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放下来是不可能放的
她还没说完,就看见聂粲站了起来。
高大挺拔的身材投下浓浓的阴影。
他垂下来的双眸发红,还有一丝……悲愤?姜依不太确定,她有点懵。
“姜依,你就可劲欺负我吧。”
这一刻,聂粲竟然不敢听下去,怕她说出给他致命一击的话,他心头揪成一团,几乎不能呼吸,转身就走了出去。
姜依:“……!!”
只见他还走得很快,开门,关门。那门好像招惹他似的,发出“砰”的一声响。
刘姨带着小果实出来,吓了一跳,“少爷呢?”
“妈妈,聂叔叔是不是生气了。”小果实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
姜依简直莫名其妙,她还没生气呢,他气什么?
她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宝贝,你和刘姨先去睡觉,妈妈去看看。”
聂粲没有走远,只想安静的抽根烟,而那么巧的,在一楼的楼梯口遇到了拉着潘强说话的顾子言。
“聂大哥!”顾子言双眼发亮,看见聂粲,跟看见亲爹似的,但很快笑容一凝,“你不高兴?”
潘强跟了聂粲那么久,多少会察言观色,“老大,你和姐吵架了?”
“有烟吗?”聂粲烦躁的问。
“有有。”顾子言赶紧给他点了根,聂粲狠吸了几口。
顾子言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聂大哥,真吵架了?这女人啊,要哄。”
“你会?”聂粲难受,一根烟几口就抽完了,“你女朋友跟你分手你怎么哄的?”
顾子严心里像被插了一刀。
潘强捕捉到惊天大瓜,“老大,姐要跟你分手?”
顾子严回过神来,“不是吧,像聂大哥这样优秀的男人,也会被分手?”他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般的表情。
“谁被分手啦。”
听到这个声音,三个男人都是一愣,就见姜依站在楼梯上,双手环胸,盯着中间那个男人。
姜依有点哭笑不得,“你以为我想和你分手?”
聂粲眯眼看她走下楼梯,一步一步像踏在他的心上,他手上的烟灰掉落在指间都没察觉。
顾子严问:“姜姐,你额头的伤好了吗?”
聂粲呼吸一窒,声音透着寒意,“什么伤?”
“聂大哥你不知道?前些天风扇厂被人闹事,有人混乱中拿石头砸姜姐头上。”顾子严说。
潘强眼睛一睁,“是哪个龟孙子?我去揍死他。”
聂粲已经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姜依身边,伸手拨她额头的刘海,“砸哪了?怎么不早说?”
眼尾都红了。
姜依格开他的手,忽然眼酸,“我怎么说?我连你在哪都不知道。”
这一句戳得聂粲心窝子发疼,他盯着她,喉结滚了几滚,好一会没能说出话来。他没及时赶回来,没照顾好她,能说什么。
潘强这个嘴替有点着急,解释道:“姐,老大其实尽力了,我们比原计划提早了十天回来。”
“你闭嘴。”聂粲声音发沉。
潘强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扯了顾子言就走。
姜依到底还是心软了,“回去,有话好好说。”
她以前就不是个憋的住话的,所以总是跟陆云骁吵架,吵着吵着就散了。现在,她不太想吵,想好好说话,可他突然就跑掉。
谁能想到呢,高大威猛的聂老大,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候。
聂粲一瞬不瞬看着她,猛然捉住她的手,把她拉过去,双臂把她紧紧锁住,“砸哪了,还疼吗?”
姜依仰头看他,视线相撞,昏黄的楼梯灯照着他眼底一片融融的火光,火里面有她的身影,她的心被烧融化了。
“已经好了,当时就是你二叔过来,给我挡了一下,阿光也拉了我一把,就是肿了个包,三天就好了。聂二叔是你家人,阿光也是你的人,算是你的功劳。”
聂粲心跳一下一下,撞击他的胸腔,好一会才缓过来。
“你不气我这么久不回来,没在你身边?”
“气啊,但也不是很气。你有任务在身。”
“所以,你不是真的要和我分?”聂粲喉头发紧,“可你承认去穗城有陆云骁的原因。”
姜依知道哪里不对了,瞪他,“你以为我为了他才去?你傻啊,我想避开他,这也是原因啊。”
“避开他?”
“他之前不是说过想调去北方吗,我不想给他提供见小果实的便利,所以,这是我选择穗城的原因之一。”
怪只怪中华文字博大精深,聂粲瞬间丢盔弃甲,任由喜悦把心填满,看着她,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忽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姜依吓得勾住他脖子,“你干嘛,这不是你家院子,放我下来。”
放下来是不可能放的,聂粲就像从地狱又升到天堂,关上房门便俯身狠狠吻住女人柔软的唇。
滚烫的身子压下来,两个多月没见,姜依的身上火很快被点燃,理智被烧得跟身上的衣衫似的所剩无几,微喘着,“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不能。”他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想她。
过去每一天都想。
包括那六年的时间。
只有在对方的身体里这种念想才能稍微得到缓解。
他的吻狂野,从来没试过这样,像兵临城下,摧枯拉朽的,姜依天旋地转一样,招架不住,只能任由他在口中辗转,吸吮。
她的舌根都被扯得发疼。
外面好像又打雷了,但他们之间,不知谁的心跳,比雷声还响。
一面是刚硬,一面是柔软。
聂粲一手环在她后肩,一手扣着她的腰,带着薄茧的指腹略带惩罚的揉捏,凝视着她绯红的脸,嘴角勾着,喊她的名字,“姜依。”
姜依整个人在他铜墙铁壁一样的臂弯里,颈脖被抬起,被迫看着他,眼底荡漾着水光,难耐的“嗯”了一声。
下一秒,她就像被卷进巨浪里,在海里沉沉浮浮。
从浴室出来,外面还滴滴答答的下着雨。
这雨下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姜依有种把男人踹回鹏城的冲动。
动一动,发现彼此的腿还藤一样缠着,身边的体温烫着她,像个小火炉,烘出一身汗,察觉她的动静,聂粲也醒了。
姜依侧过身就对上他深潭一样漆黑的眸,瞪他,像生气又像撒娇,“几点了?”
“我已经帮你请了假。”聂粲嘴角弯起,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周围温度又开始上升了。
男人就不能惯着,给三分颜色开染坊,亲了一下又一下,姜依手腕被按的发酸,在他腹肌上小猫似的挠了一下,“不要了,我是真有话跟你说。”
可是昨晚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聂粲暂且放过她,拉过她的手腕轻揉,“你说。”
经过一夜的磋磨,姜依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远没了设想中的气势,“你回来之前,沈珏给我打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