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成绩无效
“跑了？竟然跑了！混账！简直混账！给朕派精兵强将去追捕，朕要灭了他九族！”
乾武帝有些失态，愤怒的咆哮道。
秦羽暗自叹了口气，沉声道：“陛下请息怒，您这边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
乾武帝应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压下去的怒火，又有迸发的迹象，秦羽见状连忙说道：
“陛下请勿动怒龙体要紧，微臣还有些许想法想请陛下定夺。”
“说！”乾武帝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气说道。
“陛下，逃走的只是马前卒而已，朝中必有人与之勾结，联络售卖考题之人必然也在京中，臣请旨派人严守四城门，任何官员没有允许不得离开京城，免得他们逃之夭夭！”
“准了！”
乾武帝想都没有想便应了下来，对新上任的都察院都御史郭远怀说道：“凡是要出城办事的官员都必须到都察院报备开具路引，你须得核实情况后再放行，知道了吗？”
“知道了，陛下！”
郭远怀神色肃然的应了一声。
随即乾武帝看向那些跪着的学子，冷冷一笑道：“尔等皆入大理寺狱，接受秦爱卿调查，然后等着去前线战场做死士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露出惊恐之色，有人连哭带喊祈求饶命，乾武帝厌恶的摆了摆手，怒声道：
“把他们都押下去，朕不想看到他们！”
随即瞥了眼其他没有证实作弊的学子一眼，语气也不怎么友善的道：“你们也都回去吧。”
显然，乾武帝对他们取得的成绩也表示怀疑。
等众人退下后，乾武帝冷冷的道：“昭告天下，此次会试成绩无效，九日后重开科举！”
说完拂袖而去。
曹景云则留了下来，朝正要离去的秦羽喊了一声。
“秦大人留步。”
“曹公公。”
秦羽停下脚步拱了拱手，就见曹景云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一沓厚厚的纸张，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
“秦大人，这时陛下亲自问询作弊学子录下的口供，您带回去仔细查看，也许对您破案有帮助。”
说着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口供递给秦羽。
秦羽接手后掂了掂重量顿时有些头大，便问道：“曹公公，这么多作弊的学子，就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问出来？”
曹景云摇头：“没有，对方显然是事先打过招呼的，每个人得到考题的方式几乎跟那个叫杜远博的学子如出一辙，陛下已经派人去抓捕他们家长，只能等他们回京后再查了。”
“最快的需要多久？”
“一个来回怕是得十日左右，秦大人且忙着，老奴去侍候陛下了。”
说完曹景云便匆匆离去。
秦羽只能无奈离宫。
眼看着天都黑了，他还不得不去趟大理寺，将口供交给赵强，让他对这些人展开更细致的审讯。
然后问道：“从这些人身上可审讯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赵强摇头：“没有，下官将该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估摸着他们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那就试着从这些作弊的学子身上找找线索吧。”
“是，大人。”
安排完此事，秦羽便回府了。
次日一早。
秦羽早早赶往大理寺。
刚进去，便看到许川岳带着一帮子人侯在大理寺院内，大理寺右少卿王元吉和赵强在一旁陪着。
见到秦羽前来，许川岳大步迎了上来，深深朝秦羽一拜。
“秦大人，昨日老夫对秦大人多有冒犯，那是因为老夫不相信考题泄露，如今事实摆在面前老夫才意识到是错怪了大人，还请大人原谅老夫！”
秦羽被这一幕搞得有些猝不及防。
要知道，许川岳虽然品阶不高，但在读书人心中威望颇高，又给数位皇子教授过学问，连乾武帝都非常敬重他。
而且此人极为高傲。
这样的人给他躬身行礼认错，秦羽还真有些意外。
“许老何必如此？快快平身，平身啊，说起来我还是你的晚辈呢。”秦羽连忙上前将其扶起来说道。
许川岳神色倔强，沉声道：“如今本官是最大的嫌疑人，秦大人不必对我如此客气，就把我当做罪犯好了！”
说完转过身瞥了眼后面的几位老者道：“秦大人，这些都是我翰林院的同僚，其中有副考官，考官，以及审阅参与人员，老夫带他们一起前来接受大理寺的调查！”
秦羽闻言愕然。
还挺主动的。
见他如此表情，许川岳道：“老夫眼睛里是最容不得沙子的，别的衙门不好说，翰林院能入老夫眼的都不是那等宵小之徒，不怕查！”
“好，诸位大人，请入公堂！”
秦羽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实际上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秦羽基本上不怎么怀疑翰林院的人了，因为这是个清水衙门，哪怕是官职威望最高的许川岳，也没有势力安排如此一场售卖考题的事件。
当然。
凡是无绝对。
秦羽还是按照预定计划，暗自吩咐系统对许川岳展开时光回溯，并且对其他考官仔细问询试探，以确定另外两个推演对象。
很快他便一心二用将将时光回溯的画面看完，昨日许川岳离宫之后，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回府。
吃饭时在骂。
饭后小憩时在骂。
睡觉前还在骂。
今早睡醒后还在骂。
召集翰林院官员来的路上还在骂。
从头至尾，许川岳表现出来的情绪只有愤怒，哪怕是躺在床上独自一人时也是如此，因此秦羽便排除了他泄露考题的可能。
然后他又挑选了两个看似有点不对劲的副考官回溯时光，他们虽然没有表现出许川岳那样的愤怒，但也能排除协助泄露考题的可能性。
那么目前看来只能是那两个看守考题的了。
但秦羽对这两人也不抱什么希望。
他觉得幕后指使这一切的人，必然会将这两人杀了灭口，甚至连其家眷怕是也难以幸免。
因为只要他们活着迟早都会被朝廷抓捕，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甚至那些买考题的人都有危险。
不过，想要将那么多人都杀掉很难，毕竟去抓捕那些人的，是乾武帝从皇宫派出去的好手。
分析来分析去，秦羽得出结论，怕是只能等那些人回来才能继续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