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高城到了

“为何要给我们东西?”

迟絮并未回答,而是朝身后招了招手。/墈`书!屋*晓,税!徃- !耕/薪+罪`快¨

迟流与另一名镖师,一人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上前,而后同时打开,两套精美的发饰映入眼帘,一套是发冠,一套则是钗环,全部都是用黄金打造,十分重工,一看就价格不菲。

“无功不受禄,迟总镖头还是收回去吧”,宋婉清毫不犹豫拒绝。

迟絮未料到她竟然拒绝的如此干脆,他笑了一下,顺势道:“实不相瞒,在下确有一件事,想向宋姑娘请教一二。”

“说。”

“在下听闻,辛家与谷公子结仇,是因为辛家在向谷家讨要一样东西,这东西,到底是何物?”

宋婉清面色一沉,眼中多了几分冷意。

“迟总镖头怕是误会了,我们这一行人,只是谷公子请的护卫,按吩咐办事,这些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更何况,这是雇主的隐私,就算我知道,那也断不会说出去,迟总镖头还是别为难我了。”

这迟絮是个聪明人。

想必是辛仁安在请迟流办事的时候,多说了几句,仅凭这一点信息,他就能察觉出来不对劲,真不愧是一家镖局之主。

宋婉清高看他几分,但不该说的,不会泄露出半个字。

聪明人,很难缠。?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

她这一番话,客套又疏离,迟絮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宋婉清淡笑,“既然迟总镖头没有其他事了,那我们就告辞了。”

她说完,不给迟絮等人反应的机会,转身就上了马车。

许万里冷冷看了迟絮一眼,跟了上去。

队伍,再次驶动。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迟絮将木盒盖上,不解的道:“大哥,我觉得你就是多心了,不过就是灭门之仇的恩怨,有什么好打听的,咱们还是尽快回到闵城,把这头面当了换成银子,也算是对弟兄们的补偿了。”

迟絮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反驳,“不能去当铺,去黑市卖,免得惹来麻烦。”

镖局走镖之前,都会将这一趟押送的物资、和护送的人数一一上报给官府。

按常理来说,他们走镖失败,是没有任何佣金的。

当然,雇主留下的物资,他们也不能动。

而是要原封不动还给主家,若是主家全都死光,则交由官府分配给亲属。

若是镖师们没死,事后,还要对主家做出一定的补偿。

若是不然,就要遭到官府的通缉。

这是为了避免,镖师们见财眼开,对雇主下手。!7!6\k+s′./n¨e?t\

当然,像他们这种,镖师活着,主家全死,物资还留下的情况,是极少数。

因为,大多数被截镖,都是奔着钱来的,人或许能活着,但东西一定会被抢走。

但不可否认的是,于情于理,这辛家的物资,他们都不该碰。

一旦碰了,东窗事发,必定会遭官府通缉,且在江湖道义上,也过不去。

但看着兄弟们一张张被冻得遍布冻疮的脸,迟絮还是起了贪念。

至于辛家与谷家的事,或许真的是他多心了。

“成!”

迟流重重点头,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

其他的镖师也很是高兴,一边赶路,一边交谈,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幻想,钱拿到手后,该怎么花。

“我要给我爹娘,各做一身新袄子,再多买一些肉,过个富裕年。”

“我要娶个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一年抱俩!”

“……”

一字字,一句句,都是发自内心的憧憬,对美好的祈愿。

迟絮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没有将自己打算关闭镖局的决定说出来。

且先让兄弟们,再开心开心吧。

……

“这福兴镖局的人,真是阴魂不散,还在后面跟着呢”,宋喜歌放下车帘,嘟囔一句。

“这就一条路,也是无法避免的事”,宋婉清闭目养神,没放在心上。

宋喜歌叹口气,“也是。”

刚下完雪,虽然有人蹚过,但也并不好走。

速度比刚出衢州时候,下降的不是一星半点。

路上,依旧可以看见许多难民,拦

车的、扒车的……络绎不绝。

但这都是小打小闹,不足挂齿。

一行人,就这样平静的赶了三天路,第四天的时候,被土匪拦了。

但这一次的土匪,身上穿的是普通百姓的服饰,眼神、动作,都是怯生生的,除了有一把刀以外,实在是难以和记忆中的土匪联系起来。

宋婉清略一出手,才杀了一个人,其他人就被吓得屁滚尿流,逃也似的跑了。

但宋婉清却并未掉以轻心。

路上有小匪帮,就有大匪帮。

她必须时刻严阵以待,许万里等人也是一样,每天休息时,按时按点的在附近巡逻,每晚守夜的人,都要安排五个人。

确保万无一失。

这期间,迟絮一行人就一直跟在后面。

宋婉清并未觉得不满,毕竟,他们的伤还没好,一大半人都是病恹恹的。

若是他们在前,怕是会有更多的匪帮蠢蠢欲动。

若是打起来,他们在后,只会耽误时间。

天太冷,马也受不了,每次休息,宋婉清第一件事,就是给马取暖,热水、精料、烤火、马衣、一应俱全。

所以,他们必须将除休息之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赶路。

之后的路程,虽然会时不时的受到匪帮骚扰,但也算是顺利。

又走了十三天,终于在一个黄昏,看见了高城的城墙。

一行人喜不自胜,激动地下了马车,望着前方巍峨的高墙。

高城不愧占了一个高字。

城墙比川水县、徽州都要高,在漫天的白里,格外的显眼。

沈春芽、宋喜歌都红了眼眶,“到了,到了,咱们终于到了。”

“是啊,再走下去,真是受不了了”,张伯长叹一声。

半个月的路程,因为下雪与匪帮干扰的缘故,多走了好几天。

虽然有马车,但天越来越冷,待在马车里,手脚都冻坏了。

最后几天,马更是不愿意走了,精神萎靡,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宋婉清喂了好几天的药,也不见起色。

“城门快关了,大家快上来,等进了城再激动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