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Chapter270

夕阳寸寸落下,橙红色的光影穿过高大的棕榈树,落在水屋参差不齐的浅棕色亚答叶上。

狭小的房间呼吸滚热,传来少女有些惊讶的声音,带着某种让人心脏猛跳的褒奖:

“老公,你身材真好,手感也好……”

她毫不吝啬的夸着他,软绵绵的声线在空气中回荡,有些嗲:

“老公,你的肌肉练得好漂亮……”

“怎么这么会选饰品呀老公,这条项链也超级适合你,显得皮肤好白……”

面容清贵的男人眼帘半垂,将那张漂亮脸蛋按到自已怀里。

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终于平静,房间里的温度节节攀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碧蓝色的海面依旧平静。

手机不要命的震动起来,是姜栀枝提前设置好的闹钟。

她顶着一张粉粉白白的漂亮脸蛋,濡湿的眼眸氤氲着水意,声音又小又轻,

“可以了老公,我离开太久了。”

裴鹤年单手环着她的后背,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她刚染的红色发丝,声音暗哑:

“谁给你设置时间了?”

“没有人给我设置时间,但是这次好不容易出来,不想让大家发生冲突,也不想让这次行程变糟,心情变差……”

少女的唇瓣凑上来吻她,水光盈盈的眼眸跟他对上,

“我答应了他们要玩桌游的。”

“但是我又很想你,老公……”

细软的声线甜得要命,连扑在她唇角的气息都带着玫瑰花香,藤蔓一般的手臂攀着他,纤细而柔软,像是吐着热气蛊惑他的妖精,

“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老公。”

男人的手指蹭着她的脸颊,薄唇勾起弧度,

“老公知道。”

那么多人在那个房间里等着她。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到了他身边。

就像纽约那场雪夜里的车祸,她也是这样来到他身边,坚定地抱紧了他。

凤眸漾起流光,脸颊被捧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带着清醒的沉沦,带着堪称溺爱的纵容:

“亲一口老公,老公就放我的小乖回去了。”

-

“怎么还没回来?”

姜栀枝不在,三个针锋相对的男人不得不面对自已的情敌,时间漫长而尴尬。

席靳看了眼腕表,“这都15分钟了,不能是被那个姓裴的勾走了吧?”

他看陆斯言,陆斯言不说话。

手里拿着个平板,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转而去看顾聿之:

“顾少跟裴鹤年不是关系好吗?他不会真背地里偷人吧?”

顾聿之转着指节上的戒指,脸上古井无波:

“关系不好。”

谁跟那个勾引别人未婚妻的贱人关系好?

海面波光粼粼,跃动着金色光影。

顾聿之手上的动作一顿,突然又想到那个被裴鹤年抢走的金属链条。

项链?胸链?腰链?

不过这种东西,真要玩也是晚上,总不能大白天的拿出来吧?

心头紧了一下。

顾聿之觉得离谱,又觉得裴鹤年的寡廉鲜耻程度越来越突破下限。

他脸色凝重,席靳豁然起身:

“我去找她!”

顾聿之的视线转了过来,一直没说话的陆斯言却突然开口了:

“找到之后呢?”

席靳嘴里的话磕绊了一下,老老老实实坐了回来。

焦灼的气氛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那道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现,张扬的红色发丝映衬着日光,怀里抱着几只盒子:

“我回来啦!”

然后“哗啦”一声倒在桌面上,“我们玩哪个!”

闷着的气氛陡然一松,几道视线落在她脸上。

姜栀枝毫不心虚,举起来最边上的一个:

“狼人杀?三国杀?真心话大冒险?或者大侦探?”

她大方的往前一拍,还有在游轮上时戴着墨镜的富婆范儿:“选吧!”

席靳磨磨蹭蹭凑过来,挨着她:“枝枝……”

姜栀枝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小席,还是你选吧。”

她这样说,席靳眼底幸福的光影都似乎漾成了实质。

房间里这么多人,那位自诩姜家赘婿的在,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也在,可她还是坚定的让自已选。

席靳觉得自已成了剧本里的宠妃,忍不住翘起唇角,从她手里接过来那本真心话大冒险,

“玩这个。”

姜栀枝笑得开心。

陆斯言聪明,顾聿之社会经验丰富。

算起来就她跟席靳两个笨蛋,玩儿别的再不小心被前面这两个人玩儿死了。

真心话大冒险就很好。

简单,好上手,但是又很刺激。

全新的盒子被拆开,几张卡片飞了出来。

席靳整理着卡牌,姜栀枝扑过去捉那几张飞走的纸片。

毛绒绒的小脑袋探了下去,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捂住了桌沿的位置。

“席靳……”

少女的声线从桌下传出,听起来有些迟疑。

席靳正顾着开心,下一秒腿上一凉,裤腿被撩开一点,少女的指尖落了上来。

他像是被点了穴,整个人僵在原地。

一寸一寸游移的指节,游鱼一般落在他大腿,停在了某个位置。

席靳呼吸骤停,听到对方的声音响起,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也转了过来: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伤口?”

纵横的伤疤一道叠着一道,陈年旧伤,烙印一般落在青年紧实的大腿线条上,带着触目惊心的意味。

那双桃花眼轻轻的眨了一下,有些无奈:

“我是演员,枝枝,所以免不了会受伤。”

“很久之前拍的电影,饰演的是一位奴隶出身的突厥将军,有很多打戏,还会被马拉着在树林里拖行,所以才受了伤。”

他解释完,又伸手碰了碰少女的脸颊:

“但是已经好了,不疼了。”

他说不疼,可是伤口那么深,即使是愈合的陈年旧伤,都能看得出伤势狰狞。

足可见当初有多么可怕。

姜栀枝心疼他,只是动作轻轻地摸了摸他的伤口,

“那么危险,以后不许了。”

实木桌遮挡了顾聿之的视线,对方的手掌握住桌面边缘,看不到这边的情况。

倒是另一侧的陆斯言眼眸微深,盯着那几道陈年旧疤,眉心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