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寻飞

第772章 她竟是这样的人

不大一会儿功夫,警车“呜啦呜啦”地开了起来。

我倚靠在冰凉的车门上,看着老城区的路灯一盏盏往后退。

心里头乱糟糟的,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脑海中,一会儿是陈美娇发抖的肩膀,一会儿是车杰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还有杜昂那副吃了瘪的表情。

“操,这陈美娇,真特么不够揍...”

郑恩东在旁边喘着气,突然骂了句。

“唉..”

我苦笑着摇摇脑袋,车杰这狗日的,手里或许真攥着她的什么把柄,可她这事儿整的是真特么没良心。

“不许交头接耳,到地方以后,会让你们慢慢说的,不想说都不行!”

副驾驶上一个带队的帽子叔叔满脸严肃的低喝。

听他这语气,我里面感觉到有一丝的不对劲。

要知道可是杜昂亲自给他们打的电话,我不信一些该有的提醒杜昂没有安排到位。

明明知道我们是杜昂的人,这家伙还是一脸的“义正言辞”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十多分钟后,老城区分局的灯光亮得晃眼,当被带进了问讯室的刹那,我突然琢磨过味来,车杰敢这么做,首先是明白整件事情他们占据主动权,不论是陈美娇还是其他,狗篮子全都有安排,其次就是吃准了老城区分局有人罩着,不然借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当着杜昂的面前耍出这种花招来!

...

“等等!你刚才说多少钱赔偿?十万?!”

我盯着问询桌对面的杜昂,眼珠子瞪的差点没咕噜出来。

问询室的白炽灯晃得人脑袋迷糊,跟往常我被扔进局子就没人搭理的待遇完全不同,这次的问询警员跟走马灯似的换。

不到一个钟头内,三拨人轮番进来,笔录做得比查杀人案还要细节,连我今天晚上动手前吃的啥、在哪吃的都要问三遍,最后我实在扛不住,捂着脑袋喊“疼得要炸”,他们才不情不愿地停了,不然能跟我耗到天亮。

刚歇了没五分钟,杜昂就推门进来了,身后没带跟班,就他一人,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纸。我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没好事,果然,他往椅子上一坐,开门见山就提赔偿。

“实事求是的讲,你说的没错!”

杜昂的声音有点涩,指尖在纸上敲了敲:“人家把损失清单报上来了,音响、吧台、还有受伤的小弟医药费,一笔笔算得清楚。”

“清楚?”

我猛地拍了下桌子,铁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响:“他们的人受伤了要赔偿,那我们的人咋办?我应该管谁要索赔?”

“关键是人家ktv里有监控,拍你们冲进去打砸的画面相当的清楚..”

杜昂苦笑了下,别过脑袋看墙上的“坦白从宽”标语。

“操!”

我低骂一声,往前凑了凑身子,低吼道:“你少跟我来这套!当初是谁在我们家门口跟我扯江湖道义?是谁说‘这口气咽不下’?现在出事了,合着钱得我自己一个人掏呗?”

杜昂的脸色沉了沉,却没接我的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包没有任何标识的烟盒,抖出一支递过来。

“杜大组长我明白着告诉你,这钱我一分都不会给!车杰那狗日的设套坑我们,陈美娇反水是被他逼的,你们巡视组查黑除恶,查的不就是这种人渣么!现在倒好,反倒要我给他赔钱?”

我没接,眼睛瞪得发酸。

“我知道这事儿你憋屈,我心里又何尝不...算了,不提了!”

杜昂自顾自的点了烟,烟雾在他脸前缭绕:“就现在而言,证据对你们非常的不利,车杰那边人证物证都齐了,你们这边...”

他停顿了一下,苦笑:“除了你们自己说的,拿不出任何证据。”

“那陈美娇呢?她是被逼的!”

我不甘心的咬牙怒斥。

“被逼的?”

杜昂弹了弹烟灰:“她在笔录里把你们骂得狗血淋头,说你们骚扰她半年多,这次是上门报复,监控又‘恰好’拍到你们动手,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被逼也好、自愿也罢,陈美娇的态度是你我计划之前都完全没有料到的,我也没想过郭启煌居然会从这个女人身上下功夫,简直是防不胜防呐!”

我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胸口那股火憋得快要炸开。

是啊,没用!无理无因!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十万块,我掏也得掏,不掏也得掏?”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别的来。

“我可以帮你垫一半。”

杜昂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摁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你垫?”

我愣了下,随即冷笑:“然后呢?让我欠你个人情,回头加倍还你?”

“半个小时之内,给我个准话,要么赔钱了事,要么...”

他没否认,只是站起身,他没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要么认栽,要么等着蹲局子。

门“咔哒”一声关上,审讯室又剩我一个人。

我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十万块,对现在的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天文数字,但也绝对不是笔小数目。

龙腾公司近期确实今非昔比,赚钱的速度比之过去快上不知道多少倍,可问题是那钱也是我们一分一厘攒出来的,因为这种破事而赔偿,属实是让人抓狂,可我要是真蹲进去了,外面那帮弟兄又该怎么办?

其实我心里特别明白,车杰的背后就是郭启煌。

他真差这点赔偿么?完全不缺,这么搞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警告我,同时恶心杜昂!

我抓了抓头发,狠狠往桌上砸了一拳。

操他妈的江湖道义,操他妈的证据,操他妈的欢聚一堂!

每回到那个逼地方去,欢聚的总是别人的一堂,草特么个血姥姥滴!

“咣当!”

我正好恼火的不行的时候,铁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撞开,杜昂表情愕然的望向我道:“你到底使了什么花活?”

“啥玩意儿?”

我被问得一愣,不爽地反问:“我是特么卖艺的还是卖身的?会使个篮子花活儿!”

“车杰刚改了口!”

杜昂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股难以置信的急促:“不光一分钱赔偿不要,还说要负责你和你弟兄们所有的医药费,并且主动赔礼道歉,他的原话是只要赶紧结案,即便是多赔点也无所谓,樊龙啊,你跟我说说,你究竟是动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