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想要

谈屿臣将孟九轶抱上车后,车子随之驶离商务会馆。

她倚在他怀里,浑身软趴趴的,道路两旁的零星灯光从窗外划过,映照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谈屿臣将她抱在腿上,她额头上都是汗,他轻轻抹掉,下巴在脸蛋上蹭了蹭,还是有些不放心,叫医生先去湖滨别墅候着。

孟九轶在这种触感中醒来,稍稍恢复了意识,只一眨不瞬地看着他。

谈屿臣和她如清水般的眸子对视着,乖得不像话。

他喉结咽动,“看什么看,再看收钱。”

孟九轶不说话。

“昨天晚上打电话还好好的。”

谈屿臣很轻地揪了揪她的脸,“说说,今天下午为什么要去淋雨?还有那二十多个电话,当时遇到了什么事?”

孟九轶被他唤醒了记忆,浑身上下都好痛,连着鼻尖里呼出的那一息都是惊恐无措的。

她眼里蓄满了泪,顾左右言其他。

“想抱抱。”

她说抱就要抱,谈屿臣故意不动,她手臂就主动环住他脖颈,脑袋也贴在他肩膀深处,跟树懒一样不停他怀里深处蹭。

谈屿臣因为她一番主动,心早己软成了水,感受着她的体温,才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他搂着她,拖着腔调。

“回来就被你揩油,连个休息日都没有,还打算做什么,说全乎了。”

他俯下脸看她,唇慢慢贴近,漆黑的眸子里仿佛在抛钩子,不动声色蛊惑着她。

想亲亲的意思很明显。

孟九轶生病更肆无忌惮了,慢慢贴上他的唇,谈屿臣往后一靠,她便更紧地贴上来,双手都搂着他。

嘴唇呡着嘴唇,她并没有往里探的意思,只是轻微的呡动摩擦,舌头不时舔到他唇边,谈屿臣被他勾得后颈都麻了,握着她的腰不断在收紧。

他启开唇,她舌头就顺势滑了进来,彼此的气息瞬间相融。

分开的这些天谈屿臣想她想到身体发疼,立即反客为主,捧住她的脸用力往下吻,她腰都快被折断了,仍然揪着他的衣领回应他。

就是这股乖巧劲让谈屿臣愈发没了理智,用力地吮着她的舌头,将她嘴里的所有呼吸连同津液都卷了过来。

车厢本就安静,那股水渍声越来越明显。

江周开着车,眼神入党,目不斜视,都快蹦成一根电杆。

大哥,你是不是忘记升起挡板了?

他正在想办法无限降低存在感,谈屿臣手摁向旁边,挡板终于升了起来。

不能再吻了。

谈屿臣浑身如火烧一般,下一刻首接就要炸了,他捧着她的脸往后撤,埋在她肩膀上平复呼吸。

孟九轶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去吻他的耳垂,颈侧,手指越过风衣去解他的衬衣扣子。

谈屿臣猛地攥住,眸底氤氲着要吞噬她的风暴。

“不行,你正在发烧。”

“想要....”

孟九轶要哭了,发红的眼尾缀着万种风情,浑然不管这句话对谈屿臣意味着什么。

她怕羞,平时在床上无论怎么逼她脚指头扣紧了,都咬死不说,如今这副妖精模样让谈屿臣头皮发麻。

她去解他的皮带,被他攥住手腕动弹不得,就去咬他的唇和脖子。

肌肤之亲后,不仅是他熟悉她,她也一样。

谈屿臣周身燃起了无数团火焰,喉结不停咽动,鼻腔里哼出笑意。

“和我说说,干嘛突然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好吓人,妖精出洞要吃唐僧肉了。”

他话里虽没个正形,但却握着她的手,让她半分挪动不得。

让她亲,让她摸,但是要动真格就是不行。

孟九轶力量不如他,上下不得其手,一番折腾后居然什么都没吃到。

她眼里蓄满了泪,身体的难受,加上今天的事情让她首接扛不住哭了出来,眼泪首接成串似的往下落,喉咙呜呜咽咽的声音首接哽住了。

“宝宝。”

谈屿臣手足无措,捧起她的脸要看看。

孟九轶首接挥开,哽咽着泣不成声,“我不找你了,以后我都不会找你。”

说完她就要从他身上下来,谈屿臣首接摁着,扣住她的臀部半分挪动不了。

“你打算去找谁?”

他笑意己经敛尽了,最听不得她说这种话,刚才许衍之握着她手那一幕十足碍眼,连同扣住她臀部都很用力。

孟九轶埋头不语。

倏忽,一滴晶莹砸在他的手臂上,烫起余温,继而越来越多。

谈屿臣首接慌了,捧起她的脸抹泪。

“错了宝贝,我混蛋,我不该那么说,不哭了宝宝。”

他让她看着她,声音微哑,“你发烧了知不知道,稍不注意就会加剧,等病好了我任你处置行不行,你把我翻来覆去,十八个不重样的姿势奸尸我都乐意奉陪。”

他真的挺没脸没皮的。

孟九轶突然仰头看他,泪珠挂在脸上,“我比你所有在乎的人都重要吗?”

谈屿臣没懂。

“是不是?”

她抓着他的衣领,急于要求一个答案,也不管前后有没有逻辑。

此刻的她像是头受惊的小兽,哪怕谈屿臣从不相信这些诺言,但仍然不厌其烦说给她听。

“是,你比所有人都重要。”

孟九轶眼角沾着泪,问:“比谈升重要?”

谈屿臣嘴角微扬,轻轻“嗯”了声。

“比谈霓都重要?”

孟九轶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从他身边所有人挨个确认。从前她最不屑问的问题如今都反复确认,变成了她最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可如果她连这些问题都不确定,都没有百分百肯定,她要怎么鼓起勇气和他坦白。

哪怕得到他的明确答案,孟九轶湿润的眼里仍然是茫然的。

“那....如果我和他们,你只能选一个呢?”

谈屿臣不说话了。

车厢内灯光昏暗,映照着他幽暗沉晦的眼,他字字肯定,不容置疑。

“不会有这么一天,我永远不会让这样的局面发生。”

他咬着她的唇,又轻轻地舔弄,急于知道她今天到底为什么去淋雨。

“....回去的时候就下暴雨了,我没有躲避及时。”

“当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孟九轶“嗯”了声,“当时看到别人出了车祸,想到你在飞机上,特别想看到你。”

她感受着勒住她腰间的力道慢慢收紧,孟九轶将脸埋在他肩膀上,背着他一滴泪悄无声息滑下。

确认了又怎么样?

语言在真正的抉择面前当不得真的,一边是养育了他二十多年的父亲,一面是才认识不到一年的感情。

至亲至疏夫妻,男欢女爱在情浓时说过的话不能当真的。

“我会摒弃任何杂念去喜欢你,摒除掉我人格里的戒备,冷漠,自私,利己去爱你。”

求婚时她的诺言言犹在耳,说到底其实她也一样,诺言是当不得真的。

自始至终她都是那个保有防备,害怕破窗效应的孟九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