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接到祝岁喜电话的时候,培风有点诧异。
一直以来不管做什么都是秦时愿吩咐他,今天还是祝岁喜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培风,荣盛集团那几个高层开始行动了,你和苏沁都去帮秦时愿吧,我在秦颂这里,他的安全我会保证。”
“那这里……”培风看了眼一旁的崔镇。
崔镇虽然不知道电话那头祝岁喜到底说了什么,但也猜得出是需要培风离开这里,他一笑,压着声音说:“你去吧,不用管我,我叫同事过来。”
祝岁喜听到崔镇的声音,紧接着说:“我已经通知了人过去,你不要担心崔镇那边。”
祝岁喜安排好了一切,培风松了口气,他说了声抱歉,又给了崔镇一个联系方式说:“这是我非常信任的下属,有什么需要打通的关系你就找他,他都能帮你办到。”
崔镇比划了ok的手势,将车钥匙塞到他手里:“一切顺利。”
挂了电话,祝岁喜又联系了老五和衔青。
祝予安那边,她的电话拨了三次才拨通。
“怎么这么久才接?”祝岁喜有些担心,“身体不舒服?”
“有黎秋在我身边,你有什么担心的?”祝予安的声音听起来还行,“是关于林一清的事情,我这里有些眉目了,但现在还没有办法给你确切的答案,所以你也不要多问,你打电话是?”
“秦颂出了点事。”祝岁喜看了看时间,秦颂也该醒来了,“我手上的案子正到关键时候,所以……”
“是秦颂啊。”祝予安打断她的话,“在哪个医院,我过来。”
祝岁喜说了医院的名字,不多时就听到祝予安那边关闭车门的声音,“我过来大概需要十分钟。”
祝岁喜应了一声,又调侃了一句:“你对秦颂还挺好。”
祝予安笑了一声:“我们之间有交易,而且我跟你说过,我很喜欢他。”
“什么交易?我方便听?”祝岁喜问。
祝予安却不说,只问:“因为什么事情受的伤?”
祝岁喜也没追着问,简单地说了秦颂受伤的始末,电话那头,祝予安沉默了两秒:“是崔靖的事情?”
祝岁喜皱眉:“你连崔靖都知道?”
“知道。”祝予安没有隐瞒,而是接着说,“那他一定也查到那个叫林易的身上了?”
“你连林易都知道了。”祝岁喜哼笑一声,“我手上这个案子,林易应该也是重要的嫌疑人。”
“那可真是太巧了。”祝予安淡淡地笑了一声,“我这里有些关于林易的资料,本来打算找时间给秦颂的,但现在看来,得先便宜你了。”
祝岁喜几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所以你们之间的交易,跟崔靖之死的真相有关?你帮他查崔靖的死,那秦颂呢,他帮你做什么?”
“你猜啊。”祝予安这会儿竟然有了捉弄她的心思。
祝岁喜心里已经有了个隐隐的猜测。
“或许有些上不得台面的私心。”祝予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但最重要的,还是希望你能好一点,毕竟秦时愿这个人,我直到现在都看不清楚。”
祝岁喜无比清楚他的顾虑,但关于秦时愿的那些过往都是他的私事,即便最亲近的亲人,她也不能告知。
“你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她说。
“人知道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就会尝试着放着所谓的面子。”祝予安也笑着回应了她这个问题,“不说这么多了,我马上到了,先把资料发给你,对了,那个叫林易的可不是个软骨头,你那边谁在盯着他?”
“崔镇。”祝岁喜说。
“就他一个人?”祝予安声音有些沉了。
祝岁喜一听他的语气心里就一沉:“我拜托五哥过去了,但要汇合还要二十分钟左右,怎么?”
“你倒是会使唤人。”祝予安笑,但很快就转了语气,“林易那个人,是个阴柔的笑面虎,而且手段都挺阴的,如果他是你案子的嫌疑人,你最好亲自去。”
就在这个时候,秦颂睁开了眼睛。
“你到了我就去。”祝岁喜快速回应他,“我怀疑有人正是在利用这个时间点,他们想让我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祝予安沉思了一瞬,很快回复她:“明白,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祝岁喜立马走到秦颂跟前,俯下身,在他眼前晃着手掌:“秦颂,你好好吗,知道我是谁吗?”
秦颂呆滞的双眼慢慢归拢神志,最后定格在祝岁喜手心,他虚弱地笑了一声:“岁喜姐,我没失忆。”
“那就好。”祝岁喜笑,拿起旁边的棉签,沾了水给他点在干涸的嘴唇上,“大夫说只要你醒来,就说明度过危险期了,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
“想我哥。”秦颂有些无法掩饰的失落,“他怎么不在,去找医生了吗?”
“他很担心你。”祝岁喜摸了摸他的脑袋,“他也来了医院,但刚才集团给他打电话了,黄启功那些人选在今天行动了。”
秦颂脑子里还闷闷的,但一听到黄启功这个名字就紧张了起来,他强迫自己归拢神志,在短暂的时间里回想整件事的发展,目光里带着疼痛看向祝岁喜:“岁喜姐,怎么会这么巧?”
他受伤,秦时愿一定会很担心,甚至如果他伤得重一点,秦时愿就会方寸大乱。
秦时愿乱了,所有人就都乱了。
这时候发难,那些人成功的概率就会多一半。
更巧合的是,祝岁喜他们刚好查到了林易,基本可以确定林易跟四年前的旗袍少女被害案脱不了关系,而且林易也极有可能是害死崔靖的幕后黑手。
所有的一切同时发生,这一刻秦颂甚至有一种心惊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人能将这些事情全部串联起来,如此精准地打在他们这些人身上呢?
一定是了解祝岁喜,也同样了解他和秦时愿的人。
“我得去帮我哥。”他挣扎着就要起来,但使不上一点力气。
“你现在去,你哥会很担心,或许还会打乱他的计划。”祝岁喜压着他,“秦颂,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那些人可能还会来对付你,你明白吗?”
秦颂眼眸一暗。
他双眸空洞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又看向祝岁喜:“岁喜姐,我必须去找我哥,他需要我,也只有我能帮到他,在荣盛集团,苏沁,培风,都没办法保护他。”
病房的门被敲响了,两个人同时看过去,是祝予安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