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阮柠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滚滚,拒接。

这个小孩真是最近翅膀硬了,她的电话都不接了。

阮柠担心贺宴川又乱给孩子吃东西,毕竟滚滚的身体和一般的小孩子不能比。

于是她抄起手机便去了顶楼。

摁了贺宴川房门的门铃,来开门的却不是贺宴川。

一打开门,滚滚看到是阮柠的时候,立刻想要关上门,但是门却被阮柠抓住了门沿。

下一秒,滚滚立刻朝着房间里面跑去,阮柠抓都抓不住。

贺宴行的话,滚滚是完全抛之脑后了

“小叔救我!我妈妈要把我抓走了!”

说完,滚滚跑到卧室,一下子蹦到了贺宴川的床上,躲到了被子里。

阮柠推门进去,看到一大一小躺在床上,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且,贺宴川没有穿衣服,靠在床上,一脸坦然得看着她。

阮柠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别过脸去对滚滚说道:“贺一航,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不走,那你以后就跟他一起生活吧。我下周回伦敦,你也别想着回伦敦去念书了。”

“那也行吧。”滚滚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伸手抱住了贺宴川的手臂,“我当我小叔儿子也不错。又可以吃麦当劳,小叔还会给我买典藏版的游戏卡呢。”

阮柠闻言之后立刻警觉得看向贺宴川,她蹙眉:“敢情不是你的孩子,怎么惯他都可以是吗?”

阮柠的口气很冲,是真的被气到了。

贺宴川一只手枕在脑后,一脸镇定得看着阮柠。

只是他的脸色似乎是不大好,阮柠想到了杨旭说的,贺宴川胃病犯了的事情

“贺宴行的儿子,惯坏了,也是他自食恶果。”

阮柠听到这些话气得心口都疼。

贺宴行的儿子

也是,贺宴川毫不知情,在他眼中,滚滚就是贺宴行的孩子。

“我不跟你废话。”阮柠说完要去拉扯滚滚起床。

但是滚滚力气很大,拽着贺宴川一直求救:“小叔救我啊!”

“你儿子是自愿留下,别以为是我捆的他。”贺宴川只扔了一句话给阮柠。

阮柠怒斥滚滚:“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非要留下来?”

“小叔生病了,发烧了,我要留下来陪他,他一个人可太可怜了。”滚滚嚎着。

阮柠这才又看向了贺宴川。

因为她想到了杨旭的话。

于是她对滚滚说道:“你先去客厅,我有话跟你小叔说。”

“你不会是调虎离山吧?”

“”阮柠皱眉,“调虎离山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滚滚见阮柠眼神严肃,还是乖乖出去了。

阮柠走到了窗前,俯视着床上看上去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的贺宴川。

他看上去的确像是生病了。

她微微皱眉:“你生病了就自己去医院,别让杨旭来找我,施什么苦肉计,我不吃这一套的。”

贺宴川哪怕是病了,还是一副形容懒散得样子,歪歪得靠在那边,淡定得看着阮柠。

阮柠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这一双眼睛,总是好像想把她看穿了。

贺宴川的声音是哑的,浑身酒气还没消。

他挑眉:“催我去医院,关心我?”

阮柠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三年不见,你还学会了自我攻略?不过你没脸没皮的样子,倒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说实话,能够这样直白得,肆无忌惮得和贺宴川说话,阮柠觉得真的很爽。

之前她在他面前,永远只能够小心翼翼。

一字一句,都恨不得做到拍马屁的精髓。

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考虑这么多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怼他就怼他。

贺宴川一双含情眼就这样望着她,良久之后才开口:“是三年半。”

阮柠的心底咯噔了一下,一瞬间,心脏紧缩了三分。

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贺宴川。

三年半,他记得很牢。

她吞了一口口水,嘲讽得说道:“对,三年半,我舒服自在了三年半。”

她故意的。

贺宴川只觉得心脏钝痛,眼底由最快开始的吸血,慢慢变得有些沉郁,再到心痛。

“我压抑,自责了三年半。”

“压抑?自责?我怎么半点都没看出来?”阮柠挑眉,讥诮得说道,“你如果自责,会在拍卖会上跟我抢?你要那祖母绿干什么?我是工作需要。你无非就是想要报复我当初的不告而别,我没有看出你的半分自责。”

贺宴川的眼神黯淡,但是他想到了刚才滚滚对他说的话。

他套路了那个家伙,从滚滚的口中得知,他的“爸爸妈妈”,并没有睡一个房间。

他们,没有在一起。

更没有结婚。

那一瞬间,贺宴川的心都明亮了。

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是阮柠的态度刺痛了他。

不是贺宴行,但也并不是非要是他。

因此贺宴川对阮柠的态度软了三分。

“对不起,柠柠。”

阮柠听到这一声久违的称呼,脸色骤然之间就变了。

她哽咽了几秒钟,心底翻江倒海。

像是一条上岸很久的人鱼,在多年之后又重新沉沦回到了海底。

那种不适应的窒息感,像是海水汹涌得入侵着

“别这么叫我,贺少还是比较适合叫我,阮阮。”阮柠含笑,眼眶是红的。

即便知道了贺宴川当初是认错了白月光,但是阮柠依旧不想跟他说。

他对她造成的伤害,把她当成了赌注,都是客观事实。

“我没有和孟阮联系过。”

“哦?你怎么知道我说的阮阮,是孟阮?我还以为你当时醉酒喊的人,是我呢。”

阮柠故意给他下套,眉眼微挑。

她笑意很浓。

然而在说话这件事上,她就没有说过过贺宴川。

下一秒,他听见贺宴川说道:“三四年前床上的事情,你还记得这么清?看来是贺宴行不行?”

阮柠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阮柠气得拿起一个靠枕就朝着贺宴川砸了过去。

“神经病。”

但是下一秒,贺宴川忽然伸手拽住了阮柠的手,她一个踉跄,跌到了他怀中。

他抱住了她,将脸埋到了阮柠的颈窝当中,低声说道:“柠柠,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