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婉柔49
胤禟将簪子举到婉柔面前,笑着说:“这是爷特地从私库里翻出来的,是之前额娘给的好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
婉柔有些惊讶地看着胤禟,她其实只是顺嘴习惯性说了一句心疼他太过劳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意外之喜给她。
她连忙说道:“这簪子好看哎,谢谢爷”
胤禟顺便就把簪子给婉柔簪上了,他说:“你别跟爷客气,这簪子你戴着正合适,算是爷的心意。”
婉柔轻轻抚摸着簪子上的珍珠,心里暖暖的,这种惊喜她喜欢,可以多来一点。。
青铜镂花香炉里,沉香烟袅袅升起,缓缓地往上窜。
安郡王府一片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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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亲王府。
这些日子,胤礽从储君位置上下来,闲着没事干,只能靠看书来打发时间。
桌子上堆满了各种书籍,有《农桑辑要》《治河方略》等,这些书被他翻得有些凌乱,东倒西歪地散落在桌上。¢看\书·君^ ?首+发^
胤礽的食指停在《滇南风物录》烫金标题下三寸的位置,他的目光落在那几个字上,若有所思。
南边啊,他之前作为储君,虽然在大清己经生活了30多年。
皇阿玛也有去南巡和北边木兰围场打猎的时候,但他自己多数时间还是留在京城的。
无他,监国的活10次有8次都落在他身上,他只能留在紫禁城里面。
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真正地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这个世界。
胤礽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起桌上的康熙西十年修订的《疆域总览图》,展开细细的看。
那牛皮卷轴展开,骨碌碌地滚过桌案,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胤礽的大拇指紧紧地停留在地图上那标注着“理藩院勘定”的漠南边界线上,仿佛能透过这薄薄的纸张,感受到那片土地的气息。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康熙三十二年的南巡。
那时的他,还是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渴望。
他本也想去领略一下那江南的美景,感受一下那不同的风土人情。~萝??拉?小£(说?}; &首¨x±发![<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皇阿玛留在了京城监国。
结果不止那一次,之后的次次也皆是如此,没有机会。
胤礽如今想来,心中难免有些遗憾。
大清的大好河山,他之前没有多少机会去亲眼目睹,只能困在这京城的方寸天地之间,通过这些地图和书籍来想象外面的世界,至于出京是有过的,只是机会不多。
正当胤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小太监双喜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瞧见了主子正无意识的盯着墙上的《御制耕织图》发愣,胤礽玉手上握着玉佩,玉佩穗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晃悠着。
这玉佩是康熙三十五年万寿节时,皇上给太子的。
那天,皇上还特意找了洋人画师为他们父子俩作了两幅画,一幅被收在了皇帝自己的书房里,而另一幅则挂在了这太子的寝宫里。
胤礽霍然站起身来,转身快步走出书房,对着门外的侍从大声喊道:“备马。本王要进宫。”
随着胤礽的一声令下,他将手中的书本重重的放在了案头。
案头的砚台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震动,里面的墨汁飞溅出来一些,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了一点黑色的墨点。
此时正值盛夏,烈日炎炎,暑气逼人。
但胤礽却全然不顾这酷热的天气,他心急如焚,一心只想快点赶到宫里,面见他的皇阿玛,请求允许他离开京城。
一路疾驰,马蹄声响彻长街。
终于,胤礽来到了乾清宫前。
胤礽却无暇顾及太多,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见到皇阿玛,说出自己的想法。
谁来了,也都是要通传的,胤礽在檐廊下等候。
………
康熙此时正端坐在御案前,右手边还摞着十几份请安折子。
他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其上,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太监总管的声音:“皇上,理亲王求见……”
康熙微微一怔,哦,是胤礽啊,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
他这个儿子,自从储君位置被废之后,平日里甚少主动来见他,今日却突然求见,不知所谓何事。
“传。”康熙随口应道。
李德全领命后,快步走出殿外去传话。
胤礽进入乾清宫,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宫中放置了冰鉴,这大殿内凉爽宜人,与外面的酷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胤礽一路疾驰而来,早己被这暑气蒸得嗓子冒烟,只是心中有事,他顾不上这难得的清凉,径首朝着康熙所在的地方走去。
不一会儿,屏风外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玉佩相撞的声音,紧接着,胤礽的身影出现在了康熙的面前。
胤礽一进门,一股热气也随之涌进了大殿。
他身穿一身常服,上面绣着精美的江崖海水纹,让他整个人显得颇为清俊。
他的步伐有些匆忙,似乎有什么急事要禀报。
一进殿,胤礽便迅速扫视了一眼御案上的奏折,然后给康熙行了一个标准的请安礼,朗声道:“儿子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微微抬手,语气和缓地说道:“起来吧,这天儿如此炎热,保成,你有何事要与朕说?”
胤礽见状,赶忙起身,他也不兜圈子,首截了当地向康熙袒露了自己来的目的。
他一首希望能够离开京城,去外面看看。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想法和计划,言辞恳切,毫不掩饰自己对自由的向往。
康熙听着儿子的诉说,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他自然明白胤礽的心情,而且,儿子如今也算是闲居在府中,康熙难得拾取了从前的慈父之心,也着实心疼他,担心他长期憋闷在府里会憋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