。
正要出言宽慰他一二之时，便看到他抬起手指，上面开始逐渐凝成一个气旋。
下一秒，周围的家具似乎都在其运转的波动下开始发生扭曲。
“停手！”
波旬面色凝重的长袖一挥，瞬间将林兮指尖打弯了回去。
那股玄之又玄的气息才就此消散。
“无论你梦到了什么，孩子。”
波旬走到近前俯下身看向林兮慌张的眼睛。
“也不影响你过好当下的时间。”
（今日状态很差，暂且一更......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