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竟然是她!!!
安阳氏震惊不已,她母亲的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意:“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安阳氏猛然起身,却被绳索勒入皮肉,痛苦不堪!
面色难忍之际,房门又被人推开,这次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阮眠和谢淮安。
此刻,安阳氏她母亲客气了一声:“阮娘子,多亏了你,终于让我得偿所愿!”
安阳氏又急又不解地看向阮眠,虽然她是女子装扮,可这五官……却让她马上反应,竟然是那日将自己劈晕的郎中!!
竟然是她!!!
本以为那日的郎中是个怂货,自己迟早要去医馆找林郎中算账,让他交出那位对自己不敬的郎中,好好教训一番。
可如今,她却和母亲一起,来看自己笑话……
想到林郎中,安阳氏忽然后知后觉,瞪大双眼,发起抖来。
“是你……是你们一早就串通好的?!这是你们的局!!”
阮眠见她都猜出来了,也就坦然告之了。
“但凡你心地良善一些,也不至于落入我们的局内。”
“那医馆郎中,我只给了他一点点银钱,他便毫不犹豫出卖了你。少夫人,以后可要擦亮眼睛看人。”
“你!你们到底是何人!!”
阮眠想起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秦桑,忽然拿出了火折子,靠近她的脸。
“别,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她瑟瑟发抖,身体就抖得像个筛子。
阮眠浅浅一笑:“杀你?杀了你的话,那秦娘子,还有我表哥,他们的苦不就白受了吗?”
她的手稍作倾斜,火苗瞬间烧起她的头发,窜然而起!就与那日痛苦的秦桑一般,只听见她凄厉地惨叫。
那头乌黑的发髻,瞬间成为一缕黑烟,她面目全非痛苦嘶叫。
阮眠又毫不犹豫地拿出匕首,掐住她的下巴,手起刀落,割了她半个舌头。鲜血涌了她满嘴口腔……
身后的两人有所动容,可阮眠却面不改色地站起来。
她擦拭了匕首上的血渍,看向妇人。
“我这么折磨你女儿,你可心软了?”
妇人攥紧手心,脸上毫无波澜,只是将手中的那个精巧的铜制钥匙递到她面前。
“阮娘子,那日你找上我,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还有些话,要和你说……”
阮眠看了一眼那把钥匙,不解道:“夫人不妨有话直说。”
其实她能找到安阳氏的生母,让她在旁边打辅助,也是因为谢淮安那日探府,亲眼见到安阳氏的母亲对她起了杀心,在床榻边想了结她,可犹豫之下又收回匕首。
一看就知道安阳氏与她母亲之间,定是有些故事。
所以那日救了表哥夫妇后,她故意制造痕迹,引江道前往厢房。次日又去医馆,买通了林郎中,把安阳氏引去厢房,演了一出捉奸戏码。
那次从医馆出来后,她又找上安阳氏的母亲,与之做了交易。
让妇人去打辅助,随时给阮眠消息,而她就如妇人所愿,让她亲眼看到安阳氏付出代价。
这么多年,妇人对这个女儿怨恨无比,有杀她的机会,可妇人又不甘心让安阳氏一死了之。
那么痛快让她死,哪里能结自己心头之恨!
所以一直在等机会,等一个能让安阳氏被折磨的机会。
想当初,安阳氏不顾她这个母亲,杀害了她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舅舅,也是妇人的娘家人。
妇人明白,这些年安阳氏对她好,不是他们母女情深,是有利可图。
她想要手上这把钥匙!
对此,即便是她母亲,妇人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生了一个孽障。
她是恶魔,是毒妇!如今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妇人摩挲着这把钥匙,告诉阮眠:“这是我娘家的私库,我见娘子你们有本事,我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图南城城主当初诬陷岳父,杀妻害女,又强占良民,害我与他生下安阳氏这么一个毒妇,连累我另一个善良的女儿,还有我娘家人。”
“如今安阳氏受到了惩罚,那城主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可否为我再教训那城主?”
“我有生之年,如果能亲眼看见他死于非命,那我死也瞑目了。我这些娘家的私库,我便无条件地给你。”
见阮眠没说话,妇人接话道。
“我知道娘子你们肯定有所顾虑,不知我的话是真是假。到时发现我若骗你们,随时可以将我了结!我如今贱命一条,苟活,也不过是想亲眼看看他们安阳氏的人遭受报应。”
“若你们还是不相信,我也不强求……”
阮眠见状,只道:“你既有私库,为何还要独自在这隐忍?多的是机会拿那些银钱去想办法达成所愿。”
她讽刺一笑,苦涩道:“安阳氏这毒妇,给我下了上瘾毒药,但凡一段时间不吃,我便痛苦难熬,只能等死。况且这私库遥远,我连城都出不去,没人能帮我。”
“如今……我时日想必也不多了。”
原来如此。
一方面行动受限,用毒来控制心性,为了那私库,安阳氏用强不成,便当起孝女。
而妇人也为自己谋条生路,当年为防止城主的坑害,装疯卖傻苟活下来。
阮眠没接那把钥匙,只说:“这城主作恶多端,我自会让他有报应。”
还有江道。
阮眠看了谢淮安一眼,两人默契地先离开这。
此刻已是傍晚,等夜幕降临之际,谢淮安将她带到府邸高处的屋顶上。
两人的身影半遮半盖地站在一棵茂盛的树下,遥望着前方悬挂在地平线的红日,阮眠好奇地看向他。
微动眉眼:“大人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只见谢淮安轻轻一笑,反问:“你觉得我要问你什么?”
她瞒着他去医馆买通郎中,瞒着他私自进府与安阳氏母亲谈判,又瞒着他独自去救了江甄夫妇,还故意留下痕迹设下局。
方才当着他的面,还残忍地烧了安阳氏的头发,面不改色地割了她的舌头。
若是寻常人,指定有数不清的疑惑。
可他却什么都不问。
“比如,我割那安阳氏舌头的时候,你不觉得我残忍吗?”