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姑母,他是何人?

“姑母,你留在关城看着铺子我更放心,再说你也知道我若一个人去还方便一些嘛,都不必吃苦骑马了。”

大姑母笑出声:“也是,不过去那边也别浪费了机会,反正去都去了,你空间里不是还收着不少货品好物么,你统统拿到那去卖,看看那边什么东西卖得好,咱们兴许还能找到除了柞蚕以外的商机呢。”

“若是柞蚕多,咱们就买下个山头来!”

有本金,做什么都变得容易起来。

说到这,大姑母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忙忙地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玉佩。

“对了眠眠,你去图南城可以找一个叫图吉的人,他住在城南,还是城中小有名的商户。”

“姑母,他是何人?”

“以前没和你说,是觉得没有必要。但现在你都要过去了,我想来想去还是和你说比较好,这样你也有个人关照。”

“图吉是我以前的养子江甄,当初嫁给江若怀后,我两年无所处,他一个冕洲知府,怕被人说闲话,于是便领养了个儿子进门,对外说是我生的。”

她苦笑道:“我那会还假扮了孕妇十个月呢,说来也是可笑。”

“不过这孩子懂事,对我也孝顺,可后来道儿出生后,江若怀便不想要这个养子,将其给弃了。”

“中间我求了他几次,带着甄儿回府,却每次都被江若怀打个半死。后来我就把他寄养在从府内出去的一个婆子手中,每月给婆子一些银钱。因此道儿还怨上了我。”

“兴许是江若怀那个狗东西从小给道儿灌输了不好的想法。当然,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也不是个好东西!”

她出事之后,她那亲生儿子,非但没有半丝怜悯,反倒在她杀了江若怀后,联合了江家那些人一路追杀她。

将其逼到了关城那么遥远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气,恢复往日神态继续说:“后来甄儿被他们江家人逼到无路可走,便离开了冕洲下落不明。”

“直到我重生归来那日,恰好收到他的信件,才发现他如今在图南城落脚,也改名换姓,过得很好。”

“既如此,那姑母当初为何不去投奔图吉?而是选择一个人在关城当黑户?”

“眠眠,我被江家那群人穷追不舍,我就怕牵连到图吉。那孩子是我对不起他,我可不想让他有半点风险。”

“你看吧,我这没什么金手指,重生归来依旧活得如此窝囊,我也气啊,哎,光是变泼辣了也没什么用,不过往好处想,我亲手了结了江若怀,心里也是出了一口恶气!”

但阮眠知道,江道和江甄,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此前是不知道,如今才明白,大姑母整日笑呵呵的背后,想必也是有诸多的辛酸。

孝顺的养子自己护不住,而真正受苦十月怀胎生下的亲子,却成了要杀自己的刽子手。

无论放在谁的身上,这些事都是令人寒心。

“眠眠,你也别有心理负担,你这次去找他,若能找到那就最好了,替我看看他,也转达两句话让他能放心。”

“再说是你去的话,也没什么风险。”

阮眠明白她的小心翼翼,也不勉强她,但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她微微一笑,接过那个玉佩:“姑母放心,我会找到他的。”

“行,他这个小有名气的商户,没准还能帮到咱们不少东西呢。你虽然有空间,但还是要注意安全。”

阮眠替她擦干眼泪,安慰地举起拳头来:“使命必达!”

而她要去图南城的消息传到阮氏老两口的耳朵里,章氏担心不已。

却也知道自己无法阻拦,便再三叮嘱,还紧赶慢赶地给她亲自收拾行囊,吃的用的,一点都不落下。

“眠眠,路途遥远,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过……淮安可是和你一块去?”

阮眠正打算摇头,谢淮安的声音忽然传出来。

“母亲放心,有我陪在眠眠身边,定不会出事。”

有他这句话,阮氏二老也就能放心了。

阮眠一脸困惑地看过去,但父母面前她也不好明着来说。

只好等离开屋舍后,她才如实道来。

“大人,我一个人就去了,没必要你陪着我折腾啊。”

天知道她有空间在手,骑着大白虎多香啊。

但谢淮安坚定摇头:“我怎能让你一个新妇远行?我不放心,家人也不放心,更何况,娘子难道想让我在村子里成为被人口诛笔伐的对象不成?”

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到时怕一些人会说他刚新婚就不管媳妇,自己在家吃香喝辣,让媳妇一个人长途跋涉去涉险。

想来想去,阮眠确实觉得自己考虑不佳了。

如此一来,也只能与他一起去了。

她去牵了两匹马儿过来,但谢淮安却只要一匹:“夫妻二人,何须各自乘坐一匹?”

“不如留点精力,两人轮流来骑岂不是更快?”

不等阮眠反驳,她就已经被拉到马背上。

那马儿如离弦之

箭嗖的一下就冲出去了。

他不知道,这匹马儿是阮眠喂食过灵泉水的,无论是速度和耐力,都能吊打同批马儿。

半天跑下来都不带喘气的,本是想着要三天三夜的行程,硬生生的缩短到两天一夜,就已经到了图南城的城门口。

就连谢淮安都对这匹马儿刮目相看。

“此马瞧着品相一般,并不是上乘之姿,却能跑出如此速度,真是惊为天人。”

那马儿动了下耳朵,忽然呦呵着跺脚,似乎对他的瞧不起而感到不满。

阮眠连忙摸它鬓毛,缓和气氛:“大人,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马儿可能也不知心呢?”

“不能以貌取马嘛!咱们这骏马换成那些千里香驹都未必能跑得过呢,是吧好马儿!”

那马哼哧着高高仰头,似乎是在回应阮眠的话。

可把谢淮安看愣了:“我发现眠眠你果然是受那些动物牲畜的喜爱啊。”

“哪里哪里,大人说笑了。”

正要摆手,一个身上着火的人尖叫着冲进人群,吓得进城的一堆人连连后退,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