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嫡女,表兄罩的(2)
第50章 嫡女,表兄罩的(2)
◎《穿越之相府赘婿》嫡女篇◎
舒丞相第一时间就注意到玄泠脸上的伤,当即沈声询问缘由。
如果玄泠据实告知,就不只是小辈间打闹这种小事了。所以在舒丞相话落的同一时间,玄泠收到了李破狼狠戾的眼神警告。
“承蒙表叔挂怀。”玄泠淡笑着接话。开言一句便教两人展颜一人忧。
只是未等那展颜的二人卸下心头郁气, 玄泠接下来的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侄面上之痕乃李大人所赐……”许是因为久坐受晚风侵体, 玄泠突然呛咳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来, 粉红着一张脸将后半句话讲完:“代步之物意外跌碰,不足耳。”
舒丞相顺着玄泠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木制的“轮椅”正静悄悄地呆在院墙边上。舒丞相转头看向李破狼, 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倒是有心。”
适才被玄泠那大喘气的话语惊得心神不宁的李破狼只是期期艾艾地赔上一笑,不敢多言。
气氛再度陷入诡异般的安静。
“表叔。”仍是玄泠出声打破静夜, “小侄想与宋伯搬离府上。”
李破狼擡头看向玄泠,满眼不可置信!
最后玄泠与宋伯两人终是遂了李破狼的愿,从相府卷铺盖走人。并且对於怡人,玄泠也未多言半句。仿佛一切都朝着李破狼所期望的方向发展着……
直到李破狼在翰林院前街再度与之相逢。彼时对方仍然一身素衣, 却坐在那把出自他手的轮椅上, 由内侍令亲自推入宫门,推进内廷。
时间来到玄泠搬离相府的当天。也就是玄泠向舒丞相提出辞行的第二天早上。
商贾子弟,於皇城之内, 是不能乘马车的。
若不是李破狼早班在即,以他那尿性,一定会出现在相府后门,目送玄泠坐着木板车离开。
倒是舒丞相仁厚, 想将城南郊的一处宅院送与玄泠以作安身之所, 却被玄泠婉言谢绝。
玄泠擡头看了看上书“桂玉酒楼”四字的匾额, 淡声道:“便在此处暂留旬日。”
当宋伯将一切都安置妥当, 二人於客房住下后, 玄泠便让宋伯外出采买一套木匠所用的工具,言之修缮李大人贵赠。
趁着玄泠独处的空挡,9号憋着一肚子话开始在玄泠的识海处喋喋不休。
【从相府搬出来绝对是你做得最蠢的一件事!离开了相府,你跟舒揽星就很难再有交集。这样的话还怎么完成任务,哈?】
9号恨铁不成钢地批评道。
【更何况你现在的商籍身份在京城中难行寸步,出了相府你就成了一个彻底的废人!你还不愿意用万灵丹医治腿疾……啊——西!】
9号一脸愁容,连脑袋上的羽毛都被它薅下来不少。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相比9号临近崩溃边缘,玄泠仿佛受了原主影响般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说。我看你还能说个子丑寅卯来?】
9号“呵呵”两声。
“你给我的剧情资料,你自己有仔细读过吗?”玄泠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书卷又翻过一页。
【呃……有大致扫过一遍。咋!想我也是熟知各种故事套路的老书虫了,一个故事我只要看个开头就能估到结局。哼哼!可不是你能比的。】
说到最后9号一脸倨傲地鼓起胸膛。
玄泠煞有其事地点头,口吻一转,道:“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做准备工作。以前你带多位任务者的时候还会在剧情资料后写批语总结,后来成为我的专属系统后却当上了甩手掌柜。9号……你变懒了。”
【我……】
9号还没说完,就被玄泠抢走了话头。
“这其中确实也有我的问题。”玄泠抿唇道,“我只顾着解答你每次提出的疑问,却忘了引导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从现在开始,除却那些你现阶段无法自主找到答案的疑问以外,我将拒绝再为你解答任何疑问。”
【不……不至於吧。】
9号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次,玄泠破天荒没再接9号的话。
9号烦躁地搓了搓脑袋,长叹一口气,乖乖招出剧情资料,从头开始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起来。
等9号将剧情资料全部过完一遍,才恍然自己刚刚提出的疑问有多蠢。
剧情资料中显示舒揽星一生都在为入仕奔波努力,与李破狼成亲更是为了拿到宗氏族老手中的举荐函的权宜之计。
因为女子若想入朝为官,只有科举这一条路。正常情况下通过会试成为贡生就能点翰林,可是对於女子来说,原本只是排名次的殿试却是入仕的最后一道关卡。而女子若想参加殿试,必须拿到有宗氏族老亲笔亲印的举荐函。
否则,就算舒揽星她十岁入女学丶十四中解元丶十五中会元丶才名响彻二十三州!没有宗氏族老的举荐函,参加不了殿试,就永远无法登上庙堂。
显然,今年五月初相府突然招赘,就是舒揽星为了举荐函所做出的妥协。
不说舒氏宗亲对舒丞相单女这一脉本就颇具微词,就拿舒揽星与李破狼现今这夫妻的名头,无论玄泠想做什么,皆是饱受束缚难展拳脚。离开似乎是最佳选择。
可是离了相府,玄泠又能做什么呢?
落脚桂玉酒楼的第五日,玄泠用实际行动给出9号答案。
玄泠坐在那把经他修好的轮椅上,让宋伯将自己推到酒楼外的一颗桂树下。说是等人。
9号这才想起,原剧情中的皇帝似乎每月都会有几日微服出宫。落脚点除了这安福南街头的桂玉酒楼以外,就只有那安庆街东尾的沁香坊。原剧情中李破狼就是因为跟皇帝竞价沁香坊花魁,从而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玄泠这副样子自然无法覆制李破狼的原套路,那么就只剩下桂玉酒楼这一处。
“你可知,它为何如此?”玄泠突然指着不远处弓背磨爪狸花猫出声道。
身旁的宋伯先是一楞,然后摇了摇头。他没养过狸奴,原宁家也不曾有人养过,自然也就不会知道这只狸花猫的习性。
玄泠挑眉,继续道:“它的旧爪被里面新长出的嫩爪抵出来,扎进了肉里。为了避免疼痛加重,它会借外物将旧爪磨损,使其脱落,给新爪腾出生长的空间。只是……”
“只是什么?”宋伯下意识接嘴问道。
“它如今尚且年壮。再往后几年,年迈神衰,它就提不起精神来磨损旧爪。倘若无他人帮忙,旧爪最终只会在肉中愈扎愈深。到那时,溃矣。”言毕,玄泠合上手中的书卷,让宋伯推自己去落仙湖边转转。
玄泠二人走后,一位身着上等锦缎丶头戴玉冠丶贵气逼人的中年男子两步行至玄泠刚刚呆的位置,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仍在兢兢业业磨爪子的狸花猫。
一整和风吹过,带着几许湿暖,让玄泠不由得眯起双眼。
“宋伯,帮我回客栈换本书罢。”玄泠将手中已然读完的书卷擡手递给宋伯,如此说道。
“可是……”宋伯有些迟疑。
玄泠微微一哂:“此处人流舒缓,不打紧的。去罢。”
宋伯依言四下环顾一周,方才两步三回头地向来路而去。
不多时,玄泠身后三尺处突然多了一人。
玄泠盯着平静如镜的湖面,不语。
身后的人缓缓走到玄泠左手边站定,同样望向湖面,淡声道:“不知公子方才於桂玉酒楼外所言出自何书,又是何章何节?不才想借之一观。”
“贵人说笑了,京中崇文馆,纳天下之知。贵人又何必舍近而求远呢?”玄泠转头看向那人,笑道。
此人正是被玄泠特意引过来的当今圣上。
皇帝轻挑眉梢,眼中波光涌动明灭不定。
“未请教?”
“区区贱名,恐浊了贵人耳。”玄泠收回视线,重新转投在湖面上,“若贵人家中也有狸奴身患屙疾,在下这里倒是有一剂猛药,若贵人不弃,欣然赠之。”
“少爷!”取回书卷的宋伯疾步来到玄泠身边,一脸戒备地看向离玄泠两尺三寸的皇帝。
玄泠轻咳一声,道:“宋伯,莫要冲撞了贵人。”
“无妨。”皇帝淡笑道,“倒是难得的忠仆。”
“三日后,自会有人来向公子问药。”说完这句话,皇帝便转身离开。同时也带走了隐於暗处的近卫们。
三日后,当朝内侍令孤身造访,亲自推着玄泠进了内廷。
尽管揉红了双眼,李破狼看到的画面依旧没有丝毫改变。半个月前还任由自己搓圆捏扁的残废,竟然被内侍令亲自推进了皇宫!
想他穿越至今,见过最大的官也只是自己的丞相岳丈。
玄泠才从相府搬出去几天,怎么就登上了内廷?
难不成……这人也是穿越的?又或者重生?
不行!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李破狼看着高坐上首的白胡子老头,咽了咽口水。
这老头正是舒氏一族现今的族长——舒鸿。
只见他将手中的麒麟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杵,面上的厉色骇人:“尔言属实?”
想着即将揽入怀中的倾城色,李破狼的胆子一下鼓了起来,梗着脖子点头:“小子与娘子成亲足月,确不曾圆房。”
舒鸿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立於下方的李破狼,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如此大事,你为何不禀与舒相,反倒僭越至老朽这里?”舒鸿冷声道。
李破狼没想到舒鸿竟然会有此一问。毕竟在他看来,因为舒相膝下只有舒揽星一女的缘故,舒氏宗亲一直对舒揽星不甚好感,二者更是积怨已深。是以当舒鸿得知舒揽星与自己成亲只是为了能参加殿试那张举荐函,而并不是为舒相一脉绵延香火时,他就应该同自己站在一处,并责令舒揽星立刻与自己圆房!
怎么都不该是如此发展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