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你想穿越时空?
第292章 你想穿越时空?
十分钟后,三道黑影,借着夜色最后的掩护,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闪进了吉祥客栈那扇虚掩着的后门里。·9¢5~k¢a\n′s^h-u^.\c!o`m′
门在他们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和危险。
姜芙委派的人早已等在里面,看到被架进来的林鸢,什么都没问,迅速领着他们上了二楼最里间的一间客房。
房门落锁。
姜敬意手忙脚乱地将林鸢安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回头刚想说“快找医生”,却见秦绵绵已经将自己的登山包放在了桌上,拉开拉链。
她拿出来的,不是零食,也不是水,而是一个用帆布卷好的工具包。
帆布展开,一排大小不一、闪着森冷寒光的手术刀、镊子、止血钳,整整齐齐地躺在上面。
姜敬意呼吸一滞,看向姚祁:“你准备的东西里还有这些?”
姚祁只是淡淡道:“我感觉她会用。”
秦绵绵没多说什么,戴上医用手套,拿起一把手术刀,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冷静,像换了一个人。
“毒素已经开始扩散了。”她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我要立刻把她伤口里的腐肉和可能存在的弹片取出来。25′[?4?}?看·?书?* §)更?新d最)??全¢姚祁,你帮我照明。四叔,按住她的腿,别让她乱动。”
橘黄色的灯光下,秦绵绵手里的手术刀很稳。
冰冷的刀锋划开伤口边缘发黑的皮肉,林鸢在昏迷中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挣扎了一下。
“按住她!”秦绵绵头也不抬。
姜敬意如梦初醒,连忙用尽全身力气压住林鸢不住踢蹬的双腿。
他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尖在林鸢皮肉里翻搅,每一下都像是割在他自己心上,他脸上血色尽失,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跳。
姚祁举着手电,光束精准地落在伤口上,他盯着秦绵绵专注的侧脸,看着她用镊子从血肉模糊的伤口里,夹出一块嵌在肌肉里、已经变形的弹头碎片。
整个过程,秦绵绵没说一句废话,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做过千百遍。
直到最后一针缝合线打好结,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头上也已沁出了一层薄汗。
她摘掉沾满血污的手套,扔进垃圾桶,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毒素清得差不多了,但她失血太多,加上一路奔波,能不能尽快醒过来,看她自己了。”
姜敬意松开手,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床上那个昏睡不醒的女人。-q+s\b!r,e¢a¨d,.¢c/o+m·
林鸢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缝隙,在房间里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
她动了动,左臂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醒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林鸢偏过头,看见秦绵绵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似乎刚帮她擦过脸。
“感觉怎么样?”秦绵绵问。
林鸢的嘴唇干裂,她舔了舔,声音沙哑:“死不了。”
她的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看到另外两个人坐在远处,见她醒来都朝她望过来。
“追我的人,是萧玦派来的。”林鸢没等秦绵绵他们问,就主动开了口,“还有她。”
“她?”
“就是罗正松的前妻,我师妹。”林鸢扯了下嘴角,笑容里全是讥诮,“她也姓萧,叫萧秀雅。是萧玦的远房姑姑。他们早就是一伙的。”
这个消息,让秦绵绵他们更确定了他们之前的猜想。
当时罗母拿下萧玦,根本就是一出自导自演的好戏,只是当时他们没看出来而已。
“他们想要什么?”秦绵绵问。
“我研究出来的东西。”林鸢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个被她用命护着的黑色箱子上,“一套完整的‘锚点’定位技术。有了它,时空穿梭会变得更精准、可控。萧秀雅想独吞这个项目,把所有人都踢出局。”
“那萧玦呢?”秦绵绵追问,“他既然恨我入骨,为什么在后山只是把我们赶走,对你也手下留情?”
林鸢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复杂:“我不知道。他的行为很奇怪,不像寻仇,更像是在找别的什么东西。”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秦绵绵站起身
,走到窗边,小心地拉开一条缝隙。
街对面,自家客栈门口,张队长正和一名年轻警察靠着警车抽烟,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她们所在的吉祥客栈。
“你们……”林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迟疑,“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四叔。”秦绵绵转过身,看着她,“他一直在找你,从京城追踪到这里的。”
姜敬意没说话,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粥。
当他的视线和林鸢的对上时,那股子她醒来的喜悦迅速冷却下去,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把粥碗放在床头柜上,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洒脱:“醒了就好,先喝点东西垫垫。你这回可真是……把我们折腾得够呛。”
他简单说了自己如何从她盗走佛头的消息里嗅出一丝不寻常,如何一路追查,如何在警察之前找到她。
林鸢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听到“佛头”两个字时,眼睫微微颤了颤。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抓你,也不是为了那尊佛头。”姜敬意看着她,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他指了指秦绵绵,“是因为她,要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林鸢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瞬间明白了。
“你……想穿越时空?”
秦绵绵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姜敬意稍微补充了一下关于裴应见的事情,具体的没多说,但已经足够林鸢震惊了。
“原来如此……”许久,林鸢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喃喃道,“我明白了。”
林鸢的目光在秦绵绵脸上短暂停留,那眼神复杂,像是感慨,又像是怜悯,最后都化成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我早就该想到的,”她自嘲地笑了笑,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嘶地抽了口凉气,“萧秀雅那个疯子,能让她不惜一切代价的,必然很重要。她想要的是你和那位裴先生,她想把你们当做实验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