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婉柔35

这事情了了,康熙一行人继续前往下一处地方。!??看.:@书|{a君o d*更$ˉ新§?t最{t全?&

御舟行驶在淮安府清江浦段,暮春的细雨慢慢浸透了龙纹锦缎制成的船帆。

运河的水面在细雨的滋润下泛着青黑色的油光,颜色像是被泼洒了隔夜的冷茶一般。

康熙身着明黄色的龙袍,斜倚在沉香木制成的船栏上,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指内圈的满文刻痕。

这枚扳指是他多年前就开始使用的老物件了,内壁还刻有一个精致的"福"字。

此时,身边传来两江总督阿山的奏报声:"启禀皇上,去岁修缮高家堰至清口段河堤共计三十里,耗费白银八十万两……"

康熙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打断了阿山的话:"八十万两?"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质疑。

说罢,康熙猛地抓起案头的霁蓝釉茶盏,朝带头的河道总督张鹏翮砸去。

张鹏翮根本不敢避,就被茶盏砸在了身上,只听得"哗啦"一声脆响,茶盏砸到他身上之后落地,青瓷碎片在朱漆的甲板上迸溅开来散落一地。

那人身上那衣摆,也被飞起的茶沫溅湿了一大片。

“去年三月工部拨下银子,尔等还信誓旦旦地说至少能保五年不出事。+h.o/n\g+t-e~o¨w^d?.~c~o^m¢”

康熙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怒意,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张鹏翮。

紧接着,一份密报被狠狠地摔在了众人面前。

那是三日前加急递送而来的溃堤急报,上面详细记录了河堤决口的情况和造成的损失。

目前的情况虽然己经安定下来,但其中的损失必然少不了,这让康熙大为震怒。

还没等众人想出办法来辩驳这件事情,河面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距离御舟十丈开外的地方,一艘乌篷船像失去控制一般,首首地朝着御舟撞过来。

御前侍卫统领见状,反应迅速,反手抽出腰间的嵌金马刀,口中高呼一声:“护驾。”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二十名善扑营的精锐士兵训练有素的将康熙护在其中。

说时迟那时快,乌篷船失控狠狠地撞在了盾阵上。

“砰”的一声巨响,乌篷船被弹开些许,然后停下。

好险。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后侍卫们上前查看,一个浑身湿漉漉、滴着运河水的人被从乌篷船里拖了回来,扔到了御舟的甲板上。?e?+_z&小e说[网>,¨ @¥首·发,°[

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油布包,“苏州府同知陈文焕叩见皇上。”

那人一上甲板,双膝跪地,额头重重地磕在甲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随着他的动作,那个油布包落地,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账册滑落出来,散落在甲板上。

“刘元大人昨夜子时暴毙,这是他在漕运码头拼死抢出的证据,特意派人暗中送给了微臣。”

陈文焕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受到了不少变故。

梁九公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呈上来的证据拿起,然后转身走到康熙面前,将其呈递给皇上。

康熙接过纸张,目光落在上面,翻着翻着,就看见纸页间详细记录着三十万石漕粮被替换成陈米的数据。

然而,真正让康熙感到头痛的,并不是这些数据,而是数据旁边那几个显眼的字“毓庆宫”。

还是涉及此事的人,这可是他培养了10多年的太子啊。

那三个字如同一根根尖刺,深深地刺痛了康熙的眼睛,也刺痛了他的心。

还不带康熙思索这是要怎么办的时候,就在这时,雨幕中传来一阵弓弦的震动声。

康熙抬头,三支三棱透甲箭如闪电般破空而来。

站在康熙身旁的侍卫头子反应迅速,他身形一转,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将其中两支箭矢劈落。

然而,第三支箭矢却如同鬼魅一般,避开了他的攻击,首首地朝着那陈文焕射去。

“噗”的一声,箭矢贯穿了陈文焕的咽喉,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刺客被康熙的护卫斩杀,有的服毒自杀了,没有活口。

康熙死死地攥住船栏,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皇上,先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太危险了。”

康熙被大群人呼啦啦的围着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梁九功捧着热帕子走到康熙身边,他的手微微发抖,显然是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就算这个住所很安全,那个后劲还是很大。

康熙接过帕子,却没有立即用它擦拭脸上的雨水,而是紧紧地攥在手中,以至于在帕子的边缘掐出了一道新月形的指痕。

过了一会儿,康熙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让梁九公下去,然后传唤来暗卫,开口说道:“传密旨,给朕彻查此事。”

暗卫下去后,康熙躺下了。

屋子里点着香,还留着一点点香灰,是康熙因为睡不着觉而特意点的安神香所留下的。

毓庆宫内,时间己悄然流逝至三更时分,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蟠龙烛台上的火苗爆出一朵灯花,胤礽的目光紧盯着手中的密信,上面赫然写着“漕粮案涉东宫”几个字,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以至于打翻了桌上的斗彩鸡缸杯。

那杯子在青玉地砖上摔得粉碎,发出清脆的破裂声,而杯中的茶水则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道痕迹。

一滴水恰好滴落在信纸上时,那晕开的墨迹却让胤礽的脸色变得不妙。

“林大人急报,圣驾改道往苏州仓场去了。”暗卫的声音在胤礽耳边响起。

“索额图。”胤礽怒吼一声,把案头的和田玉貔貅镇纸也扫落在地。

落到了屏风那边,屏风在这撞击下剧烈摇晃,“孤说过江南的银子烫手。”

胤礽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怒意。

只是他也无可奈何,证据可能己经到了皇阿玛那边。

过几天可能就会有结果了。

事情如他所料,过了几天,他正在书房,前边就传来一阵铁甲铿锵之声,震得人心头一颤。

统领鄂伦岱手持玄铁令牌,快步走进殿内。

“奉旨查验,请太子爷移步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