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蒋京墨生气

回程路上,蒋京墨亲自开车。

宾利欧陆在盘山公路上飞驰,保镖们拼了老命在后头追,车轮子都快飙出火星。

就知道三少请大少喝咖啡准没好事!

但究竟说了什么,能把大少爷刺激成这样?

蒋寒暝还嫌刺激的不够,又打来电话,对蒋京墨说:“你再冲动也不能动手打人,奈奈细皮嫩肉的,可不经打。”

蒋京墨爆粗:“滚你妈的!”

动手打女人这种烂事,也只有蒋寒暝这类烂人才干的出来。

蒋寒暝挨了骂,却听出蒋京墨的怒气值已然飙至极点,他目的达成,高兴得很。

“你也别太生气了,虽然奈奈是利用了你,但谁让你正好撞在枪口上了呢。她也是因为太爱我,所以才放过了我。”

他可真他妈不要脸!

蒋京墨驱车往梅雾山的方向开,始终目视前方,方向盘握得牢牢的。

他虽然生气,却没有失去理智。

“蒋寒暝,苏奈宁可找我一个陌生男人帮她解毒都不找你,说明她从没看得上你。”

“你就是个废物点心。”

“得意个屁。”

蒋寒暝:“……”

“她利用我也好,把我的身体当作解药解毒也罢,这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关你屁事。”

蒋京墨声音沉定。

“我们的身体配合默契,无比和谐,我给她解一辈子的毒又何妨?甘之如饴。”

蒋寒暝:“……”

电话挂断,蒋寒暝捏着手机,不敢相信他都听到了什么。

刚才的每一句话,都是蒋京墨说的?

他……他什么时候长出了恋爱脑?

有病吧他!

——

蒋京墨将车停在山脚下,却没有立即下车。

他需要冷静。

不能就这样上去,吓着苏奈。

……她胆子大得很,倒是不那么容易被吓到。

蒋京墨摘下眼镜,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舒缓着情绪。

他确实生气了。

仔细想想,生气的原因是苏奈利用他,却没有告诉他?

还是因为,她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喜欢他。

或许,她只是‘需要’他。

就如同她说她对他是生理性喜欢……说白了,从一开始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她就通过探脉相中了他的身体。

她为自己,找到了解毒的良药——就是他。

合着搞了半天,他在她眼里,就是一味药啊。

她可真会伤人自尊。

蒋京墨气到这股气都不知道该怎么生。

他睁开眼,眼底一片苦涩。

这是他第一次,尝到恋爱的苦。

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种滋味。

——

苏奈从诊室出来,姚姨就告诉她蒋京墨下山了。

“下山做什么?”

“不知道。他没说,我也没问。走之前让我告诉你一声,他去去就回。”

苏奈点点头,没多想。

小西穿上了假肢,在院子里练习走路。

苏奈距离她几步远,随时准备伸手接住她,耐心地指导:“别着急,一步一步慢慢走。”

刚佩戴上假肢肯定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包括局部压迫、摩擦导致的疼痛,相当于第二次学走路。

忍冬踏进落栀院的时候,就看到苏奈哄着小西走路。

她眼角带笑,满目温柔,侧颜看上去美丽得不像话,就好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忍冬看着这一幕,神情恍惚,仿佛坠入梦境。

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他和奈奈有一个女儿,她会是一个极好的妈妈,就像师父待她那样。

“忍冬,你把头发染黑了?”姚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奈下意识回头,就见忍冬站在院门口。

他穿着一身黑色国风金属扣的冰丝衬衣短袖,板寸的短发也染成了黑色,忽然像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候的苏奈,还很喜欢很喜欢忍冬。

那时候的忍冬,傲骨铮铮,看着她的目光总是溢满温柔。

“是。”

忍冬应着姚姨的话,视线却朝苏奈看过去:“总不能一直戴着帽子。还是这样,好看些。”

他若一直顶着白发,像个人到暮年的老头子,奈奈也会嫌弃他吧。

小西走了一会儿苏奈就不让她走了,肌肉也得慢慢适应。

不可操之过急。

忍冬既然来了,便是有话说。

树下阴凉处摆着茶几和小凳,用来乘凉。

苏奈抿了一口凉茶,“师兄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忍冬看向苏奈。

她称呼几变,刚回来时还唤他们“师哥”,后来改称大名,现在又换成冷冰冰的师兄。

满满的疏离。

“你当真要跟我们生分了?”忍冬喉咙微哽。

苏奈静静,“不是你们先和我划清界限的吗?”

忍冬打量着她。

自从回来以后,她的情绪越来越淡,越来越稳,甚至都不怎么正眼看他。

这些变化,都让他心里闷闷的,苦涩得很。

“其实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对雪儿的敌意那么重,我真的只是拿雪儿当妹妹而已。”

忍冬第一次鼓起勇气在苏奈面前解剖内心。

“你对小东小西都能够视作亲妹妹一般疼爱、包容,为何就是容不下雪儿呢?她的存在,威胁不到你半分。”

苏奈听着这番话,忽然明白了她和忍冬实在是两个世界的人。

蒋京墨能够一眼看透的东西,他却到现在还稀里糊涂……当然,也可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师兄,你这话说出来,自己信吗?”

苏奈淡淡:“赵雪儿的存在,威胁不到我半分?那么我差点死在梅寒山,又算什么。”

忍冬眸光一颤,下意识反驳:“你怎么可能差点死在梅寒山?”

她的本事他最清楚,那些野兽,又怎么可能伤得了她?

即便是受伤,离死也远着。

当然,她娇生惯养,就算只是留了一些疤,对她而言都像是“死”过一般。

可雪儿,才是真的差点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赵雪儿说的话你都信,我说的话你都不信,那你来问我做什么?”

苏奈嘲弄一笑。

她起身,正准备下逐客令,忍冬忽然伸手拽了她一把,她一个不妨,差点摔他身上。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胳膊有根筋像抻到了,拧着劲的疼。

苏奈蹙眉,刚要甩开忍冬,身后就响起盛着怒气、冷冰冰的一声。

“你们在干什么?”

她回头,对上蒋京墨黑幽幽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