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蒋寒笙罪不至死

蒋寒笙的腿是蒋京墨亲手打断的。¢微¨趣*晓,税,网! /已?发+布,罪~芯-璋,截/

当时他确实没下死手,但也下了狠手,连乘风大师都说腿断了,没的救。

事情是蒋京墨做的,他不后悔,哪怕以后要养蒋寒笙一辈子他也无话可说,可每次看到蒋寒笙的腿,心还是针扎似的疼。

这些年老爷子不知请多少名医过来看过,三房更是不用说,蒋三夫人不惜求神拜佛,把什么招都使上了。

皆无计可施。

可如今苏奈却明晃晃地告诉蒋京墨,她能救。

蒋京墨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就快要跳出胸腔。

他知道奈奈从不说大话,如果没有充分的把握,是不会夸下海口的。

“原本我也以为治不了,毕竟乘风大师都说没有办法。”

苏奈说:“可今天去南苑,我捏了捏蒋寒笙的腿,他并非毫无反应,还是会下意识的肌肉收缩,那就没有完全坏死。”

她问蒋京墨:“你知道我父亲吗?”

蒋京墨微怔。

认识苏奈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她聊起父亲。

“知道。”蒋京墨点头:“凉州谷家家主,谷若沣。”

“嗯。”

提起父亲,苏奈神情淡淡,完全没有提及母亲时的孺慕之情,可见她与父亲关系一般。

“我父亲当年的腿伤得比蒋寒笙还要重,全世界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硬是被我妈给治好了。”

苏奈盈盈一笑,“我知道她是怎么治的。¢x,i·n~w,a+n+b·e+n!.^o~r·g?”

母亲授她医术,从来都是倾囊相授,没有半点藏私,甚至经常询问她:“要不要挑战一下?很好玩的。”

通常这种时候,苏小奈便两眼放光,满脸的跃跃欲试。

举手:“挑战!”

蒋京墨看到苏奈脸上的笑,还有晶晶闪闪的眼睛,只觉得早已枯死的心田汇入了暖流,瞬间焕发生机。

她身上有一股强大的生命力,离她越近,感受得越明显。

“我可以放手一试,反正结果不会更糟了。”

苏奈对蒋京墨道:“不过,过程免不了遭罪,毕竟已经拖了三年了。”

“让他遭。”

蒋京墨毫不犹豫,冷下脸来,“他该受的。”

苏奈摸了摸蒋京墨的脸。

“你打断蒋寒笙的腿,并不能给那些死伤的兄弟报仇,但蒋寒笙销毁证据也是帮凶,他断两条腿不冤枉。”

苏奈说:“当年的事,他也是人证之一,想让三爷和蒋寒暝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蒋寒笙是关键。”

顿了顿,苏奈郑重地对蒋京墨说:“阿墨,蒋寒笙纵有千错万错,但罪不至死。”

蒋京墨瞳孔骤然一缩。

……

当天夜里苏奈没有去南苑。

她让周管家去南苑告诉蒋寒笙,明日再说。

抻他一夜,让他想想清楚。

又说:“想见我,你来。′微*趣/晓.说- ,哽?薪\最-全.”

不论是大夫还是大嫂,苏奈都不能自贬身份,随叫随到。

蒋寒笙自己主动过来见她,跟她巴巴地去南苑见他,性质完全不同。

这个大牌,她得耍。

蒋京墨还有工作要处理,去了书房办公。

苏奈把小昭叫到阳台,一边给冰冰顺毛一边查小昭的功课。

小昭很是勤勉,只是毕竟学医时间较晚,年龄已较大,记忆力比不上十几岁的孩子,难免有出错的时候。

苏奈铁面无私,放开冰冰,拿起茶几上的戒尺,小昭便屈膝,乖乖把手摊平在苏奈面前。

“昨天打的地方还肿着吧。”

苏奈到了夜里看不清晰,摸了摸小昭的手,小昭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挺直了脊背:“没事,师父打吧,不疼。”

“不疼?”苏奈挑眉。

小昭心下一凛,师父平时待她极好,可一到教学的时候便化为严师,气场又冷又强,她一句娇不敢撒。

“疼,师父。”

小昭手还摊着,嗓子发紧,“疼才能长记性,徒儿明白。”

苏奈听着却笑了下,真是乖。

其实小昭很好教,她知道自己学医天份不高,但因为喜欢,又想学好,便懂得勤

能补拙,有时候做梦都在喃喃地背医书和药方。

这些,苏奈都看在眼里。

“手板我也挨过,知道有多疼。”

苏奈松开手,“疼是能长记性,但该上药也得按时上药,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不然耽误了功课,我还得罚你。”

小昭低头应下:“是,师父。徒儿谨记。”

苏奈将戒尺挽了个手花,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小昭一呆。

师父好帅!

苏奈点了点茶几,“趴这吧,今天换个地方。”

小昭脸“嗖”地飞上两朵红晕。

错了两处,二十板。

臀上肉厚,打不坏,但跟手板完全不是一个疼法。

蒋京墨在书桌前敲击着键盘,听到阳台传来的清脆声响,就知道夫人在教徒。

下手可不轻。

苏奈身上有很多面,可每一面都极富魅力,叫人欲罢不能。

忍冬平躺在床边,他睡不着,盯着手里的簪子,成宿成宿地看。

也成宿成宿地想奈奈。

那日他瞧见雪儿打小琪,那凶恶的嘴脸,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曾亲口骂奈奈恶毒,说她怎么可以如此虐待雪儿,可奈奈的“恶毒”,都是他们在雪儿身上看到,从她嘴里听到的,并没有真的在奈奈脸上瞧见。

玄参在酒吧和他的谈话,让忍冬猛然惊醒。

一直以来,他们都笃定当年他们看到的都是真的,也相信雪儿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如果一切都是假的呢?

如果,是他们冤枉了奈奈呢?

那么……他们把奈奈罚进梅寒山,害得她差点被野兽吞吃,落得满身是伤,还瞎了一双眼睛,几乎葬身在冰天雪地里……

他们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只要想到这些,忍冬的心口就如刀割一般。

他竟,开始恨赵雪儿。

赵雪儿一连两天,浑身都在冒冷气。

那一晚忍冬看向她的冰冷眼神,活像是要刺穿她。

自从那日她打了小琪,玄参和陆英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尤其是玄参,看向她的眼神都是冰冷的,甚至充满防备和鄙夷。

她惊觉空青对她的警告是对的,她太过于松懈了!

赵雪儿开始惶恐。

她唯恐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坍塌,她得想办法挽救。

于是赵雪儿低眉顺目几日,像以前一样贴心懂事,可收效甚微。

她变得急躁起来。

一直没听到蒋寒暝的消息,趁着这天去市立医院复查,赵雪儿摸进蒋寒暝的病房,隔着老远就听到了蒋寒暝的咆哮。

“滚——滚开——”

那吼声如困兽一般,撕心裂肺。

护工张皇失措地端着什么出来,赵雪儿闻到一股浓重的尿骚味,赶忙捂住了口鼻,打眼一瞧,差点恶心得吐出来。

她回头扶着墙,干呕两声。

却忽然一僵。

蒋寒暝竟然大小便失禁了?

她那一针,是彻底废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