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太女,名倌罩的(13)

第98章 太女,名倌罩的(13)

◎《猎艳女尊之潜龙》太女篇◎

“真情?假意?”宗政非如冷声让这两个词从唇齿间过了一遍,而后突然倾身上前一把掐住了玄泠的脖颈!

【卧槽!】

待在识海里的9号目瞪口呆!

掌心传来的细腻触感与温热,不但没让太女殿下升起半点怜惜之情,反教其手上的力度猛地加重!

看着小儿郎白皙如玉的俊脸逐渐被异常的绯红侵染, 一股说不清的近乎有些暴虐的快感降落在太女殿下心头。

“如此……”太女殿下不带丝毫感情地看着玄泠的双眼, 问, “尔以为,是真是假?”

窒息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受, 氧气的急速流失让玄泠的大脑开始发胀。

这并不是什么好体验。

玄泠有些艰难地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不想一股腥甜突然涌上喉头。

这个感觉来得太急太快,根本不给他半点反应的时间, 就这样猝不及防的,从嘴角淌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猩红狠狠地烫开了玄泠脖子上的那只手,也烫热了宗政非如原本冰冷的视线。

【卧!槽!】

9号又是一声。

“馀毒未清?”可能连宗政非如自己都未察觉,她说出这句话时的异样。

玄泠深吸一口气, 强压住不断上涌至喉口的鲜血, 弯着眼睛维持微笑:“时间提前了啊。”

“当时那医师明明说服药调养几日便能痊愈……”看着玄泠一成不变的笑容,宗政非如心中猛地腾起无名火。

见宗政非如第一次流露出意料之外的情绪,玄泠常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了变化:“倌伎之流何足信?还是说, 殿下动心了?”

玄泠的话语无疑於在宗政非如本就烧起的心头火上添油。宗政非如下意识擡手扶住桌角,她妄图借这个动作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殿下。”玄泠正颜看着宗政非如良久,覆起笑容试探道,“殿下会为了侍家去找宁王世女要解药吗?”

【扯淡!】

9号先一步替宗政非如回答。

是啊, 局势发展到如今地步, 连9号都知道该怎么选。更遑论眼前这位当朝太女。

可是。

宗政非如迟疑了。

因为她的迟疑, 玄泠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僵硬。

“孤……”

“侍家说笑而已, 殿下不必放在心上。”赶在宗政非如开口前玄泠加重脸上的笑意, 这般说道,“毒入骨髓,无药可救。解药亦然。”

宗政非如紧盯着玄泠的眼睛,眉头几拢几舒。她紧着后槽牙,嗓音因为起伏不定的情绪有些失真:“你自知命不久矣,何有心思调情?亦或倌伎之流皆如是?”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花岗石所作的石桌角在宗政非如掌下化为齑粉,使她的情绪具象化展现在玄泠眼前。

玄泠的视线随之落在宗政非如那只沾满石粉的左手,在这一刻,他终於彻底卸下了那一成不变的笑容。

“或许正如殿下所言,倌伎之流本性如此。皆如是。”

说这句话的他神色淡淡,就像那夜月下溪边。

不再微笑,不再试探讨好,不再在意任何人。

当意识到这一点后,宗政非如没来由感到一阵心悸。好似自己触碰到了什么危险的禁忌。

空气好似在这一刻开始急速流逝,让这个本就没有星光的弦月夜变得更深,更沈。

同样望着这弦月夜感到心悸的,还有安常郡郡尉梁才瑾。

她是怎么都想不到,身为越州刺史丶当朝太尉门生的陈澎竟然会叛变!

“你堂堂一州刺史,四品朝廷大员,更是深受笑太尉器重的得意门生!你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举?!”梁才瑾怒目呵斥道。

此时站在梁才瑾面前的陈澎一改在宗政非如身边时的谨小慎微,对梁才瑾的一番话嗤之以鼻:“四品,在封侯拜相面前连个屁都不是!如今一步登天的机会就在眼前,才瑾你当真能视而不见?”

一旁的宗政玉珏显然就没陈澎这么有耐心,她唰地抽出腰间的佩剑,转手用剑尖抵住被士兵押解过来的梁才瑾的夫女老小,偏头对梁才瑾露出一个十分残忍的笑容:“梁大人若是想拉着全家老小的命去为宗政御天尽忠,本王这便成全你。”

话音刚落,但见一道寒光从梁才瑾眼前掠过,接着便是梁夫郎惊恐地睁着双眼,倒在梁才瑾面前。

而梁夫郎尸体旁站着的,正是梁才瑾不过三岁的女儿。

“母……母亲……”感到不安的小娃娃下意识迈开步子想要去到梁才瑾那里。

宗政玉珏一边用手指掠过剑身上的鲜血,一边冷声威胁道:“梁大人,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眼看着宗政玉珏手中的剑就要挥向自己的女儿,梁才瑾连忙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州令,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微臣……微臣愿为玉珏君……马首是瞻。”

……

玄泠抵达铁溪村第四十二日,封村第三十七日,宗政非如抵达铁溪村第二十五日,越州彻底落入叛军之手。

同一时间,笑不杀所率三万精兵与叛军对垒越州北界,锦洮城。

玄泠抵达铁溪村第四十四日,原越州刺史陈澎孤身出现在笑不杀的帅帐之中。

面对自己昔日尊师,陈澎竟大言不惭地说出了当日劝降梁才瑾,相同的话术。

“当真是狗胆包天!”

突然自帅帐外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五皇女身披戎甲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五皇女一把抽出佩剑指向陈澎,怒斥道:“你今日有胆前来送死,本殿下这便如你所愿!”说着,提剑就朝陈澎挥去!

“殿下不可!”

笑不杀眉心一跳,下意识出声道。

不想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铮——

随着一道刺耳的兵器相撞的声音响起,五皇女虎口一麻,手中的长剑直接被击飞。

三人定睛看去,出手的正是那日在朝堂之上口出狂言说要对皇室血脉杀无赦的禁军都统程云之女,程秀。

笑不杀看着这张与程云极其相似的面孔,心下没来由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连忙赶在对方有所动作之前,从将军案后走出,冷着一张脸对五皇女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殿下你……”

话还未说完,一旁的程秀竟直接擡手抹了陈澎的脖子!

“程秀?!”笑不杀又惊又怒地吼道。

程秀却在这时接过笑不杀方才的话头,肃着一张脸对五皇女说:“殿下确是孟浪了。此等叛国贼子自是该杀,却不能污了殿下的双手。”

说完,她才转头看向笑不杀,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令,对早就失了太尉威仪的笑不杀说:“这是换帅的御令。”

“换帅?!”

江入海脸色难看地点头肯定。她一边抚摸着江夫郎的手,一边继续道:“程家一系只忠於皇帝,陈澎又命丧程秀之手……笑不杀那条路是彻底堵死了,只能硬碰硬了。”

“可若是那宁王世女与惠亲王并非一条心,那岂不是……”想到这里,江夫郎连忙双手环住江入海的腰,表情十分不安地靠在江入海的肩上,小声啜泣:“妻主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晓儿也活不下去了。”

江入海听着江夫郎的话,额角猛地一抽,连“呸”几声:“别说这些晦气话。为妻都想好了,咱们就好生待在岳平县,坐山观虎斗。要是宗政玉珏跟宗政清悠赢了,那再好不过,若是输了,我就继续做我的县令。反正天高皇帝远,谁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岳平县呢。”

“是吗?”

“当然。”江入海一改满面愁容,甚至有些得意地回答道。

回答完才发现不对劲。

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她一把推开怀中的江夫郎,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四下环顾道:“谁?!谁在说话?!”同时,她满脸怒容地一把揪住江夫郎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你!你是不是背着我藏了野女人在这里?!”

江夫郎微微挑眉,以表惊讶:“殿下,她说您是侍家的野女人,殿下不该出面还侍家一个清白吗?”

江入海触电般松开揪住江夫郎衣领的手,慌不择路地连连倒退,迫切地想要拉开自己与江夫郎的距离。

原因是她看到了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传闻早就应该死在武十县的当朝太女,宗政非如。

江入海张着嘴巴,满脸惊恐地看着宗政非如,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宗政非如却不看她,反而转头看向“江夫郎”,并说了句另江入海毛骨悚然的话。

她说:“把这张脸撕下来。”

而“江夫郎”还真就依宗政非如所言,擡手从脸上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江入海当场“嗝——”地一声昏死过去!

待再次醒来,江入海发现自己竟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毒村”村口。并且被一百一十二只“鬼魂”死死地注视着。

“鬼!鬼!鬼啊——”江入海一边惊恐地大声叫唤,一边身体抖如筛糠。

玄泠对着临近崩溃边缘的江入海微微一笑,声音平缓却好似能蛊惑人心一般:“江大人是失心疯了么?我们可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鬼呢?”

“江大人再仔细瞧瞧,铁溪村上下一百单九人,全部都好生生站在江大人面前哦。”玄泠继续道。

江入海原本跟随着玄泠的声音逐渐平缓下来的情绪猛地一跳,竟然从玄泠的催眠中挣扎了出来!

“不对,不对,不对!她们是鬼!她们是鬼!铁溪村早就被时疫肆虐得不剩一个活口,你们是鬼!你们统统都是恶鬼!”

“我呸!”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妪颤颤巍巍地上前冲江入海狠狠啐了一口,破口大骂道,“你派兵封村的时候可有想到会有今日?!我们是恶鬼?你这种枉顾人命的狗官才是真正的恶鬼!”

说着,老妪嫌骂还不够解气,随手拾起路边的一块石头,狠狠朝江入海砸去!

玄泠出声想要阻止,却突然感觉心脏一阵抽痛,踉跄着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他暗自调整呼吸,软言制止了老妪的第二次投掷,还有这些蠢蠢欲动的村民:“大家对外界所发生的事多多少少应该有所察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一条生路,如果大家愿意继续相信……”

“自然自然。”

“我全家老小的命都是南小郎您救下的,我们绝对相信您。”

“没错没错。”

“绝对相信。”

玄泠话还没说完,村民们便七嘴八舌地应道。

玄泠点了点头,径直走到江入海跟前,擡手为其松了绑。

“太女与铁溪村村民还活着的消息,想必会有很多人愿意知道。江大人您认为呢?”这一次,为了防止江入海二度挣脱,玄泠甚至调用了自己本就残馀不多的精神力。

江入海回归空洞的双眼显示玄泠成功了。

望着江入海跑开的背影,玄泠双肩一松,将心头的“力”彻底卸了下来。

同时,那口郁积在嗓子眼处的血块找到突破口,冲了出来!

“南艶官!”

作者有话说:

白天还有班要上,修文就等下班后吧。

然后就是,大家多注意身体啊,尤其是例假的时候,听说例假的时候身体免疫力降低,容易感染病毒。

一定一定一定要注意身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