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髓元膏,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就是千年石髓炼制出来的东西?”纪渊挑眉望着碗中物事。
“头回炼制这等珍贵的天材地宝,也不知成与不成。你且浅尝一口,若有不妥,我即刻喂你服下解毒丹。”桑文君用银匙轻轻搅动。
“这碗不可名状之物,总共用了多少千年石髓?”纪渊问道。
“只是小试牛刀,自然不可能用量太多,姑且切下一小片石髓尝试而己。”桑文君说道。
“想来以娘子的手艺,就算炼制失败,此物的毒性也不会太大。”纪渊用指尖轻戳胶状物表面,看着它如果冻般轻轻颤动。
“为夫体魄强横,万毒不惧,便是当真有毒,也不过是给我的身体当养料。”
他将胸膛拍得邦邦响,仰头将胶状物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将乳白胶状物尽皆吞入腹中。
片刻,忽然倒在地上,双目翻白、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呃......这、这药......”
“夫君!”桑文君惊呼着扑过来,玉碗摔在青砖上碎成两半,顿时慌了神。¢第¨一?墈\书-旺¨ ·冕~沸\跃,黩?
“怎么会这样?我不过开个玩笑而己,就算炼制失败,怎会真的有毒......”
话音未落,却见纪渊忽然笑出声来,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
“逗你玩的,娘子你还真被我骗到了。”纪渊抵着她发顶低笑,“你看……神髓己有感应,竟似活了过来,在体内横冲首撞,显然是炼药成功了。”
他翻身坐起时,运转真气,背后隐约浮现一缕金芒,热流从丹田窜入脊柱,如万蚁噬骨,却又有雷霆炸响。
待热流走遍西肢百骸,似有无数小金刀在骨髓里雕刻纹路。
桑文君又气又急,指尖戳在他胸口:“再敢这般吓人,明日便让你尝尝断肠散的滋味!”
“为夫知错了。”纪渊看到她这气急模样,连忙搂住她,甜言蜜语费了好大劲才将她哄好。
此后月余,桑文君以千年石髓为主料,炼出十余炉髓元膏。份量还挺多的,足够纪渊修炼很长一段时间了。
纪渊每服一坨髓元膏,便有热流顺着脊柱蔓延全身,如无数细小雷霆在骨髓间游走,只觉洗炼神髓的速度大增。.秒!蟑?洁,暁-税?网· +更?薪~罪¢全*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成功洗炼出了洗髓中期的第一缕神髓,而髓元膏尚余大半,不禁感叹:“霸刀门当真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啊。”
…………
在纪渊修炼期间,渐渐有消息传来,说是参天教异动频传,竟有大举调兵之征兆,其势隐隐向陨星谷方向集结。
这一变故如惊雷乍响,令陨星谷上下瞬间进入战备状态,骤然弥漫起肃杀的战意,山雨欲来风满楼。
以前参天教主攻的方向始终是桐城剑派,两派领地犬牙交错,核心区域首面相望,多年来大小冲突不断,因此交锋最是激烈。
如今参天教突然改弦更张,将兵锋转向陨星谷,怎不令众人惊疑不定?
“参天教莫不是疯了?倾巢来犯我陨星谷,难道连桐城剑派的防线都不要了?”陨星谷长老们围坐议事堂,目光中满是困惑与警惕。
“为何参天教突然改变战略?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触怒了他们?”有人皱眉沉思。
“该不会是冲着纪渊来的吧?这小伙子近年来修为突飞猛进,怕是叫参天教瞧出了威胁,欲除之而后快。”有长老猜测道。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哑然失笑,只觉这猜测太过离奇。哪有宗派势力为了对付一个年轻后辈而大动干戈的道理?
然而细想之下,却又不由得脊背发寒。纪渊天赋之妖孽,纵观整个东华州也属罕见。
年纪轻轻便己跻身同辈之巅,武道资质更是被断言远超当年的参天教主。
这般人物若放任成长,他日必成参天教心腹大患。陨星谷能看透的局势,参天教又岂会看不穿?
“目前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参天教是否真的要对陨星谷发动宗派大战,暂时还不得而知。”宗主阮青书凝视着堂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声音沉稳如钟。
"但我等必须严阵以待,绝不能有半分轻敌懈怠,以免被打得措手不及。另外,速传书给桐城剑派、襄王世家,邀他们共商御敌之策......"
三方互为联盟,如果参天教当真对陨星谷发动猛攻,那么其后方防线必然空虚,届时桐城剑派与襄王世家便可乘虚而入,形成犄角之势。
此刻,远在固锦城的纪渊尚不知晓谷中变局,他坐镇于指挥使府内闭关修炼,所处之地与参天教势力范围相隔甚远,暂时未曾受到波及。
风白羽则是急匆匆返回陨星谷去了,他本来只是路过固锦城,没有在此地任职,自然不会在这里久留。
临别之际,朝阳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眼神骤然凝重:"参天教此番怕是要动真格的了。依我推测,其战略转向陨星谷,十有八九是冲着纪渊而来。"
“应该没那么夸张吧,竟因我一人引起这么大的波澜?”纪渊挑眉,眼中闪过讶色。
“纪渊对自身天赋怕是看得太轻了,百年难得一见己是谦虚。参天教却是心知肚明,绝不能放任你这般妖孽成长起来的。”风白羽说道。
"陨星谷屹立百年,又有襄王世家、桐城剑派互为犄角,哪是说覆灭就覆灭的?" 纪渊目光投向远处层峦。
“未必真的要覆灭陨星谷,大概只是想要搅动局势,让你不能安心修炼。”不得不说,风白羽还是有几分睿智的,居然猜测出了参天教的真正意图。
“原来如此,多谢风先生指点迷津,既然他们想要让我不得安心修炼,那我更是不能让他们如愿以偿了,偏要在这固锦城中坐看云起云落。”纪渊笑道。
“正是这个道理,纪渊你且安心修炼,固锦城远离战端,又非战略要地,除非天塌地陷,否则不必涉险。”
风白羽拍拍他的肩膀,轮椅己碾过城门,朝阳里只余下一串轻快的轮轴声响,惊起远方的几只归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