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无可奈何
别说。
秦羽还真没本事搜查兵部衙门。
就是乾武帝也不会答应，这等于是将整个兵部的脸按在地上摩擦，以后兵部的大佬还能抬起头做人？
不过，搜查不到巨额财产并不代表不能给他定罪，秦羽现在已经锁定了关键人物，季云麾下那个司务。
秦羽收回心思将注意力放在赵强的问询上。
片刻后，赵强将该问的都问完了，给秦羽递了个眼神，两人配合了许久，秦羽当即明白了赵强的意思。
毫无破绽。
这倒是在秦羽的意料当中。
即便之前给都察院提供的出城理由有漏洞，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肯定也找补回来了，继续纠结这个没意义。
“打扰季大人了。”
赵强客气了一句，这是打算离开的信号，秦羽注意到季云紧绷着的脸部肌肉松弛了不少，显然认为自己过了这关。
秦羽心中暗暗冷笑。
他起身道：“你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了，不过为了堵住都察院的嘴，本官还得将你的部下带走问询，你没意见吧？”
刚刚松了口气的季云顿时紧张了起来：“带走下官的部下？没必要吧，本官外出巡查驿站以保证军情奏报及时送达，又不是他们去。”
“正是因为不是他们去，所以本官才要问询他们，季大人不必惶恐，本官只是例行询问而已。”
“秦大人说笑了，下官没有什么好惶恐的，您要带走带便是，正好彻底排除本官的嫌疑。”
“很好。”
秦羽微微点头，将季云留在现场，让大理寺的人去叫他的部下，很快一行十余人便来到了现场。
秦羽一眼就认出了站在众人中间毫不起眼的司务，目光只是在他身上停留了瞬息，便随便点了七人，看起来颇有些敷衍的意味。
这七人中自然包括那个司务。
然后便带上这七人告辞。
离开厅堂，柳云霄便凑了过来。
“秦大人问完了？”
“嗯。”
“季云可有问题？”柳云霄颇有些紧张的问道。
“就目前问询的情况来看没有，不过想要彻底确定还得问询一下他的下属，该走的流程还得要走不是？”
秦羽微微一笑说道。
说话的同时暗自吩咐系统对柳云霄展开时光回溯。
此人乃是兵部车驾司郎中，整个车驾司都是他说了算，季云乃是他的部下，参与科举舞弊的可能性很大。
“该走的流程是得走，秦大人有劳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这些人用处很大，问完了就放回来吧。”
“柳大人放心。”
……
离开兵部车驾司衙门时，门口侯着看热闹的人基本上已经散尽，留下的大部分都是落榜的学子。
见秦羽带着七人都很疑惑。
想上前问问情况，但见秦羽面露思索之色便没有上前打扰，逐渐都散了，试着从兵部打听消息。
“大人。”
赵强凑上来低声说道：“季云显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这些人口中十有八九问不出什么，怕是还得等买考题的人押解回京才能有所突破。”
秦羽点头：“你说的没错，但只要有一点可能性咱们就得尝试不是？老实说，那些买考题的人能不能活着到京城都说不好。”
赵强吃惊道：“那么多人，那是那么好杀的？”
“假设真是兵部的人干的，别的衙门不好说，你说这个衙门有没有那个实力？”
赵强脸色顿时变得极为凝重，沉吟片刻后道：“那咱们就得重视这些人了，季云要是真干了那事，不可能一点端倪都不被部下发现。”
“没错，这几人你也要好好调查。”
“知道了大人。”
待一众人回到大理寺时，秦羽已将将脑海中的时光回溯画面快进看完，柳云霄在昨日得知季云要外出巡查驿站被都察院否决后，很疑惑的说了这么一段话。
“这小子，驿站在备战之初不是就巡查过了吗？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搞这么一出，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嘛。”
说完这话柳云霄便没有再关注。
该吃吃该喝喝，最离谱的是一把年纪了昨晚还找了两个美妾侍寝，只可惜在一人身上折腾了几下便缴械投降了。
然后今天也没有任何异常。
就从他对于季云的态度来看，基本上可以排除此人参与科举舞弊的可能，这就让秦羽有些想不通了。
难道是季云一手策划的？
亦或者是更高级别的兵部官员策划，比如说兵部侍郎，跳过了车驾司郎中，他只是个执行者？
当然。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车驾司员外郎。
员外郎乃是从五品官职，其职责乃是协助郎中处理事务，很有可能跟季云勾结起来暗戳戳谋划了盗取考题售卖。
秦羽锁定了怀疑对象。
不过现在不是验证的时候，最后一次时光回溯机会他要留给那个司务，这是目前最大的突破口。
暗自吩咐系统对其展开时光回溯。
结果让秦羽很失望。
这个司务昨日跟季云见面后，根本没有按照季云的要求去做，暗自嘀咕道：
“至于吗？咱们这事儿做的这么隐秘，怎么可能会被查出来？倒是你心神不定的这个时候妄图离京，这不是在找事儿嘛？这么蠢，也不知道是怎么坐上这个位子的。”
抱怨完后司务便该干嘛干嘛，下值后去青楼吃喝听曲儿，天黑了便叫了两个女子侍寝，折腾一番后留宿青楼，天亮后直接来兵部当值。
这些信息毫无价值。
秦羽都不知道怎么从司务这里突破。
好在回到大理寺后，赵强便安排麾下精兵强将对这七人，以及季云其他的部下暗自展开调查。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能查出点关于这个司务的问题，以此为要挟让他戴罪立功，否则秦羽即便知道他有问题也只能乖乖放了。
赵强对这些人也是上心，亲自逐个审问，只问了三人便天黑了，只能让众人离去，让他们明日再来大理寺接受问询。
其中就包括那个司务。
这倒是让秦羽生出了几分期待。
今晚季云十有八九要见这个司务，明日再时光回溯此人，必然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没准就能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