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敢赌吗
“听你这意思，是不放心他们？”乾武帝目光炯炯的盯着秦羽问道。
“不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得问题，陛下你想啊，两位丞相虽分左右但您未分地位高低，你走了大事谁有最终拍板权？这种情况下两位丞相不是内斗就是互相推诿，这不是耽误事儿嘛！”
秦羽一脸担忧的说道。
“那朕如果将他们都带走呢？”
“啥？”
“朕打算带他们两个一起御驾亲征，朕虽自信但不自大，多年未曾带兵，他们毕竟是百战老将了，至少能给朕出些注意不是？”
闻言秦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将两人带走是他没有想到的。
秦羽总觉得乾武帝此举定有什么深意，并不像他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但一时间也难以想个通透。
想不通透干脆不想。
秦羽直接摇头。
“不行，他们走了朝中能做主的无疑只有褚大人一人，以他的威望文官必然乖乖听话配合，可那些武将出身的呢？褚大人未必使唤的动啊！”
“哼！他们要是有胆可以试试，朕走之前岂会不给褚爱卿留下一支供他调遣的士兵？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嘛。”
“那也不行！”
秦羽摇头，直接搬出他早就想好的重磅炸弹：
“陛下，别忘了谭波仲的同党至今还没有揪出来一个，任远山连九卿都能收买，甚至能收买孟昌平胆大包天谋害天狼国王子，陛下您能保证朝中重臣中没有其他背叛者？”
此言一出，乾武帝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秦羽继续说道：“到时候京城要是发生什么大事，比如有人乘机反叛制造混乱，陛下您觉得褚大人能掌控整个局势？他所能调动的力量，足以镇压那些宵小之徒？”
“别忘了，还有肃亲王。”
“恕臣直言，您要说肃亲王在京城没人敢惹那是真的，但要说出了那种大事，肃亲王也未必能镇压得住，毕竟他从来没有在朝堂上混过，军中的影响力也大不如前！”
乾武帝摇头：“朕承认你其他的说的都对，但你把肃亲王说的太不堪了，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厉害。”
“陛下，微臣只问你一句话，你敢保证肃亲王绝对能控制住局势吗？保证一点意外都不会出？”
秦羽扯着嗓子大声问道。
乾武帝顿时变了脸色，说不上话来。
肃亲王远离权力中心太远太久了，朝堂上没有任何势力，单凭其威望，他也不敢保证在关键时刻，肃亲王就一定能完全掌控大局。
秦羽见状继续反问：“陛下，您敢拿大乾的国运去赌吗？能赌吗？”
见乾武帝脸色变了又变，露出犹豫之色，秦羽又说道：“陛下，到了这个时候微臣不得不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再多说一句。”
一秒钟过去了。
两秒钟过去了。
三秒钟过去了。
见秦羽直勾勾的看着他，乾武帝怒了。
“你倒是说啊！”
“陛下，您的先恕微臣无罪，微臣想了一下，万一您生气了真要砍微臣脑袋呢？上次就差点被你砍死。”
“混账！朕恕你无罪，说！”
“好。”秦羽深吸一口气，满脸无语的表情道，“我说陛下，您能不能别闹了？”
闻言乾武帝瞬间虎目圆瞪：“混账东西，你竟敢跟朕这么说话？”
“你看看你看看，陛下您这样以后谁还敢跟你说掏心窝子的实话？”秦羽露出几分失望的表情说道。
乾武帝被刺激到了，气的脸都红了，只能憋着怒气道：“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怎么能说是胡闹？”
“咱们大乾又不缺能征善战之辈，你何必要干让所有人提心吊胆的事情？陛下，现在不是打天下啊，您最重要的是守天下！”
这话一出，乾武帝顿时冷静了下来。
思索半晌后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无道理，是朕有些冲动了，倘若我大乾早早就立了太子，有太子监国的话，朕又何愁不能御驾亲征？”
乾武帝颇有些失落的说道。
这个话茬秦羽没接。
只能干笑一声装作没听到。
乾武帝很快从这种情绪中走了出来，话锋一转道：“那你觉得该有谁率领大军出征才是？”
“肃亲王！如果陛下您对他足够信任的话。”
“废话，朕当然信任，除了他还得选其他一些有经验的将领，你觉得还有谁适合？”乾武帝狠狠瞪了秦羽一眼说道。
秦羽摇头：“微臣不懂打战，选武将的事情不懂，但微臣觉得金兴腾和苏天鹏的旧部和儿子绝不能去！”
乾武帝闻言皱眉道：“你不信任他们？”
“不是信不信任的事情，而是防患于未然！南方战场上主将和主力是他们的旧部，东北军也是如此，要是北征军也是这样，陛下您觉得正常吗？”
闻言乾武帝陷入了沉思。
秦羽又道：“说句不该说的话，陛下，倘若苏柏山和苏长山再去立下大功，苏松山在那边也立下大功，到时候陛下你怎么赏？拿什么赏？放心让他们都在朝中身居高位？”
这下是彻底说到了乾武帝忌惮的点上。
乾武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你说的没错，那依你之见该派那些将领去？”
“只要是跟他们没有太近关系的都可以去，而且身份地位还得足够高，否则丰台、定西那边的统军将领未必给他面子配合，人马未必也能指挥的动。”
秦羽在试图将人选引导大皇子身上。
按照他的给出的条件，大皇子无疑是最适合的。
乾武帝皱眉思索一番后没有给出答案。
“此事朕得慎重考虑一下。”
“陛下您好好考虑，明天可就是大朝会了，这事儿恐怕得定下来才行，总之您绝不能去御驾亲征！”
“真啰嗦，知道了！”
“那微臣便告辞了。”
秦羽无法左右乾武帝的想法，该做的努力都做了，现在只能静等结果了，继续留在这里没有意义。
突然。
乾武帝蹦出了这么一句：“你有没有兴趣去军中做个监军？”
秦羽闻言愣了一下。
随即连忙摇头。
“陛下，您可别开玩笑了，微臣对军队的事情一窍不通，就算当孤臣也不是这么个当法啊！微臣还是留下京城调查谭波仲的同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