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契约判官
幽蓝色的鬼火在崩塌的银行大厅中肆虐，将玛门精心设计的黄金宫殿烧灼出无数焦黑的孔洞。
契约文件燃烧后形成的灰烬在空中旋转，竟逐渐组成阴司判官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在控诉玛门三千年来违背的契约精神。
"不！这不可能！"玛门在契约暴雪中挣扎，祂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石戒指一颗接一颗爆裂，"阎王殿早已在诸神黄昏中毁灭了！"
陈牧野站在风暴中心，机械躯体的每一道纹路都亮起幽光。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那些飞舞的契约灰烬立刻汇聚到他掌心，凝结成一枚刻有"契"字的青铜令牌。
"阎王殿从未毁灭。"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重叠，仿佛有千万个声音同时在说话，"它只是沉睡在契约的背面。"
林一凡的恶魔角剧烈震颤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古老威压。
那是比地狱更深邃的力量，来自九幽之下的审判之力。
他下意识挡在女帝和莫妮卡面前，黑焰在周身形成防护罩。
"主人！"女帝从林一凡背后探出头，彩虹棒棒糖指着陈牧野头顶，"陈木头的灵魂在变形！"
确实，陈牧野机械躯体上方，蓝色灵魂光球正在剧烈变化。
原本模糊的人形轮廓逐渐清晰，显露出一位身穿玄色判官袍、头戴平天冠的虚影。
最令人震惊的是，这虚影左手持生死簿，右手握判官笔，与陈牧野的机械躯体完美重合。
玛门的惨叫突然变成了惊恐的尖啸："你竟然是——"
祂的话没能说完。陈牧野只是轻轻一瞥，玛门那由金币和契约构成的身体就开始分崩离析。
无数金箔般的碎片从祂身上剥离，被吸入陈牧野胸口的齿轮组中。
"以阎王殿之名，"陈牧野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判决贪婪恶魔玛门——契约反噬之刑。"
整个地狱银行剧烈震动起来，那些镶嵌在墙上的保险箱门接连爆炸，从里面飞出无数被玛门囚禁的灵魂碎片。
它们像归巢的蜂群般涌向陈牧野，在他脚下形成一片蓝色的灵魂海洋。
安卿鱼的眼镜片上数据疯狂刷新："不可思议...他在吸收整个地狱银行的契约能量！"
"不！那是我的！我的财富！"玛门已经只剩下一个由金线勾勒的轮廓，祂疯狂地抓向四散的金币，"我经营了三千年的银行！"
林一凡突然感到一阵异样。
他猛地转头，发现大厅角落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懒洋洋的身影——贝尔芬格正靠在一面尚未崩塌的黄金墙壁上，睡眼惺忪地啃着甜甜圈。
"果然来了。"林一凡的恶魔角亮起危险的光芒，"要插手就快点。"
贝尔芬格却只是打了个哈欠，用沾满糖霜的手指点了点正在崩塌的天花板："别急...好戏才刚开始呢..."
随着祂的话音，一块巨大的天花板轰然坠落，露出后面漆黑的星空。
但此刻那星空中，青铜古殿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那是一座由九根青铜柱支撑的宏伟殿宇，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粗大的锁链，锁链末端没入虚空。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锁链正在缓缓移动，仿佛正在拖拽什么不可名状的庞然大物。
"阎王殿..."陈牧野仰头望向星空，机械瞳孔中倒映出古殿的影子，"该归位了。"
他胸口的齿轮组突然脱离躯体，悬浮到空中急速旋转。
每转一圈就放大一倍，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青铜齿轮门户。
门户另一侧，隐约可见无数判官虚影列队相迎。
玛门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祂的金线轮廓剧烈颤抖着："住手！你知道唤醒阎王殿会引来什么吗？！诸神黄昏的幸存者都会——"
一道青铜锁链突然从齿轮门户中射出，将玛门牢牢捆住。
在锁链接触的瞬间，玛门的惨叫戛然而止，祂的存在被压缩成一枚刻有邪眼标记的金币，"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女帝挣脱林一凡的保护，一个箭步冲过去捡起金币："哇！玛门变成游戏币了！"
她好奇地想舔一舔，被林一凡一把夺过："别乱碰。这是契约封印。"
陈牧野此时已经漂浮到半空中，青铜齿轮门户在他身后缓缓旋转。
他的机械躯体正在发生奇妙的变化——地狱黑金与阎王殿的青铜之力相互交融，形成一种带着古老纹路的暗青色合金。
"林一凡。"他突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机械质感，但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威严，"我需要暂借你的恶魔精血。"
林一凡挑眉："又要？"
"不是一滴。"陈牧野指向星空中的青铜古殿，"是九滴，对应九根青铜柱。"
贝尔芬格突然笑出声："哇哦，这下玩大了～"
祂懒洋洋地举起甜甜圈，像望远镜一样透过中间的孔洞观察古殿，"傲慢那家伙要是知道阎王殿的钥匙在你们手里..."
林一凡二话不说划破手腕，九滴黑红相间的恶魔精血悬浮而起。
每一滴内部都有一道暗金纹路在游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谢了。"陈牧野的机械手指轻点，九滴精血排列成九宫格飞向青铜门户，"阎王殿重启后，会生成针对七宗罪的专属契约。"
贝尔芬格吃甜甜圈的动作突然停住："等等，你说什么契约？"
陈牧野没有回答。
九滴精血已经融入齿轮门户，整个星空顿时为之一震。
九根青铜柱上的锁链同时绷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那座古殿终于被完全拖入现实空间，悬浮在崩塌的银行大厅上方。
直到这时，众人才看清——那些锁链末端缠绕的，竟是一口巨大的青铜棺椁！
棺椁表面贴满了泛黄的契约纸，每一张上都写着不同的名字。
最中央的位置，赫然是玛门那枚邪眼徽记，只是此刻已经被一道朱砂笔迹画了个大大的"x"。
"第一个契约完成。"陈牧野落回地面，机械躯体上的暗青纹路渐渐隐去，"贪婪恶魔玛门，永久剥夺契约权柄。"
女帝突然指着贝尔芬格："那懒惰恶魔呢？要不要现在抓起来？"
角落里，贝尔芬格已经退到墙边，正试图用甜甜圈在墙上画传送阵："今天天气真好哈...我突然想起家里烤箱还开着..."
林一凡冷笑一声，黑焰在掌心凝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别费力气了。"陈牧野按住林一凡的手臂，"懒惰恶魔从不在契约上留真名，抓不住的。"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贝尔芬格的身影已经变得透明。
在完全消失前，祂突然对陈牧野眨了眨眼："代我向阎王爷问好～顺便说一句，你的新造型很帅～"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整个地狱银行彻底崩塌。
众人只觉得脚下一空，开始急速下坠——
"啊啊啊要摔死啦！"女帝尖叫着抱住林一凡的腰。
莫妮卡化作暗影盔甲护住了林一凡
陈牧野却平静地举起青铜令牌："阎王殿，接引。"
九道青铜锁链破空而来，稳稳托住众人。
在锁链接触身体的瞬间，林一凡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古老能量涌入体内，他的恶魔角不受控制地完全展开，黑焰变成了暗青色。
"这是...？"
"阎王殿的庇护。"陈牧野解释道，"从现在起，七宗罪无法直接对你们使用契约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