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王亦舒,棺中女尸

第49章 王亦舒,棺中女尸

我这才看清那些“锁链”竟是放大百倍的痋虫口器!

“快走!”她的头颅滚落在我脚边,嘴唇仍在开合:“艮位石像后有条密道......”

我强忍恶心冲向艮位,身后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青玉雕像接连炸裂,王亦舒的虚影愈发凝实。

她缺失的无名指正在生长,每寸新生的血肉都带着我的血气。

密道入口被藤蔓遮蔽,我挥舞桃木杖劈砍时,杖头的苗文突然亮起。

那些文字竟在空中组成地图,正是爷爷书房暗格里羊皮卷的图案!

其中标记红叉的位置,此刻正在我脚下震颤。

地砖突然塌陷,我坠入冰冷刺骨的地下暗河。

水流裹挟着我撞向钟乳石柱,怀中玉佩突然发出嗡鸣。

抬头望去,河面倒映出的不是星空,而是无数悬浮的孕妇尸骸!

她们的脐带在水中交织成网,每根脐带末端都拴着块青铜卦象。

当我试图游向岸边时,那些尸骸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腹中传来胡阳明沙哑的狞笑:“好孩子,就差最后一步了......”

暗河突然沸腾,血色漩涡中升起玉石棺椁。

我抓着钟乳石的手指几乎要抠出血来,暗河里的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

那些悬浮的孕妇尸体突然齐刷刷转头,她们肿胀的肚皮上浮现出熟悉的青铜卦象——正是爷爷书房里那幅卦象缺失的最后一角!

“原来黄家祠堂的锁魂阵,是胡阳明用三十年的时间搭的戏台......”

我浑身发冷,玉佩在胸前疯狂震颤。

河底的玉石棺椁已经完全升起,透过翻涌的血水,我看到王亦舒的嫁衣下摆竟然绣着黄家族徽。

胡阳明的狞笑在水波中扭曲变形:“当年陈九阴用你半条魂魄镇住鬼王,今夜就该物归原主了!”

棺中女尸突然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里游动着青铜卦象的纹路。

她残缺的右手缓缓抬起,我胸前的玉佩竟自动飞向那道缺口。

“叮——”

玉佩嵌入的瞬间,整条暗河突然静止。

那些拴着青铜卦象的脐带开始逆向输送血液,孕妇尸体的肚皮像泄气皮球般干瘪下去。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指甲正在变黑,皮肤下树根状的纹路已经蔓延到锁骨。

“乾坤借法,破!”

熟悉的老烟嗓突然在头顶炸响。

九道黄符破水而来,在棺椁上方结成八卦金锁阵。

我抬头看见一个老头踩着桃木剑悬在半空,道袍下摆还沾着祠堂的香灰。

“师父!”老妇人差点咬到舌头,“您不是去东北出马仙堂口......”

“再不来你们就要被炼成痋人桩了!”

老头甩出墨斗线缠住我的腰,“陈九阴这个老王八蛋,当年居然用亲孙子的魂魄补阵眼!”

墨斗线突然绷紧,我像条鱼似的被拽出水面。

王亦舒的尸身突然暴起,嫁衣袖中射出上百条青铜锁链。

那老头咬破中指在剑身一抹,桃木剑顿时燃起青色火焰。

“锵!”

剑锋斩断锁链的刹那,我腰间的玉佩突然迸发血光。

那些断裂的锁链竟像活蛇般钻进我的伤口,冰凉的青铜顺着血管往心脏游走。

老头见状瞳孔骤缩,突然翻掌拍向自己天灵盖。

“师父不要!”

老妇人嘶吼着想扑过去,却被墨斗线死死捆住。

老头七窍迸血,却笑得畅快:“当年欠陈九阴的人情,今日总算能还清了!”

他浑身精血化作符咒,在水面凝成巨大的太极图。

王亦舒的尸身发出非人惨叫,嫁衣上的金线寸寸崩断。

我眼睁睁看着老头的肉身在青光中消散,最后化作一枚刻着“赦”字的铜钱落进我掌心。

“用天赦钱压住膻中穴!”

老头残存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去苍梧山找守棺人......”

暗河突然剧烈翻腾,血水中浮出无数青铜碎片。

我认出这些都是尸盘的零件,此刻正在重组成一具三丈高的青铜骷髅。

王亦舒的尸身飘进骷髅胸腔,那些孕妇脐带全部连接在她的腹部的位置。

“轰!”

骷髅抬手拍向水面,激起的气浪将我砸在岩壁上。

我吐着血沫摸出天赦钱,发现铜钱背面刻着生辰八字——竟与爷爷给我立的衣冠冢碑文一模一样!

“原来我就是阵眼......”

我惨笑着将铜钱按在胸口。

剧痛中,三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爷爷抱着襁褓中的我跪在八卦镜前,镜中倒映着苗疆鬼王狰狞的面孔。

他用朱砂笔在我眉心画出封魂咒,窗外雷雨交加,祠堂的祖宗牌位全部翻倒。

青铜骷髅的利爪已经抓到眼前,我本能地结出记忆中的手印。

膻中穴突然爆发出炽热

白光,那些侵入体内的青铜锁链瞬间汽化。

王亦舒发出凄厉的哀嚎,骷髅动作突然停滞,胸腔位置露出闪着红光的核心。

“就是现在!”

我踩着岩壁纵身跃起,将天赦钱狠狠拍在骷髅胸口。

青铜表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苗文,这些文字像活过来的蛆虫般钻进我的手臂。

剧痛中,我听到两个重叠的声音在脑海里厮杀——一个是爷爷念咒的嗓音,另一个竟是王亦舒在哭泣!

“砰!”

骷髅炸成漫天铜屑,王亦舒的尸身坠入棺椁。

那些连着她的脐带纷纷断裂,孕妇尸体像凋零的花瓣般沉入河底。

我趴在棺盖上大口喘气,发现玉石表面刻着生辰八字——竟与老头给我的铜钱完全一致。

棺中突然伸出一只冰凉的手,王亦舒残缺的右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

她的嘴唇没有动,我却清晰听到哀婉的叹息:“当年你爷爷用禁术时,可曾问过我愿意吗......”

王亦舒指尖触碰的皮肤瞬间结出冰霜,我的天灵盖仿佛被撬开一道缝隙。

无数记忆碎片裹挟着苗疆古调涌入脑海:月夜下十八峒巫师跳傩舞,青铜鼎里翻滚着人形痋虫,还有爷爷举着桃木剑刺穿新娘嫁衣的刹那——

“你才是真正的痋母!”

我猛地后仰,后脑勺重重磕在棺椁边缘。

那些沉入河底的青铜碎片突然颤动,在水底拼凑出半张扭曲的人脸。

王亦舒的尸身正在发生恐怖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