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粗略看了一下,府内暂时没有他的身影

那小二双眼都放光了,连忙恭敬起来。

“这位爷,可是有什么小的能帮忙的吗?”

阮眠示意他去关好包间的门窗,等无人之后才和小二打听起江甄。

他在图南城后已经改名换姓,成了图吉。

小二一听,马上就有话说了。

“公子和我打听这些那就对了,那图吉啊以前可是咱们城内的大商户,我们这铺子还是从他手里头买过来的呢。”

“不过一年前他就下落不明了,这不,他家中那胞弟日日找人去四处寻找,几乎都要把整个辽列国都翻过来了,也不见他的影子。”

“如今住在他府邸上的那位是他的胞弟吗?”

“是啊,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两年前就过来寻亲了,还是图吉东家亲口承认的,当时还在街坊办了流水喜宴呢。”

“只可惜,和胞弟相认才一年的时间,他就不知所踪,那胞弟也是运气好,偌大的家产就这么落到手中。”

谢淮安一笑,反问:“怎么就没人怀疑他那胞弟?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回来就继承那么大笔家产?”

小二讪讪一笑,压低声音:“自然是有人怀疑的,不过谁也没证据啊,更何况他那胞弟的确花了不少钱在寻找他。不过嘛……”

他的眼珠子在那片金叶子上打转。

阮眠相当干脆地把金叶子塞到他袖口里,小二马上开口。

“不过有件事我只告诉二位客官啊,图吉东家的夫人,前些日子被卖去了青楼,这事一般人可不知道啊。”

阮眠看了谢淮安一眼,这多明显啊,没准这夫人被卖入青楼就有隐情,还能更清楚江甄的下落。

离开面馆后已是夜幕降临。

她转身先去酒楼开了个厢房,谢淮安下意识地要两间,结果话还没说出来,阮眠便带他前往楼上。

“都是夫妻了,大人不必见外。”

进屋后脸色正经地看向他:“大人擅长推理审案,对于今日之事大人如何看?”

谢淮安早就猜到了她心中想法:“眠眠你大概也是没想到,才到图南城第一天,就遇到难题。”

“既然事关你大姑母,你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你本就是来找江甄的,如今他下落不明,唯一能找到他的线索就是他被卖去青楼的夫人。”

“如此,哪还有不去见见他夫人的道理?”

阮眠就知道他懂自己。

于是从行囊里拿出些物件,对着镜子稍作乔装,高高簪起玉冠,将肤色用墙灰涂黑了一些,眉毛也画粗了一些。

她本就不矮,长相明艳,稍作改变,换上男装也不违和。

谢淮安打趣道:“娘子这身打扮,去了那青楼也是得小心才是。白面粉唇,有些个心怀不轨之人,就喜欢这种小倌儿。”

阮眠失笑:“大人挺有经验。”

谢淮安微怔,咳了几声后催促着离开。

……

从小二那打听到了青楼所在,由于他们没有见过江甄的夫人,一时间也不知从何查起。

但阮眠看到自己鼓鼓囊囊的钱袋子,马上有了主意。

她和谢淮安一进去,甩了几锭银子在看门的小厮手里:“把你们这的妈妈叫来,就说贵客有找。”

小厮接住那沉甸甸的银子,顿时两眼泛光,二话不说地将他们迎到楼上的贵客包间。

阮眠这出手阔绰的模样,还真让谢淮安愣了一下。

“娘子有点身家啊。”

“风俗之地,无非就是被金钱凌驾,咱们既然来此办事,那就莫去计较那么多,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这话刚落下,楼妈妈便扭捏着身姿大步走来。

“哎呀,两位公子可面生的很啊,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吗?不知公子们有何需求?尽管道来,楼妈妈啊一定会尽可能地满足你们。”

她瞧见阮眠又拿出了一块金子,内心已经掩饰不了激动的心情。

别说找人了,就算是买个姑娘那也是好说的。

所以阮眠把要找的人说出来后,楼妈妈想都没想,马上叫小厮去柴房把女子绑过来。

一路上那女子还在剧烈地反抗挣扎!

她被重重踹在阮眠面前。

“公子,这位就是你要找的人。”

“不过此人一点也不识趣,你看看之前多好的一张脸啊,现在都变成了这样。”

阮眠看到这女子大半张脸都是狰狞的伤疤,渗人无比。

其实她眉眼精致,若是没这些狰狞的疤痕,想必也是美人一个。

见她满脸惶恐,阮眠的心淌过一丝心疼。

猜到她这些伤疤,十有八九是因为不想被卖去伺候人,宁可自毁容貌。

阮眠罢了罢手,让楼妈妈一群人都出去了。

只留下她和谢淮安两人看着女子。

等那楼妈妈的人一走,女子忽然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匕首对准她自己的脖子就要割下去!

还好谢淮安眼疾手快,一脚踢飞那把匕首。

阮眠立刻上前,开口道:“你可是江

甄的夫人?”

听到江甄这两个字,女子恍然抬眼,泪眼朦胧之际,却说不出话来。

阮眠察觉不对劲,掐住她的下巴令其张嘴后,才发现她的舌头被人割了。

她缩紧瞳孔,转身又去拿了笔墨:“会写字吗?”

“听我说,不知道你可否有听江甄提起过,他在大京冕洲曾有过一个养母,名为阮均兰。”

“我便是那阮均兰的侄女,姑母托我过来是想与江甄见一面,但我去图吉府邸后发现那江道鹊巢鸠占。而你还被他们卖到这里,你可知道如今江甄在哪?”

哑女充满防备的眼神,显然不信他们。

阮眠想了一下,将姑母给自己的那块玉佩递过去。

“你可认得这个?”

看到这块玉佩,哑女的神色可算动容起来。

她的眼泪瞬间落下,止也止不住。

颤颤巍巍地拿上那玉佩,无比珍视地捂在自己的心口。

阮眠安慰地轻拍她的肩膀,环视一周后拿来笔墨,放在她面前。

“你可以相信我们,若你知道你夫君的下落,尽快告诉我,兴许我还能救一救他。”

哑女抖着双手,缓缓写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